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瘦油條,汝放手,本姑娘掉下去不用你管!”紫芙聽的小白的譏諷之言,氣不打一處來,反唇相譏道。
眼看他倆開掐,菩提笑着打岔,道:“大人,不是冬日野釣麼?怎的不見釣魚竿?”
尉遲小白才放手,去此地專租釣魚竿的茅屋。不多時,便從守門大爺處用四錢銀子租借過來。
紫芙頑皮,撿起岸邊石頭用力一扔,冰面瞬間破了一個小洞,吓得連連吐舌頭,暗自慶幸剛才沒下去。
尉遲行舟想到如此秀場豈能埋沒,随即拿出寶劍開始在冰面表演淩波微步,隻見他劍峰劃過之處冰面割開,在空中一頓電光火石,然後蜻蜓點水回到岸上,待到菩提一看,那冰面已被他的劍峰劃成一朵蓮花。
菩提不由得驚歎道:“好美!”
尉遲行舟見姑娘欣賞他的作品,更是得意的雙手叉腰,懶洋洋口氣道:“下官小露一手,姑娘見笑!不過下官以前早對姑娘說過,下官的優點數不勝數,琴棋書畫,筆墨紙硯,舞刀弄槍,……”
眼看他尾巴要翹到天上去,菩提隻好頑皮的打斷他:“大人,說完了嗎?現下可否開始釣魚?”
那冰蓮花已慢慢融化在水中,湖面蕩漾一圈圈漣漪。尉遲行舟沒趣的閉上嘴,心想,姑娘真不給本官面子!
尉遲小白見大人臉色稍變,怕又被挨罵,便迅速将釣竿綁好,隻待上餌料,隻是這天氣苦無蚯蚓,他隻得在上面纏繞着幾根野草,想必有的草魚還未冬眠。
四人分頭垂釣,尉遲行舟非得和菩提挨着坐,他不安分的往菩提身邊湊,菩提推開好幾次。
尉遲行舟那不安分的手想要摟住菩提纖腰,菩提再次推開他道:“大人,能否消停會兒,汝再這樣,魚兒都被吓跑了!”
他隻好百無聊賴的放下手,尴尬的整理衣冠。
正在這時,菩提釣竿明顯下沉,她趕緊向上拉,這魚力氣好大,連她都快被拉進水裡,尉遲行舟剛想伸手幫忙,又想到菩提幾次拒絕自己,沒給自己面子,便插着腰在旁隔岸觀火。
紫芙見自家小姐快要被大魚拉下水,尉遲行舟在旁看着不管,趕緊扔下自己的釣魚竿,過來拉住菩提的腰,兩個女子使勁拉,憋的滿面通紅,那釣竿都快折斷,若是折斷,後坐力該把兩個女孩甩到岸上,屁股摔痛。
尉遲行舟狠下心不管,揮揮手也不讓小白管,他心想,菩提汝不是要強嘴硬嗎?再硬的嘴也不過是個弱女子,連條魚都拉不上來。今日非得讓汝求本官不可!”
小白眼看紫芙也快撐不住了,大人不讓他幫忙,心裡也是急的不行,正左右為難。
菩提豈能不知尉遲行舟用意,她偏偏倔強不妥協,認真拉魚,故意跟尉遲行舟對着幹。
不多時,果然有紅色脊背浮出水面,尉遲行舟眼看那物不似大魚,便接過菩提釣竿慢慢往後拉,小白見狀,也推開紫芙,自己來幫忙。
随着釣魚竿慢慢拉進,隻有兩三米的距離,看清所釣之物後,他們四人都吓了一跳。
最先開口的是紫芙:“阿彌陀佛,怎的大白天釣出個水鬼?吓死本姑娘也!”
尉遲行舟将此物拉上岸邊,卻是一個女屍,衣着甚為豔麗,不似平常人家女子,倒像那青樓賣笑之女穿着打扮。
隻是女屍浸泡多日,渾身浮腫,面目全非。隻從身形依稀判斷,年齡約莫十八九歲。
菩提不害怕,用車内的白酒将手消毒,帶上口罩與手套,走過去蹲下,仔細查驗驗屍身。
尉遲行舟欲阻攔,無果,隻能随着她去。
菩提道:“大人,請取薄記載,大業十三年冬月,太原府楊柳湖,垂釣之人發現一女屍,經初步查驗,得以下結論:此女,年約十八,膚色白,身高五尺六寸,身上無明顯傷痕,着紅鑲金寶象花夾襖,石榴厚裙,腳踏大紅色粉底繡花鞋。死因可疑,非溺水!”
紫芙捂着鼻子,支支吾吾問道:“這女子不是溺水而亡便是投河自盡,小姐怎知她不是在水中亡故?”
菩提對尉遲行舟道:“大人,此乃小女猜想,因亡溺之人,肺部肚子多吸入水,呈鼓狀,此女上身雖皮膚浮腫,但胸及腹皆癟,顯然非吸水症狀。”
“小姐的意思是,她是先被人殺死,然後再丢進河裡的麼?”尉遲行舟問道。
菩提謹慎道:“此乃小女初步驗證,究竟如何,還得司馬大人用儀器測驗,方精确!”
尉遲行舟百無聊賴的道:“好端端的來釣個魚,魚倒是沒釣到,姑娘也沒撩到,倒是給自己整出這麼大個麻煩,最近怎會如此倒黴?”
尉遲小白騎快馬來回,司馬求文和一般州府衙役在後快跑。不多時,便将女屍擡到和上次那個女屍一起放置的義莊。經司馬求文用銀針測喉,無毒,用力按壓屍身,無水流溢出,排出毒殺,溺亡。其腦後也無棍棒傷,并非被毆打緻死。司馬求文一時間也摸不着頭腦。
奇怪的是,上次那女屍面目易辨認,反倒無人認領,而這次的女屍面目全非,沒想到才發出告示,便有家仆來認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