錢利受傷昏迷,調查計劃又一次被擱置。
重案組一堆人各自坐在工位上唉聲歎氣。
隊長辦公室裡,孟寒州興緻缺缺的把卷宗翻來又翻去,翻了五分鐘愣是一個字都沒看進去。
沈忱歸熄滅手機,擰着眉,怎麼也想不通:“錢利受傷的時間點未免太巧了。”
“這段時間我總感覺背後有一雙無形的手在推着我們往前走,有些事很順,像是背後的人有意要透露給警方。有些事他們又隐藏的嚴嚴實實的,隻要我們稍微多窺探一點,就會直接掐斷所有線索。”
孟寒州也早有這樣的感覺:“不隻是最近。”
沈忱歸聞言看向他。
“不隻是最近。如果真要追溯,或許從陳星的案子就開始了。”
“這段時間,我把最近的案子翻來覆去想了很多遍。如果把它們單拎出來看,其實都并不複雜,也各自成立,乍一看也并沒有什麼聯系。”
“可如果把它們放在一起看呢……陳星不願意交出的那三枚硬币、王永濤給童思言的十塊錢、甚至還有小楚手裡的那一枚硬币,幕後的人其實一直在提示我們他的存在。或許還有很多我們沒注意到的案件都或多或少與他有關。”
沈忱歸:“可他的目的是什麼?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這也是我一直沒想明白的。”孟寒州還沒說下去,就被一陣敲門聲給打斷了思緒。
韓爽把頭探進來:“孟隊,門口放了一個你的快遞,我給你拿進來了。”
孟寒州:“快遞?我沒買東西,哪兒來的什麼快遞。”
他疑惑的接過快遞盒,随手拿了支水筆把它劃開,裡面掉出了一支黑色小型錄音筆。
不對!
“這快遞什麼時候送來的?”孟寒州急切的問。
韓爽頓了頓,“就剛才大概三分鐘前吧。”
“老韓,你馬上帶幾個人去看看能不能找到那個快遞員。”
韓爽反應過來,“好!”說着轉身退了出去。
“這是……肇事者送來的?!”
“嗯。”
“他們膽子也太大了。”
寄件人信息全是僞造的,快遞單也假的能用肉眼分辨。
就這麼個快遞,有哪家快遞公司會接?除非快遞自己長腳跑來市局,否則就隻有一種可能——肇事者,又或者說是肇事者之一,親自送。
錄音筆被裝在一個透明袋子裡,上面沒有指紋,被擦拭的幹幹淨淨,什麼痕迹也沒有。
孟寒州拿着它左看右看。
這支錄音筆既不是什麼小衆品牌,又不是什麼特殊定制,各方面都很普通。光是一個工廠,每天就能生産出成千上萬支,想從它本身找破綻下手,無異于大海撈針。
韓爽雙手叉腰,整個人被風吹得有些淩亂,他站大街上望着來往數不盡的人潮長歎一口氣。
見韓爽獨自在那兒發愁,李朝走過來把頭貼近他耳邊,順着他的視線望去,“你在看什麼?”
韓爽吸了吸就要流出來的鼻涕,“沒什麼,說了你也不懂。”
李朝不服的睨了他一眼,在韓爽腰間用力掐了一把,假裝惡狠狠的道:“說!”
韓爽一把拍掉他的手,“你是小孩兒嗎?還掐人。我就是在想,剛才給孟隊送快遞的快遞員能往哪兒跑。”
“你不會去看監控啊?一個人在這兒傷春悲秋的,嫌疑人難道還能自己跑出來?”
韓爽簡直被李朝的神經大條給徹底折服了,但是能怎麼辦,自己的隊友也不能掐死,無語的說:“我就是因為看過監控,發現那人不見了,所以才煩。”
韓爽感覺最近看了沒有一萬也有一千條監控了,自己再看下去,眼睛裡的世界早晚有一天能和監控一樣變成黑白色。
其實看監控累不累他都無所謂,隻是往往看了很久的監控,也很難找到想要的線索,這才是最令他頭疼的。比如說現在……
“算了算了,先進去吧,凍死我了。”
李朝沒有動。
他挪了幾步站定到剛才韓爽在的位置,看了好一會兒,除了鼻涕被凍的不由自主往下掉以外,什麼也沒體會到。
李朝吸吸鼻子,哆嗦着用衣服把自己裹緊了一點,快步跟上韓爽,“你等等我!”
“孟隊,我們查了監控。快遞員在城中橋和萬合路交彙處就不見了。那一片是老小區改造,目前還處在施工過程中,是封閉的,并且部分路段由于施工,監控暫時關閉。他極有可能從員工通道溜進去,又或者從另一面監控關閉路段繞路離開。”韓爽彙報,“我已經派兄弟們繼續查了,隻是還需要一點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