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承遠順着唐堯指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後沒什麼表情的收回了目光,“沒有。”
但唐堯還是覺得哪裡怪怪的。
沒等他細想,封承遠握住了他的手,“先回家吧,初一在看不到你已經在家裡鬧了好幾天了。”
一提到初一,唐堯的注意力一下就被拉了回來。
“感動,初一居然還沒忘記我,它是不是想我想得夜不能寐茶飯不思?”他故作抹淚。
“......其實一日三餐頓頓不落。”
唐堯:“......”
沒關系,就算是假裝的他也可以接受。
就這樣說着,唐堯的注意力就全在初一的身上了,封承遠垂眸看了一眼,又不着痕迹地松了一口氣。
唐堯并沒有注意到這個小插曲。
等回到家一進門,一隻龐然大物就沖了過來,直接往唐堯的身上撲。
畢竟初一現在已經長到跟一隻成年體的老虎差不多大了,被這麼一隻猛獸猛撲,饒是力氣大的人也經受不住這重量。
唐堯一個踉跄,被撲地向後倒,幸好封承遠眼疾手快接住了他,這才避免了一場後腦勺親吻地闆的慘劇。
初一用它的大腦袋在唐堯身上拱來拱去的,唐堯笑着摸了一把初一毛茸茸的腦袋,“行了行了,初一你快起來,很重的。”
聽到唐堯這麼說,初一這才乖巧退開,但依然豎着尾巴在他腿邊蹭來蹭去。
安撫了初一好一會兒,它這才消停下來,唐堯如釋重負,讓它跑一邊玩兒去。
唐堯看向封承遠,随後坐到沙發上,用手拍了拍身邊的位置,示意封承遠坐過來。
等到封承遠坐了過來,唐堯一個轉身,跨坐在了封承遠身上,四目相對。
“哥,你老實告訴我,現在外面究竟是什麼情況,”如果那些路人隻是一次用那種奇怪的目光看向他也就算了,這可以算作偶然,但是一路上一直有人在看他們——
與其說是看着他和承遠哥,不如說是一直盯着他在看。
這就沒辦法用偶然和巧合解釋了。
但是封承遠顯然不想回答唐堯這個問題,他雙手握住了唐堯的腰,沒有直視唐堯,“天坑都還在穩定的範圍内,能有什麼事?”
如果是以前的他,說不定就已經傻兮兮地信了哥的話,不再追問。
但是自從恢複了以前的記憶以後,唐堯發覺自己對于各種事物的敏銳程度直線上升,他眼神閃爍,雙手捧着封承遠的臉,逼迫他直視自己。
“我是說那些人為什麼要盯着我看?讓我想想,淩馳既然已經上了軍事法庭,那他做的那些事情肯定都已經曝光了,是嗎?”
“淩馳雖然讨厭我,但是又很喜歡拿我做實驗,他被抓了,以他的風格肯定是要報複我,肯定提前向外傳播了關于我的事情,哥,是不是?”
封承遠這才将目光放在唐堯身上,他沒想到僅僅是一點奇怪的地方,唐堯就直接猜出了八九不離十的真相。
他看着唐堯認真的眼神,知道瞞不過了,隻能輕輕歎了口氣,“基地裡的人幾乎都已經知道你能免疫絕大部分的病毒。”
封承遠話還沒說完,唐堯了然。
“這有什麼,哥,我都習慣了,”唐堯向前靠了靠,抱住封承遠,沒什麼表情,“我猜他們肯定希望我立刻去天坑吧。”
他回想起自己在天坑内看到的東西,語氣沉悶,“不過也無所謂,反正我很難死。”
“為什麼要這樣說?”封承遠的聲音有些幹澀,他收緊了自己手中的力道。
“你的命隻能由你自己來掌握,去天坑不是你的職責。”
唐堯知道封承遠話裡的意思,他也知道自己以前沒有能掌握自己命運的實力,是被那些人逼迫着去天坑的。
體内的生物芯片早就被毀了,現在沒有人能夠控制他,所謂義務……
唐堯回想起自己在天坑内部看到的場景,他斂了斂神。
天坑傳來的穩定數值隻是表象罷了,它很脆弱,脆弱到可能隻要有一點風吹草動它的白霧可能就會大規模爆發。
說到底,唐堯看着封承遠,又輕輕吻了上去。
說到底,如果自己能抵達天坑底部找到本源病毒,讓病毒徹底消失,讓承遠哥的一世順遂的話,唐堯想,那他願意用自己的性命再去闖上一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