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子家家的,跟着本官混着玩一玩也罷了,如今真成了統管大理寺的朝廷命官,真不知道皇上是怎麼想的!”宣旨内官走了後,尉遲行舟一把扶起跪地接旨的菩提,順便搶走了她的聖旨。
紫芙把嘴巴一撇,很是為小姐鳴不平,道:“大人,聖上眼睛是雪亮的,此次流寇案,小姐殺鳄魚,引流寇,找線索,哪件都是功不可沒,若說得便宜的還是大人您呢!”
“好了,紫芙,休要再說!”菩提知道紫芙嘴巴把不住風,趕緊制止。
尉遲行舟豈能不知道這丫頭嘴裡沒好話,分明是覺得若沒有她家小姐,自己這太子太傅也當不成。
他這大男子主義發作了,氣憤的扭頭就走。
沒想到,菩提一改往日對他的冷淡,居然主動拉住他的袖子挽留。
尉遲行舟感到袖子邊有一陣柔柔的暖意湧上心頭,瞬間嘴角清揚,轉回頭看着菩提微笑。
“好吧,小姐既然願意當此重任,在下豈能不相助的?”他漆黑如墨的眉毛清揚,嘴角呈現一道好看的笑弧,道,“今日雨霁雲舒,天光潋滟,正是踏春好時節,小姐何不與下官一起去郊遊?”
菩提看着他那璀璨的桃花眼,微笑着點頭,吩咐紫芙帶些吃食上馬。
尉遲小白搶占一步替紫芙做好這些,四人各騎一匹馬,一路沿着人口稀松的地方走。
一路上四人有說有笑,行至一處柳岸花堤,黃莺婉轉之地,尉遲行舟下馬抱下菩提。
“小白,汝帶紫芙去那邊人家借點鍋具,本官和小姐釣魚,完事了烤魚!”尉遲行舟特意支開紫芙他們。
紫芙還有點不情願,卻被小白推着走,菩提對着紫芙點點頭,她才肯走。
等他們走遠了,菩提坐在青草上,任憑柔風吹拂,她那粉嫩的臉蛋在春風的呵護下,嫩的快要掐出水來。
尉遲行舟什麼也不顧及,坐在她旁邊,一把将菩提摟住懷裡。
“行舟,輕些。”菩提攏了攏被他弄歪的玉簪。這是她每日必戴的首飾,也是尉遲行舟送她的信物。
尉遲行舟驚訝的看着她絕美的面龐,似是在夢裡,幸福來的太突然。
“汝怎麼呆呆的?”菩提笑問,嘴角含羞。
“汝喚吾行舟!行舟!真是好親切,好好聽!菩提,汝再多喊幾遍!”尉遲行舟興奮的雙手抓住她的香肩,搖動。
菩提被弄得骨頭快散架,使勁掙脫道:“又非天籁之音,吾再也不說了,省的汝發狂!”
“哈哈哈啊哈……”尉遲行舟發狂般大聲笑起來,“吾是發狂了,吾高興的快死了!”
說罷,像個大字一般四仰八叉躺在青草地上。
菩提深深呼吸了一口新鮮空氣,也躺下他旁邊,尉遲行舟摘下一朵不知名的野花,放到她嘴角,又側過身來,呆呆出神看着她那燦若紅霞的芙蓉面。
“春風不似芙蓉面,美人如驕陽!”他由衷感歎道。
遠處山崗,有一蒙面女子看着對面草地上并肩的情侶,感歎道,原來中原男子如此俊秀多情,與草原男子粗犷味道不同。
他身邊的威武健碩男子催促道:“走吧,阿詩那公主,您是來和親的,陛下肯定會給您擇一個如意郎君!”
“可本公主一點也不想被人束縛,聽說父王給我指婚的太子殿下,剛愎自用,多疑優柔,府内幽禁了不少女眷,若是本公主在東宮太子身邊,日子該多難熬。蒙引,咱們從小一起長大,情同兄妹。你是突厥國最勇敢的武士,難道忍心讓妹妹過着暗無天日的日子?”阿詩那想到這樁政治聯姻,十分抗拒的揪着馬缰繩。
蒙引趕緊拱手道:“可公主,這是老漢王的命令,屬下不敢不從,再說了,太子殿下對您挺熱情的!”
“你,你,你當真氣死本公主!”阿詩那扭頭揚鞭策馬而去,蒙引不知自己哪句話說的不對惹毛了公主,又擔心她的安危,趕緊着追上去。
這邊尉遲行舟忍不住看着菩提如同水蜜桃般嫩嫩的小臉,卷翹而濃密的睫毛像小扇子般蓋着,鼻梁高挺,鼻尖圓潤而小巧,一時情不自禁。
他忍不住用手指刮了刮女孩細膩的鼻梁。
“作甚麼?”菩提扭過頭看着他,嬌羞的微笑着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