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面排隊的衆人眼睛看着那位考生頭發散開,如同一個囚犯被人拖走,有些吓得不知所措。
還有一些膽小老實的,解開頭發,交上束發的頭巾,上面居然也有密密麻麻的小抄,菩提道:“視力不錯,這字小的像螞蟻,用放大鏡都看不到,你不如回家去練習箭法,才不辱沒閣下大才!”
“小生知錯了,誠心交上小抄,表示悔過,還請大人看在小生主動交的份上,給小生一次機會!”說完,那個考生跪地磕頭不止。
菩提對蕭瑀道:“蕭大人,您看着辦!”
蕭瑀看那考生還算老實,道:“這次看在你主動坦白的份上,姑且讓你進貢院,若進去後還不安分,大牢的門随時為你敞開!大家都聽到了嗎?”
“是!”衆考生一起叩首謝恩。
菩提道:“都起來吧!請諸位緊記蕭大人所說的話!”
一時間衆人安分許多,官差上前收了各種小抄,有放在毛筆中心的紙條,有藏在食物裡的,還有縫在衣服裡面的。
縱然這樣細心,還是有膽子大不怕死的。
他們難得遇到三年一次的春試,隻要過了這次考試,最差也能當個縣令,考的好的能直接進入殿試,由皇帝親自點将,成為朝廷官員,如此大的誘惑,當然富貴險中求!
菩提和蕭瑀為了考試的公平,十分細心。
檢查再三,還是發現有人在桂花糕裡摻雜紙條,那人理所應當的被攆走。
還有一個考生靴子明顯有點大,從簾子後出來後,菩提對着蕭瑀使了個眼色,蕭瑀馬上會意,命人脫下那人的靴子。
那人直喊冤,道:“大人,我的腳疼,靴子做的大些,為什麼連這個也要懷疑?不信,你們盡管搜!”
官差脫下靴子放在菩提面前,那人腳臭的連蕭瑀都犯惡心,他捂着鼻子剛想退回靴子,被菩提攔住。
“長孫大人,給您手帕!”蕭瑀隻好将随身攜帶的手帕給菩提遞過去捂住鼻子。
菩提感激的看了一眼,謝過,之後命人打開那人的靴子幾層,裡面是層層疊疊的白布,拉開一看,居然有一丈二尺長。
在場的考生無不好奇。
那人道:“我腳疼,母親為了鞋底軟,特意多放了一些白布,大人,難道大唐不允許人鞋底多放點白布?”
衆考生皆指指點點,準備讓菩提看好戲。
菩提頂住壓力,命人用白醋一灑,白布上分明出現一些淺黃色的文字,密密麻麻,估計得有數萬字。
菩提道:“真是厲害,這簡直就是一套鞋底版春秋啊!”
蕭瑀徹底憤怒了,真想命人将這些個考生都拉入黑名單,總部錄用。
菩提眼看他生氣,安撫道:“大人為今之計,我大理寺還有一些空置的官服官帽,還請揍明聖上,讓這些考生都換上我大理寺的衣服,以防舞弊!”
“我這就去!讓這些考生在太陽底下等着!先給個下馬威!”蕭瑀說話便行動,騎着快馬直奔皇城去了。
衆考生皆嘩然,有人道:“長孫大人,我們可是無辜的,任憑大人您怎樣搜都好,我們為何在太陽底下曬着,受這些人的牽連?”
“大家稍安勿躁,我陪大家一起站着!”菩提說着走到太陽下。
紫芙拉住她,道:小姐,他們都是男子,曬曬無所謂,你可未曾婚配,曬黑了誰還敢要?”
菩提噗嗤一笑,道:“放心,曬曬多健康,真好變醜了,可以試探真心!”
又道:“小白喜歡白的姑娘,你現在白白胖胖的多可愛,就别跟着下來曬黑了!”
“小姐,你真是太過分了!”紫芙聽到她提自己和尉遲小白,心裡一陣激動,又想到菩提打趣自己,她又開始撒嬌。
“好了,好了,這是我的職責,既然和蕭瑀一起辦事,就得一起把事辦好,不能光他一個人忙啊!”菩提勸阻道。
那些康考生以為菩提隻是開玩笑說說,丫鬟一勸阻便會找着台階下,都不以為然。
沒想到菩提還真走到太陽下,陪着他們站着,連傘都不打,就這樣赤裸裸的面對着太陽,想到連一個女子都如此守信,紛紛敬佩,也不再大聲嚷嚷。
等到蕭瑀得到聖令,騎馬趕過來,菩提臉色已經被太陽曬得發紅,額頭上滿是細細的汗珠,說着她光潔的臉龐滑落在衣領上。
蕭瑀看着心疼不已,不顧衆人的目光,将自己衣服拉扯起來,蓋在她頭頂,責怪道:“菩提姑娘,你一個女子,何苦這樣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