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死,被你折騰死也挺好。”他輕笑了一聲。
她愣了一瞬,後知後覺他竟然在說葷話,氣到她上手又打了他一下。
“你是不是有毛病?在這種地方還想做,你是要死了嗎想一次性做完嗎!”氣上了頭她口無遮攔。
氣氛直接降了下來。
他沒有回話,沒有反駁,甚至沒笑。
有什麼念頭出現在腦海中,她忽抖了手。
握上那冰涼的雙手,她問:“是身體出問題了嗎?還是......還是哪裡不對,你有危險嗎......”
話音未落,葉景深抱着她吻了上去,堵住了她所有的問題。
但是這樣的行為已經昭示了什麼,他用行動回答了她的問題。
“我猜中了對不對?告訴我,臨嶼,告訴我。”
他沉吟片刻,淡淡開口:“邊境不太平,父親年事已高,景玥不能出事,我會秘密出征。”
呼吸一滞,孟寒川身體僵硬,幹巴巴問:“什麼時候?”
“不能說。雙方都有探子,奇襲必須由我們發動。”
“所以你把這場離别當成永别嗎?臨嶼,你不打算活着回來嗎?”
她的心也在發抖,她的聲音在發抖,抖得她忍不住緊緊抱着他。
但葉景深很平靜:“勝,葉氏一門三将,敗,父親晚年蒙羞。”
“臨嶼......”
“别問了,别問了......我不想告訴你的,可我忍不住,你一問我就忍不住,所以我不能見你......可我真的見不到你我心裡就想堵一塊石頭,很難受......”
“别......别這樣想,我們樂觀一點好不好,臨嶼,别......”
她感覺自己有哭意,捂住嘴不讓情緒外露。
“寒川,我很樂觀,真的。你讓我開懷了很多,和你在一起我真的我很開心。”
他拉下她的手,捧起她的臉輕吻,吻去她臉上的雨水和鹹意。
“再做一次,好不好?我不想你對我最後的記憶是生氣的,最後一次,我們都高興一點,好不好?我想要。”
所有人都被葉景深趕出梧桐院,他最放浪的一面,隻能讓孟寒川一個人看見。
她側躺着,雙眼朦胧,看着動情的葉景深,無言撫慰。
他低下頭吻着她的雙眼,口中呼喊着她的名字,所有被壓下去的欲望一夕之間全變成了一個名字。
或許他也沒想到自己能重欲成這樣,隻要她稍稍一勾他就徹底失去了防禦。
他的身體不算柔軟,但也盡力擺成她喜歡的模樣,任由她玩弄。
撫摸着他身上已經瘦下去的部分,她咽下苦澀,強行挑起自己的情緒:“我已經看出來了,你根本就是在勾引我。”
她打了他一下,停下了動作。
“你就是欲擒故縱,把我吃得死死的。”
他無力一笑:“可這......并非我本意......”
啪
她又打了一下,惱怒:“還說!你就是故意的!動啊!”
他咬着牙,動了動腰卻感受到無情的旋轉,忍不住呼喊出聲,全身顫抖。
“哼!知道自己喊得好聽就一直勾引我,拉高我的阈值,讓我忘不掉,然後我就再也找不到你這樣的對象了,然後我就孤獨終老!”
她憤惱抹了下眼睛,又氣不過打了一巴掌。
“我......我沒聽懂......那我不出聲了呃!”
一個大力回答了他的話,她咬牙切齒:“不可以!”
他得逞似的笑了一聲,但又蹙着眉懇請:“能不能換一個......”
“還說!這匕首可是救了我的命。”
短小的刀鞘上刻着些許花樣,更要命的是,刀鞘的尖端呈彎曲狀。
他送出去時想破天也沒想到,有一天這匕首能這麼用。
“腰塌了。”
巴掌聲落在腰上,她的力道不大,但是生起氣來像那小貓撓抓,又痛又癢,他竟然想她多打兩下。
他的賣力有明顯的讨好,聲音更加悅耳,讓她心裡發癢。
默了片刻,她又開始不規律起來,直接撞碎了呼喊。
抹了下眼,她盡量保持聲音平靜:“我沒什麼能幫你的,這匕首我還給你,你帶着假裝是我陪你。你的決定我無法插手,也無法改變,就是告訴你......”
“多吃點肉和奶,有營養......河裡的水不要生喝,别還沒開打就先生了病......貼身的衣物多穿一點,手邊備個手爐,帶個醫師給你煎藥,熬不住就......我不說了,我不懂打仗......”
破碎的聲音中零零碎碎夾雜着她的叮囑,他的身體可能要化了。
化了也挺好,重塑之時就能将她的話一并揉進體内。
攬着他無力的腰,讓他如願以償到達雲端,她等了一會,等到顫動得不那麼劇烈了緩緩取出刀鞘。
躺在他身邊,蓋上被子,她親了親他的背,輕聲問:“能不能,不要輕易放棄生命?”
他睜開濕漉漉的眼,無聲注視着她。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