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隊,就是這小子,一直鬼鬼祟祟的在江崎家附近。手裡還拿着相機,不知道在幹什麼!”小警員揪着梁明的衣領把他拽到孟寒州面前。
“放開我!”梁明又熱又臊,雙頰發燙,怒目圓睜的用肩膀狠狠撞了小警員一下。
小警員也不慣着他,本想撞回去的身體,在對上孟寒州的目光時硬生生停了下來,最終以滑稽的姿勢頓在半空中。
孟寒州看了眼身份證,又瞥了眼梁明。面無表情的接過相機,快速浏覽了一遍他的‘傑作’。
基本上全是偷拍的視角,有藏在垃圾桶後的,有躲在車裡的,有超市尾随的……甚至還有在對面用長焦鏡頭透過窗戶拍攝的。
相機質量不錯,不管從什麼刁鑽的角度,都能穩穩聚焦在人臉上。這些照片有一個共同的主角——江崎。
“梁明,偷拍犯法你知道嗎?”
梁明就像那種死性不改的小孩兒一樣,暗自生氣,眼神跟粘在地面上似的,一語不發。
孟寒州手裡的紙杯都被他給揉爛了,伸手随便撈了把椅子踹過去,小警員穩穩接住,提溜着梁明,把他摁進座位。
“坐好。”
“江崎有什麼異樣嗎?”孟寒州擡頭問小警員。
小警員還沒回答,梁明先來了興緻,用一種半死不活的欠揍語氣說:“他昨天去水庫寫生了,然後照常回家,中途除了司機沒見任何人。回了家也沒再出門,直到今天早上。後面的我就不知道了……”
小警員:“你當然不知道了,因為你已經被我逮住了。”
很正常的一句話,但在梁明聽來就是赤裸裸的挑釁,他捏緊拳頭别過頭沒再出聲。
孟寒州覺得好笑,輕哼一聲,“你倒是了解。”
“說說吧,這些照片什麼意思?你是和江崎有矛盾呢還是暗戀人家?”
偷拍無非就是想從對方身上得到什麼。威脅也好,自我排解也罷,一種是錢,一種是精神慰藉,本質上都是索取。
梁明沒反應。
“既然兩種都不是……你該不會暗戀江崎被拒絕,所以因愛生恨?”
聽到這話梁明明顯僵住了,喉結微動,緊張到不停吞咽口水。
孟寒州隻是随便一猜,沒想到還真猜對了,扶額無語的腹诽:“媽的這麼狗血的劇情還真被我給撞上了。”
“上周六你在哪兒?”
“上周六我有課,在機構上課。”
“我問的是你下班之後,私人時間,去哪兒了?”
梁明臉不紅心不跳:“我回家了。”
“我勸你别撒謊。周六你和江崎在培訓機構都有課,你知道你們會見面,所以在那一天,你不會特意拿着相機去跟蹤偷拍他。可是讓你沒料到的是,江崎上周六突然請假了,你很好奇,很焦慮,但是工作絆住了你,你走不開,沒辦法知道他在幹什麼。所以,等你下班,第一件事絕對不是回家,而是去找他。我說的對嗎?”
孟寒州似笑非笑,梁明卻滿身寒意,總覺得自己在他面前像沒穿衣服,任何僞裝都能被輕易看破。
梁明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警官,你剛才都說了,江崎那天沒來上班,我怎麼可能知道他去哪兒了?”
“手機。”
“想看就看,我沒什麼可隐瞞的。”梁明倒是坦蕩。
孟寒州沖一旁的警員說:“既然當事人這麼爽快的同意了,我們當然要查清楚還他一個清白。拿着梁明的手機去技術科,讓技術科的同志們幫我好好查查,看看裡面到底有沒有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梁明的臉色逐漸蒼白,手死死捏着衣角才不至于發抖。
“梁明,怕你不清楚狀況,我再提醒你一遍。江崎和你目前都涉嫌一樁命案,你知道點什麼最好一五一十的都說出來,要是等我們發現,性質可就不一樣了。”
梁明冷笑一聲:“你不用吓唬我,我沒什麼可說的。”
死鴨子嘴硬。
孟寒州還真不信撬不開他的嘴。既然硬的不行,就來軟的。
“你和江崎以前認識嗎?”
“不認識。”
“那你喜歡他什麼?據我所知,江崎平時不愛和别人打交道,和你也沒特别的交情,你怎麼還就喜歡上人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