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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 1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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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對劍尊是又敬又畏,小心擡眼去看,隻見那雙湛藍色的瞳仁裡微微漾起一絲笑意,可很快又歸于沉寂,像結了冰的湖。

謝檀衣收回手,衆人紛紛退讓,為他讓出一條路來,與方才想要拔劍的那名弟子擦肩而過時,他低頭看了眼那人腰間黑金色的腰帶。

“那幾個人,丢到結界外面,别髒了你的劍。”

那名刑律堂的弟子愣了一下,随即抱拳領命:“是!”

……

“師姐!”江琢推門闖進岑青樾的寝殿,進來便嚷道:“你知不知道檀衣把那八十一座靈脈都劈出來了?!這得耗費多少靈力?他這是要幹……呃……”

他看見端端正正坐在岑青樾對面,與岑青樾下棋的謝檀衣,沒說完的話急急忙忙的往回吞,差點咬到舌頭。

謝檀衣起身見禮:“師叔。”

“啊哈哈……檀衣你在啊……”江琢很是無措的在地毯上蹭了蹭鞋,也不知是在蹭什麼,蹭了兩下自己也覺得尴尬,于是迅速收斂起異樣,闆起臉道:“觀山海這陣法确實該早日完成,但也沒有你這樣浪費靈力的啊,你傷還沒好利索呢。”

“無妨。”謝檀衣淡聲道:“安博仁說,現下礦脈已經整理完畢,可以雕琢銘文了,我拜見過師尊後便要去桑洲了。”

“你還要用靈力雕銘文?”江琢急了,“檀衣,你休息兩天吧?”

謝檀衣颔首,也沒說歇不歇,又對岑青樾拱手告辭,然後便出了岑青樾的寝殿。

等人走遠,江琢一屁股坐在了岑青樾腳邊的腳踏上,擡手抓了抓頭發,他今天一貫的散漫,長發就這麼散着,被他抓的更淩亂了。

“師姐……”他低着頭,悶聲問:“他其實什麼都知道吧?”

岑青樾歎息。

江琢仍清晰的記得那天發生的一切。

謝檀衣破陣,可反噬也在刹那間發生,他元神遭受重創,那邪異的陣法甚至在慢慢吞噬着他的元神。

江琢試圖用靈力去護住謝檀衣的元神,然而元嬰期在這樣的陣法面前簡直如同兔子對上了獅子,他差點也被反噬,他轉身就把大乘期的安博仁給拎了過來。

“你給我護住他!”江琢押着安博仁跪在謝檀衣身後:“你們符宗做的事,你來收拾殘局!憑什麼讓我們劍宗的弟子擔着?!一千年前是這樣!現在還是這樣!”

安博仁不知道一千年前發生了什麼,他瑟瑟發抖道:“你就是殺了我也沒用的,陣法中魑魂鸮的元神散了大半,現在需要另一個元神填補進去維持陣法平衡,否則整個七洲八十一個陣眼都會被反噬,到時候各地靈流混亂,沒有個五六年難以平複,你們劍宗設立的那些結界下的避難所也會受影響……”

江琢陰森道:“拿你的元神去填補!”

“我不行啊……”安博仁抱着腦袋哭:“至少要渡劫期的!填我進去得十個才夠啊!再說這陣法是謝劍尊破的,它現在就認準了謝劍尊啊!”

他窩窩囊囊的抱住江琢的腿:“謝劍尊是渡劫期的修士!如果謝劍尊還清醒着,他會願意為了天下蒼生犧牲自己的!你看他已經這麼做了啊!”

“滾開!”江琢一腳踢開他,跑過去拖拽謝檀衣,手剛碰到謝檀衣的肩膀,腦袋就痛得他眼前一黑,他隻有元嬰期的修為,根本沒法阻止這陣法吞噬謝檀衣的元神。

季雲涯是在這個時候趕來的,他好像剛經曆了一場雷劫,身上的法衣都破破爛爛的,他一落地便直奔謝檀衣俯身将人抱起。

他們禦劍遠離了那詭異的陣法,反噬才因為距離而減緩,方圓百裡的土地都被謝檀衣和安通海的戰鬥給犁了一遍,季雲涯找了一處相對來說比較平坦的空地,小心的放下謝檀衣。

他扶着謝檀衣的腦袋,讓謝檀衣躺在自己的腿上,又拿出一方幹淨的手帕,一點點擦去謝檀衣口鼻處的血迹。

此刻,腳下的地面已經開始震蕩了,江琢能看見遠處的天空因為靈流紊亂而爆發出炫目的光芒,像天空垂下了青紫色的紗幔。

那是旭洲的一處陣眼,如安博仁所說,反噬已經開始了。

江琢絕不可能說出要謝檀衣犧牲自己這樣的話,安博仁則是不敢說,他已經感受到季雲涯身上強悍的氣息了,心中掀起一片驚濤駭浪。

一個不到百歲的渡劫期修士!

他吞咽了一下口水,小聲道:“我說諸位,你們若是不想管這個陣法了,我們就快跑吧,各回各的宗門,找個山洞躲起來,能活幾日是幾日……”

江琢躺在地上,罵了句:“你個狗日的,什麼叫‘我們不想管’?!用命去管嗎?”

安博仁縮了縮脖子,“江峰主,我叔……呃,安通海已經死透了,符宗沒有渡劫期修士了,我想管也管不了。”

江琢語塞,咬牙切齒的瞪着他。

放眼七洲,也隻剩下三個渡劫期修士了,劍宗有兩個渡劫期,魔族有一個,各宗門的最高修為頂多是大乘期。

僵持中,江琢聽見季雲涯冷聲問:“我師兄的元神為何還是在潰散?”

他并指抵在謝檀衣眉心,試圖用靈力護住謝檀衣的元神,卻發現這根本是無用功,一雙黑紫色的眸子裡頓時殺意橫生。

安博仁瑟瑟發抖:“是他破陣的,那死鳥就認準他了,除非有人自願祭陣替他,不然跑到哪裡都一樣,他醒不過來,慢慢會在昏睡中元神散盡,不過反正到那個時候大家應該都玩完了……”

季雲涯看向江琢,年輕俊俏的臉上滿是寒霜,他語氣全然沒了平日裡裝出的插科打诨,冷硬的扔出一句:“說,怎麼回事?”

江琢快速的将來龍去脈說了一遍,悔得直捶地,“早知如此,我們就不該管這件事!”

季雲涯卻知道,謝檀衣一定會管的。

他就是這樣一個人,那魑魂鸮很顯然是想借助八十一座靈脈來達到重生的目的,放任不管的話,不知要養出個什麼樣的滅世兇獸。

謝檀衣就是這樣一個人,危難當前,他從不考慮自己,可是……

“師兄……”他指尖顫抖着撫過謝檀衣冰涼的唇,喃喃問:“你有沒有,想過我?”

一大顆眼淚從臉頰上滾下去,恰巧落在謝檀衣眼角。

季雲涯哭了,他哭的沒有聲息淚水卻鋪了滿臉,他把謝檀衣抱進懷裡,不敢太用力,怕壓到他滿身的傷。

江琢也終于察覺到季雲涯身上強大的、屬于渡劫期的氣息,驚駭的瞪大了眼睛。

“謝檀衣……”季雲涯親昵的用唇去磨蹭那冰涼的耳垂,聲音很輕的說:“你總是,偏愛這天下蒼生更多些。”

……

觀山海陣法落成那天,鋪天蓋地的大雨停了。

人們仰頭望向頭頂的蒼穹,卻發現頭頂不再是澄澈的藍天,山海高遠的倒懸于蒼天之上,像有一面霧蒙蒙的鏡子,倒扣住七洲大陸,黑夜白天仍正常交替,隻是再也看不見日月群星。

千千萬萬個幸存者走出山洞和結界,站在嶄新的“天空”下,阿江一家也在其中。

阿江的娘子抱着小女孩,輕歎道:“不知何時能重見天日,若是我們這一輩的人都老死了,面面他們這些沒見過太陽和月亮的孩子,不會以為天空本來就是這樣吧?”

阿江收拾着自己的家當,已經摩拳擦掌準備再白手起家一次了,他把包裹的嚴嚴實實的閨女放進鍋裡,推着自己做面的小推車往前走:“那有什麼關系,咱們這一輩也不知道幾千、幾萬年前的老天爺是個什麼模樣嘛!”

浩劫過後,安博仁辭去仙盟盟主一職,不等劍宗打上門來,就很自覺的公布了安通海犯下的罪行,畢竟他們符宗現在是一個渡劫期都沒有了,安盟主是真的怕雲寰劍宗秋後算賬,在任上做的最後一件事,就是将雲寰劍宗在這場浩劫中犧牲的弟子也公之于衆,并将謝劍尊一人一劍力破魑魂鸮邪陣的救世壯舉大肆傳揚了出去。

雲寰殿也收到了鍍着金邊的一冊名單,誰也沒心情去翻看,今日大家聚在一處,本該是慶賀觀山海終于落成,但那個空着的座位,讓所有說謊的人都如芒在背、如坐針氈。

是謝檀衣打破了一室的寂靜,他還是一身白衣,神色平靜得有些麻木,他說:“應該把季雲涯加上去,最後為天下存亡祭陣的人是他,不是我。”

岑青樾握緊了手中杯盞,宋錦一瞬間便紅了眼眶,捂着嘴轉過頭,白粟嘴唇開合幾次,最終隻能垂下腦袋,胸口劇烈的起伏着。

江琢苦笑一聲:“你是……何時知道的?”

“他祭陣那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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