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香覺得小霞這女孩子真是膽子太小,看着許望之,問她問題。她又不吃人。
“不可能。”元香同樣回她,“裆褲和鞋襪都脫了,老子瞧的一清二楚,你們還要他怎麼樣?”
小霞繼續倚在許望之身側說話:“那說不定姑娘故意幫着隐瞞。”
此話一出,許望之第一個反應過來,推開小霞。
“不可能!”
小霞詫異他這個反應,竟這麼對自己。一時無措。
許望之果決道:“她不會。你休要血口噴人。”
小霞想說有什麼不可能的。他又不是她。
目光環顧一圈,卻發現所有人都怒騰騰瞪着她。竟是所有人都不站她這邊。
她反應過來,立時低頭道歉:“是小女口快,對不住姑娘。”
許望之這才緩下臉色,解釋:“她和别人不一樣。要袒護,必當直截了當袒護,不會用這種伎倆。”
被信任,元香一點不意外,但被許望之如此信任,元香還是沒想到的。
元香一拳砸在許望之肩上:“兄弟,謝了。”
“誰跟你是兄弟!”許望之立時跳腳。
元香無辜臉:“那……你是要當姐妹?也不是不行。”
許望之感覺自己好失敗。
...
踏出客棧,乞丐心有餘悸。
他手往後背夠,夠到夠嗆,更看不見。
以至于往背後摸泥巴時,是憑感覺抹的。
差點就被發現了。
她定當是沒發現的吧?
一定是的。
她要發現了,一定會諷刺他,數落他。哪會那樣好說話,還護着他。
看來決定是對的。在她沒原諒他之前,萬不能讓她瞧出來。
許望之竟是和香兒在一起。他們是巧遇嗎?
定是許望之死皮賴臉要跟着香兒。
許望之,等着瞧。
乞丐覺得頭皮癢,忍不住解了固發的綁帶,伸手去抓。
他身上的泥确實是塗抹上的,但澡也确實是沒怎麼洗過,一路過來隻是擦一擦,尤其頭發。
原本烏黑垂順的頭發如今已經成了一堆枯草,他越撓越癢,撓了兩下,強忍住不再伸手。
他向來能忍,不多會兒不怎麼癢了,往後攏了攏枯發,從手腕上撸下寶石镯子,一轉,镯子變成了固發的銀色綁帶。
銀色綁帶躺在潦草的頭發裡,瞧不仔細,壓根找不到。瞧仔細了,過路的也當是乞丐從哪扯來的一塊粗布條。
乞丐摸着綁帶,看向客棧,目光無比準确的落在小霞身上。
小霞感覺到有人看自己,下意識擡眼望去,就看到了乞丐。那雙她無比恐懼的眼睛正慢慢彎起弧度,隻有她知道有多恐怖。
她尖叫一聲,轉身忙不疊往樓梯奔。
“公子,我們走吧,求公子帶我走吧……”小霞哭得梨花帶雨,抓着許望之的袖子,執着的不敢放。
許望之掙都掙不開,又不好沖小女孩動武,隻能忍着。無奈告訴小霞:“明天一早就走。”
小霞感激涕零笑:“謝公子。”小霞還當公子是為了她。
實際上半個時辰前,元香剛和許望之說了要上路的事。
他們在客棧住了已有三天,大夫說她可以趕路,但不能騎馬,隻能坐馬車。
元香想着坐馬車慢悠悠趕路,遲早能到梨花村。總比一直窩在客棧裡原地踏步強。
元香就和許望之說她打算出發上路,讓他也趕緊趕自己的路。
許望之知道她要去大豐收基地,但具體在哪,他不是很清楚。
剛好暫時他也往一個方向,當然是跟着她。
第二日,元香坐上了馬車。
馬車颠簸一個時辰後,她掀開車窗簾往外瞧,發現周圍都是茂林荊棘,非休息之地。
她打算再忍忍,等到了開闊地帶再讓大家停下好了。
“公子,他跟過來了,怎麼辦?”
“站住!誰命你跟着我們的?你過來想做什麼?”
元香往吵鬧的地方看去,就看到了被許望之的人團團圍住的乞丐。
乞丐看她瞧過來,激動沖她揮手。
趁此機會,元香命人停下馬車,她剛好下車歇會兒。
元香踱步到乞丐面前:“你怎麼跟過來了?”
乞丐指了一塊空地,又捂着肚子,指指自己的嘴巴。
許望之都看懂了,被氣笑:“你是說你餓了,要我們别趕路了,停下做飯給你吃?”
乞丐點頭。
許望之不想這時候惹惱元香,他從馬背上摸出一張燒餅拍在乞丐懷裡:“你好滾了。”
話才落,許望之瞪大眼。
乞丐竟然絲毫不帶猶豫将今早上才做好的芝麻醬香大餅扔進了灌木叢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