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郁安不知道的時候,卓承已經暗自決定要黏對方一輩子了。
甩也甩不掉那種。
哪怕郁安不喜歡他了,他也要好好喜歡郁安,不會後悔!
卓父聽不慣卓承一套又一套的酸話,也把電話挂了。
任務完成,卓承歡天喜地帶着郁安回家了。
畢竟是第一次拜訪,郁安帶了很多禮物,進門之前竟破天荒覺得緊張。
但緊張感在見到面帶微笑的卓母時就消失了,如卓承所說,對方确實溫柔又和善,對郁安很好。
卓父不如卓承所說那樣嚴厲,面對郁安時神情平淡,态度平和地安排他住在卓承隔壁,又問到他工作上的事。
郁安認真答了。
卓承怕父親找麻煩,靠過來坐到郁安身邊。
卓父看到他頭疼,又不好甩臉子趕人,幹脆強忍了。
晚上的時候,卓承抱着枕頭來敲郁安的房門。
郁安放他進來,兩人躺在床上聊天。
冬夜的冷風在窗外呼嘯,屋内卻溫暖如春。
郁安誇卓承的父母脾氣好。
卓承無情揭穿事實:“我爸是裝的,但我媽是真的喜歡你。”
見郁安面露訝然,卓承把他抱進懷裡,解釋說:“我媽媽是你粉絲。這幾年我不在家,所以不知道。”
郁安在他的懷抱裡翻了個身,“這樣啊。”
卓承搭着郁安的肩把他翻回來,看着他的眼睛繼續說:“不用擔心,我媽喜歡的人,我爸也會喜歡。雖然他的好脾氣是裝的,但是我知道他确實不讨厭你。”
郁安彎起唇角,“嗯,我知道了。”
臨近過年的那幾天過得很快,轉眼就是跨年。
大年夜,郁安被卓母叫着和卓承一起守歲,卓父面容肅然地守在妻子身邊,四人有一搭沒一搭地在跨年晚會的背景音下聊天。
時間接近零點,郁安被卓承帶上了樓。
踏進對方卧室的時候,郁安還在疑惑這人為什麼回房間要偷偷摸摸的。直到對方開始一邊親他一邊解他扣子,他才終于恍然大悟。
拒絕當然是拒絕了,但被卓承一口一個“哥哥”叫軟了脾氣,郁安隻好讓他等會小聲點。
卓承啞聲說:“寶寶才應該小聲一點。”
郁安過了一會才反應過來,氣得拍了一下卓承的臉。
卓承握住郁安的手,在那掌心落下一個吻,在對方愣神之際又貼過去親他的唇。
新舊年歲交替,戶外煙花滿天。
郁安被抵在單向落地窗上,一句完整流暢的句子都說不來,開口就是自己都聽不下去的破碎嗓音。
卓承一直沉默,表情看不出異常,但眼角眉梢卻透着發紅的狠意。
見郁安死死咬唇,卓承還用手掰開他的唇瓣,将指節抵進那溫熱潮濕的口腔。
外面火光四起,郁安被帶着擡起頭,感受到卓承壓在他肩上。
“煙花好看嗎?”對方聲音沙啞。
郁安的視野被窗外炸開的花火侵占,生理性的眼淚滾落一地。
“我說過的,我們會在一起很久,一起看不止一次的跨年煙花。”
郁安狼狽極了,慢半拍從卓承的字句裡拼湊出一個荒唐的答案——
這人居然還在吃去年的醋!
“怎麼不說話?”卓承指尖在郁安的口腔裡撥弄一下,抽出時順勢按着他的下颌讓他的臉側過來,“不贊同我的話嗎?”
郁安被迫和卓承對視,輕輕搖了搖頭。
有淚珠順着他的側臉下滑,卓承舔掉了那滴眼淚,看郁安顫着睫羽的模樣實在可憐,便溫柔地将他翻過來抱在懷裡,不再狠心欺負他。
背靠着窗台沒有安全感,郁安隻能挂着卓承身上,但這無異于羊入虎口。
他難堪地緩了一會,低聲開口:“……去床上。”
卓承無有不應。
将郁安放上大床之前,卓承聽見懷裡人在喊他名字。
他循聲看去,“怎麼了?”
郁安眼尾還紅着,吃力地湊過來親了他一下。
吻落在眉心,帶着寬容和珍愛。
卓承眸底的寒冰褪去了,有些僵硬地抱緊了郁安。
郁安揉了揉卓承的耳朵。
對視的一瞬間,彼此都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他們接了一個漫長的吻。
煙花不知何時停了,後半夜下起了雪,飄飄揚揚紛飛各地。
單純厚重的白堆在庭院裡,所有人都度過了一個溫柔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