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辦法,隻能勤工儉學,好在高中的時候成績不錯,最終考上了一個還算好的大學。”
“我當時聽到的時候隻覺得他可憐,就同意和他在一起,沒想到他心理扭曲,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變态。”
“早知這樣,我壓根就不會理他!”
江清清把手放在她背上摸了摸,安慰道:“好了好了,都過去了,以後他也不能再傷害你了。”
孟寒州:“當時現場還有一個人來過?”
羅音愣了愣,點頭道:“對。當時确實還有另一個男人來過,我聽到白辰飛叫他老大。不過那人待了沒多久,喝了一杯水就走了。”
孟寒州:“還記得他長什麼樣嗎?”
羅音:“我對人的長相不是特别敏感,而且那人又一直側對着我,看不清他的長相。”
她想到了什麼,有些激動:“但是我聽到那人說警察馬上就到了,在他走後不久你們就真的來了。我猜他應該很了解你們的動向,你們……”
羅音的表情有些複雜,最終還是沒把呼之欲出的答案說出口,隻說:“你們還是小心點吧……”
房間内的重案組三人面面相觑,低下頭各懷心事。
“清清,我走了。”
“好,一路平安。”江清清緩緩靠近,給了她一個輕輕的擁抱,在她耳邊笑了笑,說:“經過這次,之後遇見的隻會是好事。”
“借你吉言。”
江清清站在市局門口,望着她離開的身影呆滞了好久,直到楚秋寒叫她,才轉身進屋。
孟寒州出去取了份資料的功夫,已經有了三個未接來電。
“孟隊,王澤想要見你。”
孟寒州看了眼手表,“哼,他想見我就見我啊,之前跟他磨了這麼久一句話都不說。現在是下班時間,讓他有什麼話憋着,等我明天早上再去找他。”
“但是他非說有急事,是關于什麼老大的,說是你今天不來,說不定他明天就反悔不說了。”
孟寒州深吸了口氣,暗罵:真是個大爺。
“我馬上過來。”
“忱歸、小楚,線索來了,準備一下,今晚加班。”
沈忱歸剛喝的水還沒咽下去,聽到這話一時激動被嗆着了,緩了好久,“走!”
走到門口,孟寒州猛地急刹加轉身,身後跟着的楚秋寒直接摔進了他懷裡。
他親了楚秋寒額頭一口賠罪,“小楚沒事吧?”
“沒事。”
旁邊一堆看戲的盯着他們偷笑起哄。
“那誰……”孟寒州被他們吵的都忘了自己要幹嘛了,一拍腦袋,“畫像師下班了嗎?”
“畫像師叫秦栎。”韓爽提醒。
“對,秦栎,他下班了嗎?沒下班把他也叫上。”
“現在是下班時間,你着急忙慌的把我們叫來,這麼多人為了你加班,你最好不是耍我們。”孟寒州敲着二郎腿往對面一坐,攤開被劃的一塌糊塗的筆記本,翻了半天終于找到一片還算幹淨的空白地,“說吧。”
王澤吃飯吃的急,滿嘴油光,随手拿袖子抹了抹,咂巴了兩下嘴,“怎麼來了這麼多人?”
“是啊,為了你的事兒就差沒整個警局出動了,你好意思再胡說八道嗎?”
“這次我肯定不騙你,我保證。”他有些不好意思開口,沉吟了半晌,“孟隊,你上次跟我說了那些話之後我想了很久。”
孟寒州一天要說無數句話,案子堆案子,他還真不記得上次和王澤說了什麼,隻能尴尬的笑笑。
好在王澤壓根沒擡頭,自顧自道:“其實我一直有疑心過我爸到底是怎麼死的?是我太膽小了,我不敢相信一個活生生的人就這麼倒在了我面前。”
“你們是不會懂一個人生活的痛苦的,看不到希望,沒有未來。整個人渾渾噩噩,不知道該去哪兒,也不知道哪兒能去。”他苦澀的笑了笑,孟寒州能看出他眼裡的痛苦與悔恨,但他沒說話。
“也就是這時候,有一個人找到了我,他告訴我,這一切都是那幫人的陰謀論,是他們看我年紀小,好欺負,自己又不想擔責,所以才把所有的事都歸結于一次意外。”
“我當時竟然信了,這一信就是那麼多年。我當時并沒有親眼看到這一切,我撒謊了。我一直這麼想,時間久了,我真的會恍惚真相到底是什麼。”
“不得不說有了仇恨,就像有了目标,我開始沒那麼渴望死掉。每天隻想着怎麼讓他們給我爸償命,我開始把所有的罪名推到無辜的人身上。”
當年王澤年紀還小,再加上對方是洗腦式襲擊,很難不走偏。
能肯定的是,背後的人謀劃這一切一定事先做了很多準備,并且一定很懂心理學。
“我知道我對不起很多人,再怎麼忏悔也換不回那幾個人的生命了。不過我想起你跟我說的,還是決定把我背後那個人的真實身份告訴你。”
聽到這兒警局幾人精神高度集中。
“我隻見過他兩面,一次是在很小的時候,那時候他沒帶口罩,是單獨來見我的,但時隔太久我已經無法清晰的記得他的長相。另一次是在我行動不久前,他告訴我隻要我想行動了,就在門口挂上一個娃娃,他能看到。”
“等我挂上娃娃不久後,他真的出現了。這次他帶着口罩,告訴我了關于這次行動的所有安排。”
孟寒州:“所以他沒有親自動手,而是幫你策劃了這一切?”
“是也不是。”王澤歪頭想了想,“他是策劃了這一切,動手是我幹的,但最後收尾是他派人來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