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嗎?”沈忱歸狐疑的看着他。
“有!”孟寒州撒謊臉不紅心不跳,誠懇的看着他的眼睛,一本正經的說:“我又聽到了。可能真是有急事,你快去吧。”
沈忱歸看出他是在趕自己,也知道他需要時間獨處,也就懶得和他計較,無奈說了句“行吧”,不繼續打擾他,識相的溜了。
終于送走了他們,辦公室立刻安靜的隻剩下了呼吸聲。
孟寒州靠在椅背上,仰着頭深深的吸了口氣,再緩緩吐出。疲憊消融了一大半,要是現在再來個好消息,他肯定能滿血複活再幹一個通宵。
“一個小孩出來玩,腦袋掉落沒人還。兩個小孩出來玩,雙眼空空回不來。三個小孩出來玩,你追我趕都走散……”小女孩撐着把紅雨傘,身上穿着白底洪波點的羽絨服,一邊唱歌一邊踩着路上不大不小的水坑。
要是濺不起來,她就生氣,非得那水濺的到她膝蓋那麼高才開開心心的去踩下一個。
不知哪一戶老太太出來倒髒水,經過她身邊聽到這首歌,突然停下腳步,大罵:“小孩怎麼能唱這種歌的啦?”
小女孩不服氣,用她葡萄大的眼睛盯着老太太:“這首歌怎麼了?我奶奶教我的,怎麼不能唱了?”
“哎喲,要死。不吉利的啊。你奶奶怎麼什麼都教。要是哪一天真被那水鬼拐去就完咯!”
小女孩咯咯笑了好久:“老太太,連我這種小孩都不相信的東西,你倒是信的很嘛?活了這麼多年怎麼還不如我一個小孩兒?”
她的雨傘偏了偏,老太太這才看清她在路燈映照下煞白的臉。她的眼白似乎比常人的更大,更白,本來長的就不讨喜,渾身上下還穿的那麼紅,大晚上看怪瘆人的。
老太太嫌棄的白了她一眼,沒好氣的道:“要死,誰家的小孩這麼沒有禮貌沒有教養?尊老懂不懂的啊?真是……”轉身逃也似的快步往前走。
小女孩再後面沖她做了個鬼臉:“略略略。那還要愛幼呢,你一把年紀了也不懂啊?”
看對方沒搭理她,掃興的“嘁”了一聲,“沒意思。”
接着繼續哼唱剛才的歌謠,啪嗒啪嗒踩着水坑離開了。
第三個娃娃是在第二天的中午找到的。
民警打電話來的時候,重案組六人幫正好在吃午飯。
“孟隊,我們在攔截網那兒不僅找到了第三個娃娃還有一大堆殘肢,内髒什麼的也都有。反正上面隻要浮着的白花花的東西我都找人撈上來了。你們看看能不能拼起來。”
“這第三個娃娃吧……有點驚悚,你們做好心理準備。”
音頻外放,民警的描述一下子惡心到了一圈的人。
除了楚秋寒和江清清,他倆跟沒事兒人似的,反倒越吃越香。
韓爽羨慕的看了他們一眼,努力把溢到喉嚨的嘔吐物給咽了下去。
“好,我馬上過去取。”孟寒州挂斷電話,雙眼無神的看着面前餐盤裡的雞腿。
隻是盯着都能腦補成白花花的殘肢……
嘔……
“哥,你這雞腿還吃嗎?”楚秋寒眨巴着大眼睛看着他,“我這份紅燒肉不好吃。”
孟寒州咽下口水,生無可戀的閉上眼:“不吃了,你多吃點。”
“我算是發現了,誰隻要想減肥,就來市局幹一天,保證他能連掉十斤。”李朝手肘撐在桌上,絕望的捧着自己的臉,歎氣道。
江清清舉手:“我想減肥!我來市局都不止十天了,一斤沒瘦,反而胖了。”
大家都樂了。
沈忱歸勾勾嘴角,“這招對你沒用。”
等楚秋寒帶着裹屍袋回來的時候,孟寒州一行人才徹底理解了中午民警隊長跟他們說的“有點驚悚”是什麼意思了。
第一個娃娃裡沒有頭,第二個娃娃裡藏着頭,第三個娃娃……就幹脆用屍體的頭取代娃娃的頭。
看得出兇手針法一般,皮肉和布料縫合處針腳歪歪扭扭,隻是堪堪縫住,也并不牢固。
“這兇手是變态吧……”江清清罵道。
“肯定是。正常人誰會殺人?隻能說他比變态還要變态。”楚秋寒舉起工具,“開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