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我幹什麼?”新垣祐希擺手,“我也不想瑪麗女士留在鐘塔之侍呀。”
阿加莎噎了半口氣。
“瑪麗女士,你聽說過橫濱嗎?那是個很美的地方,我可以邀請你去那邊。”新垣祐希開口道。
“我聽說過,”瑪麗應答道,“蘭波和我說起過。”
“哦,是蘭堂先生吧,我也聽說過,他和我們首領還是舊相識。”新垣祐希說道,“你可以考慮一下來橫濱,那邊的美食比這裡多。”
瑪麗一側頭,還真的考量起來:“似乎是個比留在這裡更好的主意。”
阿加莎手中的手杖一點地:“兩位,在我面前光明正大地談論,是當我死了嗎?”
瑪麗眼睛一轉:“我真的覺得這是個不錯的主意。”
“瑪麗女士,你是在思考跟我回橫濱,還是思考這路上對我下手?”新垣祐希歎息,“是當我死了吧。”
瑪麗眼神一動,她沒否認。
殺了新垣祐希奪異能的想法仍在她心中盤旋,瑪麗還沒死心。
“離我遠點吧,命比較重要。”新垣祐希低頭一縮。
“瑪麗女士,這些年你的經曆,鐘塔之侍已經調查得差不多了,你現在身上共有五個異能,在法國巴士底監獄中殺了一同坐牢的尼科洛·帕金斯,拿到其異能【清醒夢】,也就是你多次趁着新垣睡覺,對她施加的異能。”阿加莎拿起手中的冊子,翻看着念出了聲。
新垣祐希在一旁聽着,瑪麗所擁有的異能比她想的要少。
不過也是,瑪麗若真是敢大範圍動用異能殺人,法國那邊的警察也不會容忍她自由活動這麼久。
“而後,你殺了法國城郊守墓人埃克托·盧克,墓地的監控記錄下你的側臉,因盧克本人在戰争中親友盡失去,離群索居,你所拿到的異能不明,但我想應該不是攻擊性的。”阿加莎說着,看向瑪麗,充滿壓迫感。
“同年,法國境内另一通緝犯史蒂芬·克拉克森死于偏僻之地,兇手不明,他生前異能強大,能夠以肢體變換任何形狀,變換出各種東西,那應該就是你用來掙脫和化形物品的異能。”阿加莎說道。
“以及我們疏忽的一點,史蒂芬身上還有異能道具‘化形軟泥’,這應該也落在了你的手裡,在太宰先生的幫助下,我們已經将其封閉在盒子中了。”
瑪麗聽着,臉上的輕視與不屑依然存在,隻是道:“看來你查得還挺詳細。”
“而後,精神病院的患者伊迪·錫安在房間内被殺害,因其早就出現了自殘傾向,精神病院以自殺結案,但他其實是你殺的——那是太宰治中的毒素的由來。”
瑪麗冷哼一聲,沒反駁。
“倒是出乎了我的預料——越獄數年,你一共隻殺害了這幾個人,我相信你不是嗜殺之人,也覺得你該是期盼平淡安甯的生活。”阿加莎聲音沉下來。
“作為通緝犯躲躲藏藏的滋味不好受吧,隻要你願意留在英國,即使不加入鐘塔之侍,我也可以幫你申請到正常人的生活,讓你不再擔驚受怕。”阿加莎說道。
“我從來沒有怕過什麼。”瑪麗嗤笑出聲。
阿加莎手中的冊子翻了一頁:“而你殺的第五個人,夏洛蒂·勃朗特,原鐘塔之侍成員,因你的襲擊而被害,你得到了她的異能【簡愛】。”
瑪麗點頭:“她确實是無辜者,但誰叫那麼巧,她就在那個時候撞上來了。”
“這件事情的風聲我壓下來了,我可是費了好大力氣,才讓夏洛蒂的死訊還沒有傳出去,你可以猜猜是為什麼?”阿加莎說道。
“殺了就是殺了,對我來說,人命而已,多一條不多,少一條不少。”瑪麗說道。
“你還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夏洛蒂有兩個妹妹,可都不是善與之輩。”阿加莎說道。
新垣祐希在一旁出聲:“艾米莉·勃朗特和安妮·勃朗特。”
瑪麗的眼睛在這兩個名字中瞪大了。
“如今女王的嫡系心腹,艾米莉是樞密院議長,安妮是女王的貼身女仆長,她們姐妹倆可是連我都要忌憚幾分的存在。”阿加莎說道。
新垣祐希放在膝蓋上的手默默攥拳,記下了這一點。
她側身,向身側的太宰治開口:“我記得勃朗特姐妹是出身一個鄉下的牧師家庭,不是貴族來着,難怪夏洛蒂小姐能夠來到鐘塔之侍。”
“沒錯,”阿加莎應聲,“勃朗特姐妹是女王在戰後重用的人才,所以我破例讓作為平民的夏洛蒂加入。”
“她們如今勢大,我都惹不起——瑪麗女士,你猜如果你殺了她們姐姐的事情被她們所知曉,會如何?”
瑪麗手指微動,這一點,她聽進去了。
“這姐妹倆若是舍了命要為長姐報仇,你覺得女王會怎麼辦?”阿加莎攤手,“一邊是重用的心腹,另一邊是不願效忠且實力被削弱太多的超越者,我不保你,可就真沒人保得住你。”
瑪麗的神情出現明顯的松動:“你是說……”
生死的威脅比任何重利都管用,生命是最重要的。
瑪麗一閉眼睛,思考了許久,終是緩緩開口:“你說你想讓我怎麼做?”
“我已經說過了,也就兩個條件,”阿加莎伸出兩根手指,“一,放棄追殺新垣,她是我護着的人。”
瑪麗點頭,沒什麼猶豫地應了。
“第二,我可以接受你不加入鐘塔之侍,但你要留在英國境内,并接受一定程度的監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