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寒州輕手輕腳的把書抽出,半蹲下身,一手環住他的膝蓋,一手摟着他的腰,極盡溫柔把他放在了床上。
楚秋寒朦胧的睜開眼。
兩人視線相撞,孟寒州呼吸都重了幾分。
他吻了吻楚秋寒的額頭,“小楚,累了就休息吧,我先出去了。”
楚秋寒伸手摟住孟寒州的脖子,又擡腿環住他的腰,就像一隻樹袋熊似的挂在他身上。
“哥,我不困,别走,陪陪我吧。”
孟寒州摸了摸他的頭,寵溺的笑笑,“好。”
在醫院的這段時間楚秋寒又瘦了不少,原本就寬大的衣服此刻更是空空蕩蕩。
孟寒州伸手想去把他掀起的下擺放下,卻瞄到了楚秋寒腰腹間那道沒好全的傷疤,像一條像蟲子一般,又粗又長。
就差一點,當時隻要刀口再偏移幾厘米,就能直接刺破楚秋寒的脾髒。
孟寒州想到這兒還是一陣後怕。他俯身親了親那道傷疤,動作小心翼翼,好似在對待一件心愛的瓷娃娃,生怕他磕了碰了。
孟寒州心疼的擡眸:“小楚,你當時為什麼不松手?”
楚秋寒靠在枕頭上,緩緩把手覆上孟寒州的臉。
他聲音悶悶的道:“因為我聽到了你的聲音。”
“你就在門外。我想我要是拉住他了,就能等到你們來抓住他。”
“可是我當時……走開了。小楚,對不起。”
楚秋寒輕輕揉了揉孟寒州皺起的眉頭,“哥,别給自己這麼大壓力。也不用說對不起,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在這兒嗎,一切都過去了。”
孟寒州拉住他的手,前傾着深深吻上了楚秋寒,楚秋寒也微微仰頭回迎着這份熱烈的吻。
孟寒州一手緩緩深入楚秋寒腰下,上提着讓他緊緊貼向自己,唇齒交融,周圍空氣都變得越發粘膩。
其實關于真正的原因楚秋寒撒謊了。
當時孟寒州就站在門外,如果孟寒州沒有選擇走開,那麼他知道房間裡隻有楚秋寒在,一定會毫無防備的打開這扇門,如果楚秋寒松手了,就給了錢利傷害孟寒州的機會。
他不敢賭。
上一次看到孟寒州倒在自己面前的樣子他這輩子都忘不了,這一次說什麼也不能讓這件事重演。
“哥,下雪了。”
楚秋寒一隻手臂撐在陽台的欄杆上,另一隻手臂伸出手去接雪花。
卧室隻有一盞夜燈亮着昏暗的光,但還是不難看出床上盡是剛才餍足的殘留。
孟寒州從卧室逆着光走到楚秋寒身後抱住他。把頭埋在他的頸窩蹭了又蹭,還不滿足的在他鎖骨處咬了一口,留下屬于自己的印記。
做完這一切,孟寒州才緩緩擡頭,雙手把楚秋寒摟的更緊了。
“這是德海今年的第一場雪。”
“嗯。初雪。”
德海地處南方,不經常下雪,就算真的下雪也多半伴随着雨滴一同落下,不到一晚上就消失殆盡。
像今天這樣的大雪不多得。
看得出大家都很興奮,盡管已經是晚上十一點了,樓下依舊彙集了很多人。
“哥,我也想下去玩雪。”
孟寒州不忍心掃他的幸,“好,我和你一起。”
他往楚秋寒身上套了好多層衣服,還有帽子、口罩、手套……
“你剛出院,别再凍感冒了。”
“行了,哥,你再給我穿我都快行動不便了。”
被衣服禁锢住的楚秋寒笨拙的挽上孟寒州,“快走吧。”
到了樓下之後孟寒州就不見了蹤影,楚秋寒不知道他跑哪兒去了,手機落在樓上沒拿下來,于是就像小時候一樣坐在孟寒州離開的地方等他。
十六歲的孟寒州就對楚秋寒說過,如果有一天楚秋寒找不到自己,就坐在原地等着,孟寒州一定會回到他身邊。
也許兩人都曾迷路過,不過還好,孟寒州沒有放棄尋找楚秋寒,也終于把迷路的他帶回了家。
楚秋寒百無聊賴拿起身邊的雪開始試圖揉一個小人兒,可惜手套太厚重,摘了又冷,很難做出細節,隻能簡單捏一個小雪人。他還沒捏完呢,就有一道身影擋住了路燈。
楚秋寒剛想說“讓一下”,結果擡頭是孟寒州。
“哥,你去哪兒了?”
孟寒州從衣服口袋裡掏出一袋熱騰騰的糖炒栗子,剝開喂到楚秋寒嘴裡,一臉期待的看着他:“怎麼樣?甜嗎?”
楚秋寒鼓着腮幫子嚼了好久:“糖炒栗子很甜,很暖,很好吃。哥,謝謝你。”
聽到這話孟寒州滿足的笑了笑:“那就好。”
楚秋寒看着孟寒州被凍的通紅的臉,摘下手套心疼的摸了摸,踮腳在他臉頰上親了一口,用力抱緊他,又說了一遍:“哥,謝謝你。”
孟寒州愣了愣,反應過來輕輕揉了揉楚秋寒的頭,“走吧,跟哥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