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是較量得都筋疲力竭，林瑾隻覺此刻腦中無比清醒。

感受着辨不清的氣息終是分開，他吞咽了下用力喘口氣。

還沒譴責出聲。

身體就又被往下按了按。

“往後我會和邊羽保持距離，除開公務無有私交，所以……你能不能和别人也少些親近？”

扣在後勁的力道沒有散去，林瑾跪在案上，感受着灼熱的氣息繞在脖頸間。

高挺的鼻骨陷入肩頸中，濕濡的唇在肌膚上似有若無地觸碰着。

“哈..”林瑾顫了下，摟着謝凝雲的手臂收緊。

下颌貼着發絲，他睜圓眼。

等等……等等……

怎麼好像不對？謝凝雲不是在找借口嗎？

怎麼變成了要求他和别人保持距離？

“呃呃..”别舔……

脖頸又被燎過。

林瑾是想回答的，或者疑惑，但是沒辦法與人溝通。

好在他出聲後就被松開了。

跪在案上竭力壓住微微喘息，然後林瑾理正衣襟。

适時謝凝雲在垂首一息後又仰頭看來。

掀眼間眉目已然重歸清冷自持。

可豔紅的薄唇在冷白面容上極其迷亂。

謝凝雲問：“可以嗎？”

林瑾慢慢點頭：可以。

這種送上門的好事，他怎麼會不答應？

隻是……

他又問：不過你為什麼提這個要求？我和符禮連朋友都不是。

清冷長睫下的漆黑眼瞳定定看着林瑾。

好半晌，謝凝雲啟唇，聲音很輕：“沒看出來麼？”

林瑾：看出來什麼？

“我在嫉妒。”

紙上的相談甚歡、櫃中的糕點..并非是覺少年所做不對。

隻是，嫉妒。

“哦。”原來如此。

……不對！

林瑾：“啊？！”

“瑾瑾，不能寬以律己，嚴以待我。”

謝凝雲握着林瑾的手放在臉側蹭了蹭。

溫熱的觸感在手背滑過，醇厚酒香被燭火引燒揮散。

萦滿室中。

垂眼看着那淡漠如玉的面容，林瑾掙開謝凝雲引導的手。

食指刮了刮謝凝雲緊緻的皮肉。

手感不錯。

落到下颌時将其擡着，林瑾拇指摩挲着唇角。

抑制住想要蹂躏的沖動。

他問：真不和邊羽有私下來往了？

“嗯。”

冷刻的眉眼并未這個回答無疑是十分乖巧。

林瑾：他惹你生氣了？

“不是。”

林瑾“唔”了聲：難不成是為了我？

他彎起眼似笑非笑：可是你之前不是不願意嗎？

“我現在願意了。”

謝凝雲的漆黑眼瞳中蘊着看不懂的濃稠。

林瑾：為什麼？

啟合的唇瓣觸碰着修剪齊整光潤的甲蓋，謝凝雲說：“你自己想。”

他自己想？

想什麼？

林瑾按了按指下的柔軟。

迎合的動作讓他十分愉悅。

是因為此次遇刺險些喪命又沒林家人來看他的緣故嗎？

讓謝凝雲意識到了他的可憐之處。

——受了重傷連個關懷的親人都沒有。

即便他的可憐并不完美，但外貌和遭遇也足夠讓人心生憐惜。

以至于謝凝雲已經很久沒說過拒絕他的話了。

對他頑劣的行為更是包容。

笑意凝實，在狠掐了一把謝凝雲的臉肉後林瑾松開手。

随即從案幾上撲到謝凝雲懷中，用力抱了下才起來。

林瑾說：我隻有你了，你也要隻有我。

抿了下唇，他又問：你知道‘隻有’的意思嗎？

“知道。”

被少年意外帶有些許惡劣地在臉上留下痛意，謝凝雲卻淺笑着應和。

很是滿意謝凝雲的态度。

平日裡林瑾腦中那些囚禁捆綁的心思都煙消雲散，隻餘欣喜。

他指指屋外：天不早了，走吧，一起去打水。

-

為了踐行和謝凝雲的諾言。

林瑾第二日就給何子明與符禮寫了字條說明以後不要再尋他了，一起做功課也不要，若無必要最好是話都不要說。

想了想，又補充。

-順帶代我轉告一聲單禾青。

這三人毋庸置疑的在這些時對他還算不錯。

但，該到此為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