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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章 溯流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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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們常說,薄情寡性者,注定一生孤苦。

因為曲意逢迎,辜負的好意與真心太多,終會禍及自身,所以永遠留不住心中所愛。

這些年裡,薛無折也曾無聲地處理過很多角色,借着溫和正派的假面,消解心中無處宣洩的仇怨。

那些含恨而死的人們曾罵他無情,詛咒他此生不甯最後不得好死。

多行不義之輩死不足惜,即使死相凄慘,也對無折公子清風霁月的名聲無損。

對于那些含血的詛咒,薛無折從來不以為然。

若是祈求咒罵有用,那仇敵的性命早就該被天道送入他手中,而不是永遠披着假面,與那些醜惡的東西平和相處。

成敗終有時,弱者的心音無關痛癢,不必俯首去聽。

在帶着郁安将幻境中與自己長着同一張臉的幻影殺死時,薛無折有一刻同那雙漆黑的眼睛短暫對視過。

依舊是梨花帶雨驚懼不堪的神色,但與滾燙眼淚形成對比的是冷溫眼底。

它也在打量着與自己一模一樣的人。

分明眼淚不止,嘴角卻微微一動,似乎在笑自己的地位對方終身難及。

下一刻,長劍洞穿胸口,盛放出糜豔的花。

幻象消散,薛無折将郁安牢牢擁在懷裡,面頰相貼,感受了對方顫抖的呼吸。

是害怕還是不舍?

他是想要那隻幻影常伴身側?

朝朝暮暮,侍奉左右,花開花落,做一對真正的清白師徒,這就是郁安想要的嗎?

真是叫人眼紅。

那麼很可惜,不管郁安是贊成還是反對,那個薛無折都隻能一死了。

不知它要的到底是靈力血肉還是生人靈魂,但隻要觊觎不可得之事,都該付出代價。

收斂鋒芒的溫順柔情,百無一用的溫軟可欺,薛無折也會裝,甚至能做得更好。

既然都是同一張臉,隻要掩飾好陰晦本色,裝癡扮傻,讨巧賣乖,郁安也會喜歡的。

而占據郁安心神的,隻能是唯一的薛無折。

至于其他不知死活的替代品,不該出現在郁安眼前。

殺掉替代的感覺令薛無折産生了病态地興奮,以至于洩出了笑音。

然後他看見了郁安過分蒼白的側臉。

一瞬間,那些曾經所受的惡毒咒罵疾風般襲入腦海。

所望皆空,所得皆失,生死無門,一世凄苦。

心狠手辣至此,若有所求,隻會不斷落空,即使勉強入懷也隻會不得善終。

越是握緊,越是離散。

薛無折從不信這些詛咒,但此時此刻,看向郁安沉寂的眉眼時,心底卻難得出現幾分慌亂。

一直以來的脅迫與羞辱或許與波折不斷的現實抵扣,郁安從始至終是因為走投無路才來到他身邊的。

高階幻境能左右人的感情,抹去記憶填補空缺,讓入境者甘願深陷其中。

郁安雖堅守本心并未深陷其中,但被強迫着親手殺掉乖順的愛徒,難免不生怨怼。

……郁安還會再容忍他嗎?

答案隻有一個。

詛咒應驗,薛無折真的所求無望了。

太多的自厭堆砌心底,積成厚重的山石,逼着他問出一句:“你恨我嗎?”

比起反感,恨才是确切答案。

但郁安給出了否定的答複。

薛無折一怔。

良久,他的聲音裡帶着難以掩飾的困惑:“為什麼?”

為什麼在經曆了口無遮攔的輕慢羞辱,不顧意願的親近失度之後,這人還會說不恨。

事已至此,還有讓對方言不由衷的理由?

庇護一說放在深處迷境相對而立的兩人身上隻會顯得可笑。

從郁安選擇跟着薛無折闖入死局開始,他們的關系就開始颠倒了。

不再是查案複仇的同盟,隻是在生死局中唯有彼此相照的兩個人。

性命之憂下沒有脅迫與被脅迫,不論修為高低,隻要稍有不慎都會被吞噬一空。

身份前所未有的平等,所以郁安完全沒有說謊哄騙的理由。

那為什麼,不恨呢?

薛無折感到迷茫。

而對于薛無折的問題,郁安隻是搖頭,重複說道:“我不恨你。”

他沒有透過濁霧去辨别薛無折的神色,慢慢伸出了手。

碰到薛無折的肩膀,對方沒有反應。

于是郁安順着肩膀下移,摸過那結實流暢的手臂,碰到了對方浸涼的五指。

都是完好的。

也是這隻手帶着他殺了幻象。

郁安隐隐松了口氣,又努力睜大眼睛去辨認對方身上其他的傷口。

但這是徒勞,因為濁霧湧上來後,即使有靈力加持他也難以視物。

視線受阻,隻能依靠觸覺,好在薛無折沒有拒絕。

所以郁安順利檢查了對方的上身,從胸膛來到側腰時,摸到類似紙張的觸感。

定睛一看,是張生效的符紙。

郁安抽出那張光線暗淡的符紙,辨認出那符紙的紋路後,五指一攥,立即就将那符紙碾碎成灰。

是替命符,原是陰損之輩分食氣運所用,卻被用來做了善事。

所以不是幻境無害,而是薛無折一直在替他受難。

郁安閉了閉眼,問道:“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自身難保還替别人分擔禍福,薛無折怎麼會在該自私的時候這樣無私?

這人總嘲諷他人蠢笨,自己分明也笨得出奇。

薛無折沒有回話,郁安也不在意,握住對方的手腕,穩聲道:“你受傷太重,我幫你修補。”

“師尊,”薛無折終于開口,“郁安。”

在郁安回應之前,他吐字緩慢:“我靈力所剩無幾,難以自愈。”

郁安問:“你想說什麼?”

薛無折聲音漸低:“靈力,師尊。”

二人之間索要靈力的方式隻有一種,這已經是彼此默認的事。

但郁安體内靈力趨于穩定後,已很久沒有再給薛無折疏通靈力的機會。

提到這個話題,郁安一時陷入沉默。

一息之後,他猶豫着搭上了薛無折的頸肩,慢慢向對方靠近。

薛無折表現出十足的安靜。

郁安沒了修為,自然看不到黑暗之中,那雙墨色鳳眸是如何緊密地黏在他身上,堪稱貪婪地注視着他的一舉一動。

像随光的暗影,帶着日光熾熱的餘溫。

距離拉近後,郁安手指一動,碰到了薛無折的臉。

依循氣息辨認出正确方位後,他擡起臉,輕輕去夠對方的唇。

但并沒有碰到。

因為一直沉默的薛無折一改安靜,雙臂突然圈上了郁安的腰。

“郁安。”

郁安還未應答,薛無折已低下頭來,準确地咬上他的唇瓣。

唇齒間彌漫出淡淡血味,郁安眉頭輕皺,揚手要去扯對方的頭發,卻又生生頓住了。

因為看到了薛無折顫抖的睫羽。

不同于幻影勾人憐憫的姿态,眼前這人哪怕示弱時眼神也是倔強的,帶着難以悔改的狠勁。

郁安沒有見過這樣的薛無折,以至于一時難以給出反應。

洩憤般的撕咬隻維持了片刻。

薛無折吻了吻郁安被咬破的唇角,又用濕潤的唇去親他的下颚,然後細吻一路下移,來到那纖長優美的頸部,在那皙白如玉的肌膚留下了一個又一個紅痕。

郁安被迫仰起頭,下意識去捉對方鉗住自己的雙手。

“薛無折,你松開我。”

郁安用力掙紮,但掐住腰身的手分毫不動,鋼筋鐵骨般烙在他身上。

燙得他心慌。

滾燙的呼吸一直落在頸脖上,郁安沒有辦法,隻能奮力去踢對方的腿。

知覺漸消的白骨被踢動,薛無折手腕沒松,帶着郁安一起倒在地上。

歸因于千機髓,落地并沒有不适。

郁安吃力地仰起頭,望向壓在自己身上的人影,“薛無折!”

薛無折不語,鉗住他的下巴又吻了過來。

呼吸被占盡後覺得窒息,郁安勉強躲開那灼烈的吻,用力去推壓在自己身上的人,卻不想被對方抓住機會,雙手肆意地在身上遊走,似乎要連骨頭也揉散。

不再是點到為止的暧昧試探,所有的情與欲被擺在了明面上。

過分大膽的撫摸令郁安短暫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後立即發狠推開那壓制自己的人。

“薛無折,你到底要做什麼!”

那人的壓制不動如山,隻是所有的動作都靜止了。

靠得太近,郁安看見了薛無折慘白的臉。

對方眼中透出絕望,聲音已經完全啞了:“你恨我嗎?郁安,你恨我嗎?”

郁安胸膛劇烈起伏着,薛無折固執地想從從他紅暈未消的臉上尋找答案。

“你恨我嗎?郁安。”

郁安昂起頭,一面平複着呼吸一面費力觀察着薛無折的表情。

此時此刻,他才後知後覺明白了對方的意圖。

不是不顧場合的色欲熏心,對方做這些是為了激怒自己。

他想要什麼?

想要自己改口說恨?

想清這些,郁安覺得頭疼得厲害,“薛無折,你到底想要我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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