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楚潔這塊敲門磚,姜唯誠總算蹭進了門。
為避免像楚娣推門而入的事情再次發生,這次他小心翼翼地,将門闩插好。
然而一插好門闩,這人便咣叽一聲!
拽着楚别的衣服,在楚别身後跪了下來!
楚别本背對着門口,一回身,小腿就被抱住了。
熟悉的氣息貼住褲腿,沒半刻便微微沾濕,姜唯誠可謂是聲淚俱下:
“小别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你聽我說,我這幾天都在水鳳那兒,我都跟她把話說好了,事情也安排好了,今後孩子生下來,我拿我的月例給她寄錢,但除此以外,我就再也不見她了,我讓鳳兒跟孩子說,就說他爹死了!
“至于她要想嫁人,我也可以把孩子接到咱們武館,就當個普通學徒就行,我絕對不告訴他我是他爹!
“這樣行嗎?這樣行嗎小别?你看看我!——或者你說,你說怎麼辦?我都可以聽你的!反正我不會再見她了,我決定了,我絕對不會為了這些事情跟你分開!”
姜唯誠一番話說得很深情,不知道将腹稿打了多少次。
然而楚别幾乎沒有任何遲疑,就将自己的腿抽了出來。
他居高臨下地審視着姜唯誠,漂亮至極的眼睛危險地眯起來。
良久,才吐出幾個字:
“你決定了?”
姜唯誠的眼睛都已然紅了,很堅定地點頭:“是,我決定了。”
楚别想都不想,有些煩躁地眨了下眼睛:“你決定有什麼用?我他媽不跟你好了,你聽明白沒有?”
姜唯誠有點懵,這是他這麼多年,第一次聽楚别說粗話。
還是以這種……壓抑着的氣音罵他……
姜唯誠的鼻子一酸,眼淚登時又湧出來。
隻見他跪在地上反應了一會兒,用手一撐,重新站起來。
“我明白,”他低着頭,“你現在正在氣頭上,我能理解,可我就是想告訴你一聲,橫豎我心裡隻有你一個,我姜唯誠這輩子隻愛過你一個人。”
楚别冷眼看他,冷笑都笑不出來。
而姜唯誠咽了口唾沫,又說:“我也知道,你可能對我失望透了……所以我更得努力表現,才能讓你重新看得上我……”
姜唯誠說着可憐巴巴地望楚别,楚别的眼底黑沉沉的,隻溢出疲倦與厭棄。
姜唯誠心頭一抖,就聽楚别到:“如果你打的是這種算盤,就不用絞盡腦汁了。”
“小别……”
楚别說得很平靜:“你去想了幾天,我以為你想明白了,沒想到你還是這樣,跟以前沒有一點改變。”
姜唯誠急了:“我怎麼樣?我能想的都想到了!”
楚别的目光更冷:
“所以你想到的,就是丢下懷孕的女人,抛棄沒出生的孩子,所有的一切,就是為了讓我滿意?”
“我……”
楚别打斷他,不想再聽他狡辯:
“——可你是不是從來沒想過,别人因為你的選擇,會多多少痛苦?”
姜唯誠目光愣住,想了好一會兒,才想通楚别口中的她們是水鳳,遂整個人的表情都扭曲起來。
“她痛苦?我就不痛苦嗎?她是個婊子!我對個婊子負責,我已經仁至義盡了!”
姜唯誠的身體動了動,苦口婆心的:“小别,真的,我命裡不能沒有你,我是犯過錯,但我肯定會改。”
“你的心裡隻有自己。”楚别隻覺雞同鴨講:
“你之前不管我的想法,現在也不在乎别人。”
姜唯誠不可置信:“楚别,所以我好聲好氣來跟你求和,來跟你商量着把事兒解決了,你就一點不念我們的舊情嗎?”
就聽楚别的聲線完全沒有波動:“我讓你進來,是因為楚潔的婚事,不是要聽你說這些亂七八糟的,如果你不準備說楚潔的事情,就出去吧,我和你沒什麼好說的了,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都與我無關。”
“不行,不能與你無關!”
姜唯誠終于突然伸出手來,用力捏住了楚别的雙肩,“你聽我說,你聽我說小别——我想到辦法讓楚潔不嫁過去!隻要你答應我别跟我分開,我就什麼都能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