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承反常的态度終于有了很好的解釋。
郁安恍然地幫他擦眼淚,“你怎麼會……”
“我和那個人有點像是嗎?”所以你才會把我當成他。
卓承的表情很冷靜,淚水卻大滴大滴往下淌,蜿蜒婉轉,綿延着打濕了郁安的手掌。
淚珠剛流出的時候是滾燙的,染濕指腹的時候變得涼了。
郁安覺得熱度流失的不僅是眼淚,還有些其他的東西。
于是他慌張地拿衣袖幫卓承拭淚,徒勞地向他解釋:“不是這樣的,先别哭了,卓承。”
卓承淚水止不住,眼眶紅得像染了血,“那我和他,你更喜歡誰?”
又是一道送命題。
郁安覺得頭痛,沒忍住捧起他的臉,傾身去吻他的眼淚。
卓承呼吸停滞了。
郁安從卓承的臉頰吻到眼尾,見他不再落淚,又安撫般親親他發紅的鼻尖,“别哭了,哪有人傷心了會哭成這樣的,像小朋友一樣。”
低哄了兩句,郁安彎眸笑了,“我不是說了嗎?我喜歡你,我愛你呀。”
他眸光溫和而甯靜,宛如月光下光影粼粼的湖面。
卓承怔忡看着,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不是因為我像别人?”
發音啞啞的,完全沒有平日裡性感的沉穩,撒嬌似的。
郁安摸摸他的頭發,溫聲說:“隻是因為你是你。”
[叮!意識碎片收集完成度92%!]
對于郁安的回答,卓承沒說滿不滿意,繃緊的唇角翹起一個不明顯的弧度。
他手臂發力,鉗着郁安的腰身将人抱起,托着對方往客廳走。
郁安随他怎麼抱,甚至還順從地勾着他的脖子,靠在他肩上不動。
卓承很好哄,又很敏感。
經過這件事,郁安加深了這個認知,決定再多給他一點關心和愛護,哪怕是在一定範圍内違背人設也沒關系。
畢竟郁安此行是為卓承而來,他不想卓承再胡思亂想。
這晚二人睡下時已經接近天明,卓承躺在郁安旁邊和他說了好多話,最後道晚安的語氣,已經沒藏不住疲憊。
郁安以為他很快就能睡着,卻不想,五分鐘後這人動作極輕地勾住了他的小手指,小聲叫他:“郁安。”
沒聽見郁安回話,卓承又摸黑湊過來親他的臉,“哥哥,晚安。”
好乖。
郁安裝作睡熟,滾進了他懷裡。
……
之後郁安才知道卓承提前回來的時候,甚至連他家裡人都不知道。
卓承解釋說父母雖然傳統,要他每年都回去過年,但也不是完全不講道理,何況年已經過了他又态度着急先斬後奏,二老也就沒多說什麼。
但其實說了,卓父罵過他:急成這樣是老婆跟人跑了?
程度也差不多了。
卓承覺得這話也太晦氣了,沒說給郁安聽。
郁安隻用聽好聽的話就好了。
元宵一過,假期就所剩無幾。所以雖然時限很長,年假最終還是有休完的一天。
重回劇組的時候,大家臉上都帶着社畜應有的怨氣,但一見到同進同出的兩位主演老師,又春風化雨般溫和。
化妝師臉上揚着微笑,已經很自然地接受郁卓二人濃情蜜意的現實了。
雖然兩位老師總在避嫌,但那種在談了的暧昧氛圍,在火眼金睛的粉頭子們看來完全遮掩不住。
郁安隐約看懂了大家的眼神,每天硬着頭皮裝不知情,暗地裡和卓承說了要在片場保持距離的事。
他自己倒還好,卓承正處上升期,最好還是别傳出不太好的謠言。
顯然已經全然忘了劇情裡花邊新聞無數的事。
卓承對保持距離的事很有意見,向郁安表達自己想要親近的願望。
郁安嚴肅地讓他以事業為重,卓承隻能答應了,但提出的要求是每晚要和他一起睡。
郁安猜測是假期的時候卓承在他床上睡習慣了,也就沒再拒絕,反正酒店那邊的事卓承已經處理好了。
于是卓承如願爬上了郁安的床,每晚睡前可以和自己的金主親親抱抱,甚至做些更過分的事。
金主哥哥任他索取,實在受不了的時候會用腳踢他,并不疼。
卓承心癢地抓着他的腳踝,啞聲哄他,然後默默提出自己都覺得不要臉的要求。
郁安匪夷所思地瞪大眼睛,“你說什麼?”
卓承眼神深沉,握着他的腳踝不松手,指節在白皙細膩的腳踝上緩緩摩挲,“用腳……”
郁安收不回腿,吃力地撐起身推他,“不行。”
青年耳朵通紅,帶着玫瑰一樣的色澤,漂亮極了。
卓承知道他害羞,也不強求,松了手又俯下身親他,把滾燙的耳垂含在嘴裡,用牙齒輕輕研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