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每次遇到事情第一時間想到的人,除了你的師傅藍疏還能有誰。”
筱恬缈一副了然于心的樣子,似乎已經默認這種常态。
“嗯,是師傅。但熾烈對于我來說,也很重要。”
我在糾結,不知道該作何抉擇。正是陰天,淡藍色的雲霧沿着天空的邊際飄忽不定,如同我那忽上忽下的心情。
“雲纖月。”
“嗯?”
“和熾烈在一起吧。”
筱恬缈表情凝重,意味深長地拍了拍我的肩:“未來和你成親的那個人,即使重新選擇一千次一萬次,你的答案都是熾烈;最重要的人,永遠是你的師傅,藍疏。既然她們可以共處,那麼你何必糾結于過去。她們是希望你可以自由快樂的,你覺得呢。”
是啊,我為什麼要糾結呢。阻礙着我的,并不是師傅,而是我自以為的作繭自縛。也許,我應該嘗試,多一些願望和索要,去為自己争取,專屬于自己的那一份幸福。我也可以成為一個整天挂滿笑容的女孩子,不是麼?
“筱恬缈,謝謝你,我明白了。”
有時候,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我想,可以适當采納一些别人的建議。不過,主導權依舊在自己手中。了解别人所說的内容後,多聽聽自己内心的想法,再去執行。
我需要多一些時間,至少深思熟慮一晚上。或許第二天清晨,打開窗戶吹涼風時的清醒,會指引我走向我想要的。
時間時而漫長且寬松,時而亦是充斥着緊迫和壓抑。一個我在思考是否真的确認和熾烈在一起,另一個我卻在催促我快去抓住機會。如果錯失這麼好的人,我會難過的。
正如此刻,我在某條小有名氣的街上遊玩,放松一下心情。一個不經意的轉身,偶然發現在街角處,有兩個人走在一起。很是親昵的樣子,應該是情侶。
等等……這身影,有點熟悉……難道是熾烈?不會吧,距離上次告白才過去十來天,熾烈就和别的女生在一起了?不可能,熾烈不會做出這樣的事。
我一邊内心笃定對熾烈的信任,一邊又鬼使神差那般,暗戳戳跟了上去。我像個賊一樣,偷偷摸摸地小步緊跟着,想要看清楚那兩個人的面容。可是,她們一直往前走,并未側身或轉身。
臨近正午,躲在甜品店旁的糖果傘下。刺眼的太陽光,和周圍本就偏高的溫度,令我昏昏欲睡。那兩個人正在店裡挑選甜品,通過透明的玻璃牆,我想要辨識出是否是熾烈。然而,牆上倒映着的,全是我那一臉焦急的小醜面孔。
這荒謬的場景,我猛然驚醒過來。天哪,我到底在做些什麼。平時不争不搶的我,竟然在尾随别人。哦,主啊,饒恕我的罪過吧。
“滴答,滴答。”甜品店牆上的挂鐘鐘擺在來回擺動,在那簡單有律的回音中,我似乎聽到有個冥冥的聲音在指引我。
“雲纖月,和……在一起吧……”
這個聲音,讓我有種莫名的安全感,緊繃的身體逐漸放松下來。剛才神經的一松一緊,使我陷入更深的困倦。
到底在講什麼,我聽不清……好困……
“你還好嗎?醒醒。”
貌似被人推搡了幾下,我睜開眼睛,才發現自己剛剛竟然靠在傘下的小桌邊睡過去了。
更離譜的是,叫醒我的,竟然是我之前跟蹤的兩人。
“啊,你好。”
有種做賊心虛的感覺,我慌張地理了理耳邊的碎發來掩飾尴尬。順便不死心地,用餘光快速掃視兩個人确認一遍。
呼,還好不是熾烈。看來是我多慮了。
“你是中暑了嗎?需不需我們幫助?”
“沒有,我應該是昨晚睡得太少了,哈哈哈。”
應付完路人,我才松了一口氣,有種說不出的慶幸和歡喜。太好了,不是熾烈。
這個時候,我突然意識到,在一定程度上,自己是不能接受熾烈和别人在一起的。我對熾烈的索求和期待,比起之前多了許多。我開始産生一個想法,那就是,站在熾烈身邊的人,必須是我。
終于,我做出了決定。
幾日後。
又是日常的一天。天邊的雲霧散開,一切變得清晰可見。開着座駕,我來到熾烈所在的成人教育機構。
熾烈所在教育機構的上空,依舊被一望無際的血色所覆蓋。這次,我沒有多餘的害怕。奇怪的是,手腕處的聖水光亮徹底黯淡下去,歸于沉寂的黑暗。不過,這并不影響我。
毫不猶豫,前往熾烈所在的教學樓。正好火族主系放學,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我在等待,熾烈的出現。
過了一會兒,迎面走來一群人,熾烈在其中。她們相談甚歡,時不時彼此嬉笑推搡着。實力斐然,應該都是來自各自族群中的佼佼者。
“熾烈。”
我朝熾烈招手示意。
“纖月,怎麼是你。”
熾烈有些驚訝,倒是她旁邊的其它人相當識趣。心照不宣地對視了幾眼後,快速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