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朝擺擺手,“你自己去看吧,我撐不住了,我要去休息一會兒。”
說着狂奔着離開了。
韓爽無語,“他怎麼了?”
孟寒州回眸,不甚在意:“恐怖片看多了吧。”
韓爽非不信邪,湊過來看了眼楚秋寒手裡的東西,頓時一股涼意從腳蔓延上整個身體:這哪是恐怖片看多了,這比恐怖片吓人。
楚秋寒突然開口:“你們還記不記得那首童謠。”
一個小孩出來玩,腦袋掉落沒人還。
兩個小孩出來玩,雙眼空空回不來。
三個小孩出來玩,你追我趕都走散。
四個小孩出來玩,手腳全部被砍斷。
五個小孩出來玩,水鬼纏身逃不開。
六個小孩出來玩,全身上下都潰爛。
七個小孩出來玩,腸子拖地剪不斷。
八個小孩出來玩,雙腿盡斷行路難。
九個小孩出來玩,個個變成盤中餐。
十個小孩出來玩,得罪水鬼難折返。
“我在想,如果兇手把屍體塞進娃娃裡是為了把話題引到水鬼殺人上去,那麼他的作案手法會不會跟這首歌有關。”
确實是個思路。
孟寒州:“既然這樣,那麼這一案該有兩個受害者。難道兩個娃娃就代表兩具屍體?”
沈忱歸歎了口氣:“前沒有找到第一具屍體的頭。不過我覺得小楚的猜測很有可能。我們在第一個娃娃附近發現了頭皮,但你看這個受害者的頭部是完整的,除了眼睛,頭皮部分沒有什麼損傷,所以那一塊頭皮隻有可能屬于另一個人。”
“可是第一個娃娃附近我們都翻遍了,沒有其它線索了。”韓爽道。
楚秋寒凍的右腿有些麻,隻能暫時把重量都壓在左腿上。
看到這一幕的孟寒州不易覺察的微微考過去,讓楚秋寒能放心的挨着他,少受點力。
“不對!”楚秋寒蹙眉,又說了一遍:“不對。”
沈忱歸:“什麼不對?”
“幾年前這裡發生過兩名女孩墜河溺亡案。”楚秋寒貼着孟寒州暖和了不少,微微直立身子,“你們還記不記得民警說,他們會把這裡發生的所有離奇案子統稱為水鬼殺人,按照這個邏輯,那麼這次……”
“有三個受害者?!”孟寒州接話。
“嗯,很有可能。我們得加快速度繼續找了。”他看着手裡的娃娃出神,“大概率能找到第三個娃娃。”
楚秋寒蹲在裹屍袋旁邊觀察屍體,孟寒州就搬了把椅子坐在他旁邊放空。
滴滴答答的雨聲讓原本彌漫的各種情緒變的平靜,孟寒州就算看着面前來回踱步的警員,也沒那麼焦慮了。
楚秋寒摘下手套,倒了杯熱茶遞給孟寒州,接着又給自己倒了杯暖手。
孟寒州剛回來,楚秋寒就看出他的不對勁了。
一起生活了這麼多年,楚秋寒可以說比孟寒州的爸媽還了解他,也知道孟寒州是個凡是都喜歡自己扛着的人,看他不想說,就也什麼都不問,隻是坐在一旁安靜的陪着他。
孟寒州感受到他的靠近:“你不問問我發生什麼了嗎?”
楚秋寒溫柔的笑笑,“不問。你要是想說會告訴我的。”
孟寒州注視着他,突然很慶幸,慶幸自己這輩子能遇到一個如此懂自己的人。
楚秋寒說得對,他很累,腦海裡有太多事情需要消化,假設現在有一個人逼他把所有的事情都說出來,那他一定會叛逆的閉嘴不言,反倒是楚秋寒這樣,才能融化他心裡堅硬的外殼。
楚秋寒用水杯輕輕碰了碰孟寒州的,柔聲說:“總之不管發生什麼,我一直在你身邊。你想說,我随時都在。”
孟寒州眼眶有些泛紅,仰起頭看着雨滴砸落在棚子上留下印子再低落。
“這件事情我不知道該怎麼跟兄弟們說……我找到那個人了。”
卧底,背叛者,叛徒……
對于這件事孟寒州很氣憤,覺得用這些詞痛罵他都不足為過,可思索了半天,還是沒能說出口,隻是用“那個人”來代替。
“是秦栎?”楚秋寒猜測。
“嗯。”孟寒州側過頭揚起嘴角,“我的小楚真聰明。”
“這樣的事情發生在市局,大家都很難接受。我隻是突然覺得自己很蠢,竟然沒能早點發現他的目的。”
要不是衣服又臭又濕,楚秋寒此時一定會俯身抱住孟寒州。
“你已經做的很好了。大家都是凡人,沒人會讀心的本事,再說我們平時和秦栎交集并不深,有時候一周都很難打上一次照面。沒能及時發現很正常。”
“好在現在我們已經發現了,那就及時止損,别讓他繼續得逞就好。”
經他開解,孟寒州心情好了不少,伸手捏了一把他的臉,笑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