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找了個小食桌子坐下,隻看到尉遲行舟和蕭瑀匆忙出門去,菩提獨自留在二樓看守犯人。
這便是個好機會,我得找她談談,哪怕是做生意也行,原本婚姻就是樁生意。
阿詩那瑤公主等他們出去了約莫一刻鐘,便偷偷溜進二樓,扣響門。
菩提隻從薄薄的窗戶紙隐隐約約看到一個身着長紗的曼妙身影,心想,她果然回來了,看來自己的調虎離山之計奏效。
“你還是回來了,尊貴的公主殿下!”菩提輕輕拉開門。
阿詩那瑤公主疑惑道:“你怎知是本公主?”
“不是您又會是誰呢?公主!别忘了我也是個女人,陷入愛情中豈能輕易放棄,您說對嗎?”菩提笑道,心裡一陣難受。
她指了指椅子,道:“您一番折騰,可真夠累的,尉遲行舟看上去随和,臉皮厚,可您不了解他,其實他是最冷靜的人,不會喜歡胡攪蠻纏的女人!”
阿詩那瑤公主一屁股坐下,哼了一聲,道:“看看,人不在的時候,長孫大人露出狡詐面目了吧!本公主就讨厭你們中原女子裝腔作勢,在男子面前裝溫柔,裝賢淑,不像我們草原女子敢愛敢恨,喜歡什麼直接說出來,從不會拐彎抹角的!”
“我們中原女孩子是含蓄點,但也沒去蠻橫的搶奪别人的愛人?”菩提面對愛情絕不退讓,完全将姑姑的囑咐抛在腦後,果然是戀愛中盲目的女人。
“看您的意思,是不肯放棄的呢!其實您又何必單戀一枝花呢,我看宋國公對您也很好,為何不考慮他?當富可敵國的國公夫人可比跟着窮光蛋尉遲行舟好的多!”阿詩那瑤公主試圖利誘菩提,一改高傲态度,委婉笑着說道。
菩提怎不知她的意思,隻是半分不讓,道:“若說尊貴,太子殿下身份更是尊貴,那公主為何奉命前來和親,卻遲遲不和太子早日成親,完成您的使命呢?”
“你,本公主喜歡誰,便要得到誰,你同意最好,不同意也沒辦法,誰讓你倒黴,愛上了尉遲行舟!”阿詩那瑤公主聽到她提到與太子和親之事,頓時惱羞成怒。
門噶的打開了,外面站着高興的尉遲行舟和一臉郁悶的蕭瑀。
看來他們聽到了兩個女人的對話,才會有如此表情。
蕭瑀吩咐道:“既然公主來了,就别浪費時間,趕緊審訊吧!破案要緊!”
菩提三人才言歸正傳,好在買買提丹頓聽不懂中原話,并不知道這兩個女子剛才叽裡呱啦說着什麼,他還以為在讨論如何處置他。
公主用西域的語言問他一些問題,他也回了。經過公主轉述,大體意思是自己是正常外國商人,不知道禦馬的事兒。
菩提帶着阿詩那瑤公主來到屏風另一邊,是那個舞姬,她正被捆着,嘴裡塞着絲帕。
菩提拉出她嘴裡的絲帕,對着公主說,你可以用問她,看看兩人口供有漏洞沒。
阿詩那瑤問了許久,轉身搖搖頭,對菩提道:“兩人口供基本一緻,沒有漏洞!”
“兩人是一對兄妹,無父無母,哥哥從西域來販馬,妹妹在酒樓跳舞,靠打賞維持生計!”
“就這些,還有呢?”
“他所販運的馬匹來自突厥,本是良馬,不知為何,與本地馬雜交後,生産出腿骨軟的劣馬!”
這消息倒是很有價值,菩提想,這便是了,原來馬市上見到的劣馬是養殖出來的,那麼這人很有可能盜赤血馬,用來配種。
“放了他們!”
“什麼?”
“沒事,你盡管去做,我自有道理!”菩提信心十足道。
燕三回來找不到菩提的身影,隻得在大理寺外盤旋。姜梵音已經有了一個月身孕,見丈夫遲遲未歸,前來尋他。
等菩提晚上歸來,燕三将劉喜家情況告知,原來劉喜家也在做馬匹生意,與那買買提丹頓有過幾回交易。
“這案子到現在已經十分明了,應該是劉喜與買買提丹頓聯合作案,偷走禦馬,用作配種,害死一條人命。隻是不知買買提丹頓受何人指使。”阿詩那瑤公主聽了燕三的話,分析道。
跟蹤買買提丹頓的人很快找到了正在配種的赤血馬,将它帶了回來,也将倉皇出逃兩兄妹抓個正着。
面對鐵一般的人證物證,買買提丹頓已經全部招供,簽字畫押,聽候發落。
劉喜更是垂頭喪氣,自願認罪,隻求饒過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