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直到日落才啟程回市局。
羅音狀态好了不少,隻是偶爾想到剛才的事兒,還是會後怕的一抽一抽。
江清清寸步不離陪着她,被壓得肩膀都有些發麻,但還是強忍着沒吭聲。
孟寒州透過後視鏡看了一眼:“羅音,等會兒到市局我們可能還需要你配合一下,你看你的狀态行嗎?”
“要是撐不住我們就先送你回家,等過幾天你緩過來了再來市局一趟。”
羅音身子微微坐直,“孟隊,我可以。”
“過幾天我就要離開德海了,再來就不方便了。”
江清清扭過頭看着她:“離開德海?你要去哪兒?”
“公司一直有一個外派項目打算叫我去,前段時間還傻乎乎的沉浸在戀愛裡,就沒答應。結果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窗外的景色不斷變換,唯一不變的是懸挂在天邊的落日,無論陸地上的車開的有多快,太陽始終不會受到影響。
“我決定了,我打算去做這個項目。這次對于我來說是一個很好的提升機會,不應該為了别人而放棄。”
江清清溫柔又欣慰的笑了笑:“我支持你。但是你下次可一定要小心,别再輕易相信男人了。”
“哎,清清,你這話就不對了。男人也是有好人的,比如說我。”副駕駛的李朝臭屁的探頭說。
江清清故作嫌棄的皺眉,勉強的說:“好吧,那就當你是吧。”
“什麼當我是,我就是!還有孟隊,小楚,沈副隊,韓爽,我們都是!”
羅音笑的眉眼彎彎,在聽到韓爽的名字時表情突然有些僵硬,但還是很快緩了過來。
江清清不輕不重的踹了前座一腳,李朝也意識到自己說而不該說的名字,識相的閉嘴。
好在李朝和江清清都不是扭捏的人,吵吵鬧鬧,讓原本最為無趣也最容易胡思亂想的趕路變得有意思起來,轉眼就到了市局。
門口韓爽、沈忱歸還有楚秋寒齊刷刷站在那兒,跟罰站似的。
孟寒州還沒下車,楚秋寒就沖了過來,把他翻來翻去,仔細看了好一會兒,緊張的問:“怎麼樣?有沒有哪裡特别不舒服?我帶你去醫院檢查一下吧。”
孟寒州笑的神采飛揚,要是他有尾巴此刻肯定已經翹到天上去了。
他揉了把楚秋寒的腦袋,“我沒事兒。”
“李朝跟我說的很嚴重,我都快吓死了。”楚秋寒突然頓住腳步,嚴肅的看着她:“真沒事兒吧?真不是為了不讓我擔心搪塞我?”
孟寒州後槽牙都快咬碎了。
這個李朝,救他最會添油加醋。
“我真沒事兒。你不是醫生嗎,實在不行你幫我檢查檢查。”
楚秋寒:“我是法醫。”
“你不也經常幫别人驗傷嗎,都差不多。”
楚秋寒無語的瞥了他一眼,懶得搭理,快步走了。
孟寒州站在原地無奈又寵溺的笑笑,跟了上去。
“喝點熱水。”江清清放下水杯就要離開,羅音一把拉住她。
“清清,你能留下陪我嗎?”
江清清反手握住她的手,笑道:“當然。”
“那個……”羅音咬着紙杯杯延,突然壓低聲音:“等會兒韓爽不會過來吧?我不想見他。”
“不會,孟隊親自來。你要是實在不放心,我再出去跟老韓說一聲。”
“别,怪尴尬的。”羅音眼神迷離,“我都已經跟他分手了,要不是這一次真的有事,我絕不會向他開口。”
“那你為什麼不直接報警,而是來找老韓?”孟寒州推開門,側身等跟在後面的楚秋寒進來後才松手。
見韓爽沒來,羅音松了口氣,低頭扯着自己的衣角:“因為白辰飛監控我的手機。”
“我逃不掉。當時要是直接報警就太明顯了。所以我才想到聯系韓爽。”
孟寒州:“老韓去了,可是那時候你已經走了。”
“嗯。”羅音咬着嘴唇有些無奈:“白辰飛不僅監視我的手機,還跟蹤我。”
“那段時間我在公司點的每一份外賣旁邊都會放一瓶飲料。每天不重樣。我當時還會疑惑到底是誰放的。直到我的同事撞見,我才知道這一切。”
“被發現之後,他就瘋了一樣質問我為什麼要來見韓爽。”羅音回憶起這些事還是不由自主的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我的手機裡沒有給韓爽備注,而且我也從來沒有和他提過我的前男友是警察,我不知道白辰飛是怎麼知道這一切的。總之他變得很憤怒,也就是那一天他拿麻繩捆住了我的手腳想要徹底囚禁我。”
“這也太變态了!”江清清很容易與受害者共情,這是她的優點也是缺點。
楚秋寒:“你在哪兒認識的他?”
“街上。”羅音帶着些鼻音。
“街上?你就這麼撿了個陌生人回家?”孟寒州震驚。
“這麼說也不準确,”羅音斟酌了半天自己的措辭,“當時我被一個男的騷擾,白辰飛過來解了圍。後來我又經常在我家樓下的便利店遇到他,一來二去就熟了。”
“他和我講了不少關于他家裡的事兒,他爸爸媽媽在他小時候就離異了。白辰飛跟着舅舅舅媽長大。舅舅舅媽有一個自己的兒子,算是他的哥哥。”
“白辰飛說自己寄人籬下一直被欺負。他媽媽給他的生活費也被舅舅舅媽給拿走了,後來他的爸爸媽媽又重新組建自己的家庭,就徹底沒有人管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