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們一個個钗斜冠歪的……今兒個可是玩開心了?”
一靠近,謝母就打趣地詢問。
因着她的目光是在自己身上,林瑾用力點了下頭:“開心!”
“這就對了,總悶在屋子裡多無趣,多多出來和年紀相仿的朋友玩鬧才好。”謝母說完,又問:“方才看侍從拿過去處理的魚簍裡不少貨,你們誰出了最多力釣的最多呀?”
“是五哥!釣了條大鲫魚。”于合武搶答。
于母笑了:“你這老五成了老六……改口倒是快,識相!”
“瑾瑾真厲害。”邊母旋即誇贊,再看邊羽:“小羽呢,是不是又是一條沒釣上來?”
“也太小看我了!”
邊羽忿忿,但到底沒說釣了幾尾魚上來。
……火光躍動,交融着冷清月色。
将衆人身後漆黑的山微微照出輪廓。
烤魚烤兔和烤餅子的香氣彌漫,還有奶酒。
奇怪的味道,但多喝幾口後還不錯。
因着冰天雪地裡着實冷,點了火爐又燃了篝火也擋不住寒氣肆虐。
已經挨了一下午凍的四個婦人吃過幾尾烤魚後決定先行乘馬車帶着雪犬回别苑去。
至于六個少年。
在林瑾說了要騎馬回去後,便給他們留下足夠的馬匹和半數侍從,讓他們再圍火夜話一會兒。
反正騎馬腳程快。
衆人對此毫無異議,不過有隻雪犬似乎有。
因為林瑾不吃烤魚,但抵不過于合武的熱情自薦,還是拿了一條在手上嘗了下,表示美味後仍舊因挑剔而接受無能。
丢了?浪費。說不準這條魚還是他釣上來的。
但也不能塞給别人。要是謝凝雲在就好了。
短暫地想起一刻某人後,發呆的林瑾被本來一隻不知何時靠近的雪犬拱回神。
不遠處别的雪犬都在吃着侍從捕撈上來的生魚,但這隻似乎對他手中的烤魚情有獨鐘。
哈喇子都流出來了。
在蹭了蹭林瑾引起注意後,極通人性的雪犬仰頭向烤魚看了眼,再用鼻子點點地面。
林瑾給它了。
于是現在聽着素來訓犬侍從的呼喚,它踟蹰一會,又突然低頭拱進林瑾的交椅下方,鼻筒子擠開林瑾并行的腳踝趴在兩隻鞋面中間空地上。
“鬼機靈。”林瑾忍俊不禁,摸了摸它的頭,對準備上前拖走雪犬的侍從道:“就讓它留下吧,晚點回去後我給你送過去。”
“五弟喜歡雪犬?要不要養一隻在家裡?”看見少年不停揉着狗頭的動作,李青問他。
養一隻?心中微動……
不過,算了。
林瑾搖頭:“養狗太難了,而且它們壽數比人短,若是某天失去我會無力承受。”
“不難的,平日裡讓侍從養着,你想起來就逗逗它,很是方便,而一個品類的雪犬模樣基本相似,沒了再養隻模樣相似的便是。”李青說:“我家中有個牧場,養了不少雪犬,随時供你挑。”
林瑾還是婉拒了。
死了再養個相似的?他做不到。
“好吧好吧。”沒那個閑心思強迫别人做什麼,不過李青還是覺得林瑾心裡想養。
吹了個哨再拿着沒吃完的烤魚把林瑾旁邊的雪犬引誘過來,他扒拉幾下讓雪犬展示出品相。
李青說:“雪犬可多優點了,不僅長得和狼有幾分相似很是帥氣,還比狼性情乖易馴服。”
“狼?”林瑾聲音輕輕。
李青“嗯”了一聲,“而且狼一般吃得沒家養的雪犬好,捕獵時也多有傷殘,眼睛還幽綠幽綠的……所以沒雪犬好看。”
怎麼樣?也該把持不住了吧!
手中的雪犬突然幾分躁動,李青用力按住。
再挑眼時,隻見方才還好好坐着的林瑾站起來。
他向李青幾人身後斜坡旁的林子揚了揚下颌。
“幽綠眼睛是像那種嗎?”
衆人循聲看去,遠處模糊的林影裡因為月光折射出許多幽綠光點。
還會閃爍。
不是自然奇景能做到的程度,熟悉此地的他們更知道這裡沒有這種奇景。
“是。”邊羽回答了林瑾,皺起眉,“狼群怎麼來了?快叫所有人上馬離開!”
現在不是怪罪侍從沒有警戒的時候。
畢竟謝母幾人先走時本就帶走了半數侍從,再加上侍從們比他們還早出來運送東西忙了一日都累了,臨到一天末尾便都在小亭那處歇腳。
況且就算在周圍警戒了,依舊是狼到了林子口才會發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