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沒騙你,我也不知道這個這麼疼……”妃千笑臉都白了,她可憐巴巴地望着姜祁月,“我不是故意的,你别生氣好不好。”
“你……”對上這張臉,姜祁月的氣居然一下子就消了。
這個妃千笑是傻子嗎?
明明疼得要死,卻還是在道歉。
姜祁月别過頭,道:“我才懶得和你生氣!”
“不生氣就好,你傷還沒好,千萬不能再動氣了。”
妃千笑并不算傻,她隻是害怕姜祁月生氣。本來就身子不好,要是氣壞了可怎麼辦。
姜祁月忍不住回頭,望着眼前的人,她忽然有些想不明白。其實妃千笑也沒做錯什麼,反正疼的是她自己,可她為什麼要道歉?
姜祁月想不明白,索性不再想。
府醫聽了阿巧的描述,隻恨妃千笑太不讓人省心。她急匆匆趕來,見妃千笑與姜祁月都坐在床上。妃千笑手上都是血,卻直勾勾地盯着姜祁月,姜祁月則抱着被子看向别處。
房間裡的場景,實在有些詭異。
府醫看出了妃千笑似乎是挨了一巴掌,不過想到妃千笑平日的做派,若她吓着了人家姑娘,被打一下也沒什麼。
這些日子與姜祁月接觸,府醫便感覺她是個有教養的姑娘,她又甚至妃千笑的秉性,自不會像阿巧那般不由分說地包庇妃千笑。
府醫走上前,替妃千笑處理好傷口,有些責備地說:“小郡主,你不通藥理,怎能亂用藥。”
妃千笑撇了撇嘴,“我知道你不會将有毒的東西放在我這,即便用錯,也不會有大礙。”
“荒唐!怎會無大礙!那薄荷腦是外用的,有活血的功效,你怎能直接用在傷口上。再多用些,止不住血,看你和誰哭!”府醫當然不會像阿巧那般責備姜祁月,她知道這事定是妃千笑不好,于是訓斥起來也沒有太留面子。
“還有你的腿,我不是說了,不要輕易下床,如果一定要下床,就要有人扶着。你倒好,怎麼自己過來了!”
說着,府醫捏了下妃千笑的膝蓋,見膝蓋已經腫了起來,她抽出針包裡的銀針,準備施針。
那針又細又長,針尖閃着寒光,看着便覺得吓人。
妃千笑一見,趕緊護着自己的膝蓋,“莫要再紮我了,我養幾日就好。”
“養幾日就好?你連着幾次受傷,當心以後都不能走路!”府醫說得嚴重了些,卻也是為了妃千笑好。她摔傷之後不靜養,還敢這樣亂來,真不怕落下病根。
聽到府醫說什麼以後不能走路,一直默不作聲的姜祁月忽然開了口,“真的很嚴重嗎?”
聲音冷冷清清,聽起來還有一絲擔憂的意味,清瘦的身子顯得姜祁月更加惹人憐愛。
見她關心自己,妃千笑的心都要化了。
府醫方才不過是吓吓妃千笑,眼見着吓到了看起來膽子很小的姜祁月,她剛要改口安慰,卻聽妃千笑大聲說:“當然嚴重了!你把我弄成這樣,你要負責才是!”
“明明是你自己……”前世姜祁月便說不過妃千笑,這一世,她也不知該如何分辯。
可明明是妃千笑自己折騰的,憑什麼要她負責。
府醫在一旁闆着臉,斥責道:“小郡主,你明知道這位姑娘身子弱、膽子小,怎可這樣吓人家!”
妃千笑不服氣地說:“明明是你先吓唬我的。”
說完,她望着姜祁月,見姜祁月似乎又因為自己方才誇張的話不高興,她趕忙低聲下氣地哄道:“我錯了,我不要你負責了好不好?”
姜祁月氣道:“你閉嘴!”
妃千笑撇了撇嘴,見小公主好像更不高興了,她試探性地問:“那你到底是想負責,還是不想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