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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今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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郗有對林欣然道:“你先想好了,辭職是你自己的決定,你羅姐不能對你後半輩子負責。”

羅牧垚卻笑道:“沒事,你真想好了就跟我說,我願意負責。”

聽見羅牧垚的話,林欣然嘴角向下一撇,看着都快哭了。

高雅婷回來後,對羅牧垚道:“羅姐!你知道剛才是誰給我打的電話嗎?”

羅牧垚夾了一塊叉燒到盤子裡,問:“誰?”

高雅婷答:“是慧坤!我靠肯定是老嚴讓他們投資經理找我的。這叫什麼?今天你對我愛搭不理,明天我讓你高攀不起,這感覺也太爽了。”

林欣然問:“慧坤是什麼?”

羅牧垚答:“是之前本來打算投我們,但撤資了的一個風險投資機構。”

高雅婷舉起酒杯,下桌走到羅牧垚面前,道:“羅姐,如果不是你去年大年三十跑回北京,咱們又堅持這一年,不可能會有現在的成績。這一杯,我必須敬你。”

林欣然端着杯子起身道:“咱們一起吧,沾沾喜氣。”

高雅婷卻接着道:“而且羅姐,我還有句話要說,去年這個時候你告訴我你不嫁人了,你沒有退路了,但這一年下來,老娘現在可以底氣十足地告訴在座的各位——嫁人這個退路是天大的謊言,你們相信我,隻要不嫁人,人生處處是退路。”

戚玉嬌有點醉了,但是這些話還是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幾個女人們歡笑着推杯換盞一番後,戚玉嬌道:“弄得我都想創業了。”

高雅婷問道:“嬌姐你家不就是做實業的嗎?哪天好好聊聊,沒準咱們有機會合作。”

“是嗎?”戚玉嬌道,“當年我學法律之後,我爸也跟我聊過一次,但他說做實體太累了,讓我自己選,我選了還是留在北京幹法律,我爸就說尊重我的選擇,接班的事他再想辦法。”

“幹什麼不累啊?”高雅婷道,“你再去跟你爸說,你要管你們廠裡的事!我們女人一定要牢牢把生産資料握在自己手裡。”

高雅婷這句話說完,郗有立即道:“你這倒是個好選題,羅姐我一直想問你,你們現在的創業是不是要保密,不用保密的話,來我的播客做客吧,我們播客除了做彩虹選題,也做女性議題。”

高雅婷立即道:“保密沒關系,不說我們是幹什麼的就行了,女性議題羅姐太能聊了。”

羅牧垚笑了,高雅婷就這麼把她推銷了出去。

高雅婷問:“你們隻有播客嗎?羅姐這形象,做視頻肯定更出圈。”

羅牧垚趕忙道:“先别吧,隻露個聲音算了。”

高雅婷想了想道:“也是,低調,先低調。”

幾個女人一直聊到晚上十點多,才走出餐廳。

站在繁華的街景間,霓虹将街道切割成斑斓的碎影,幾個女人爽朗地放聲大笑,羅牧垚腦中忽然出現了一句話:我們都有光明的未來。

因為嘗過準新娘的滋味,也嘗過事業蒸蒸日上的滋味,對比而言,如今的她迎着這座城市的霓虹,真正笑得坦然而富足。

*

戚玉嬌跟林欣然從羅牧垚家搬走這天,正好是羅牧垚生日。

一大早林欣然就端出了她不知道什麼時候親手做的一個小奶油蛋糕,戚玉嬌也給羅牧垚準備了禮物。

兩個女人在早餐的時間裡,給羅牧垚過了一個三十歲的生日。

就在把林欣然和戚玉嬌分别送上搬家的大貨車之後,羅牧垚接到了高雅婷電話。

高雅婷道:“羅姐你在哪呢?今天要寄出去鍋高新的申報材料,但我在石家莊呢,你方便去趟公司嗎?材料我都整理好了,就在你辦公室桌上。”

羅牧垚答:“行,那我一會兒去房山拿。”

她們公司在房山一個寫字樓租了半層辦公室,财務、行政和銷售在那辦公,平時接待外地客戶也會在房山。但今天是周末,公司的人都不上班,隻能她自己跑一趟。

羅牧垚開車往房山趕,一小時後,在她辦公室桌上看見了一摞整理好的申報材料。

她給高雅婷發消息說已經拿到材料了,問高雅婷寄件地址。

高雅婷回複了她地址後,又道:[羅姐,有個産業界的投資大佬剛來咱們公司了,你接待一下吧]

羅牧垚看到消息感到奇怪,幹脆給高雅婷撥了電話,卻被對方挂斷。

高雅婷追來消息:[人家已經到我們會議室了,我這邊工廠有點事,不方便接電話]

羅牧垚一頭霧水,不知道從哪冒出來一個産業界投資大佬,而且如果是大佬,高雅婷不說機構也不說人名,就直接叫她去見,也太倉促了。不過羅牧垚之前還見過高雅婷更加随性和随機的操作,她隻好先約了個順豐寄件,就轉身往會議室走。

但是當她推門走進會議室,卻發現裡邊空無一人,但是她看見會議長桌中央擺了一台手機。

她走過去,奇怪地拿起手機,看見了黑乎乎的屏保,然而當屏幕一點點順應光線亮起來後,她才發現屏幕一角,竟然站着一個穿紅裙子、手裡握着小提琴的女孩,而那個女孩不是别人,就是當年在舞蹈比賽伴奏的她!

羅牧垚的心跳倏地瘋狂加速,她仿佛都能聽見心髒逃脫控制向喉嚨管外逃逸的聲音。

與此同時,她身後的會議室大門被男人輕輕推開。羅牧垚扭過頭去,看見了站在門口,反手合上了門的邬子兵。

邬子兵穿着件黑色長款雙排扣大衣,内搭一件炭灰色毛衣,看向她的眼神像一潭幽深的泉,同時收斂着鋒芒與溫潤。

邬子兵一步步朝她走來,看着她的眼睛輕聲道:“生日快樂。”

這四個字闖進羅牧垚耳朵裡的瞬間,她腦海裡像是做了一場煙花絢爛的夢。

而男人十六歲那年從鍵盤上逃走的膽量,十七歲那年在寒冬裡弄丢的青春,二十九歲那年在萬米高空之上于無人看見的角落蒸發的眼淚,在這一刻,仿佛同時得到了一聲重如擂鼓的回響。

眼前的女人和那個站在黑暗樓道前,低着頭從書包裡掏出一副流氓兔手套的女孩完全重疊,而在女孩面前,就好像這麼這麼多年過去,他還隻是那個因為怕女孩跑掉,連家門都來不及關的倉皇少年。

邬子兵垂目看向女人,一字一頓地認真問:“我來看看現在機器人賽道的明星上遊公司,給投嗎?”

羅牧垚隻是盯着邬子兵的眼睛,仿佛要透過那雙眼睛,看進她曾打包封箱扔進歲月儲物間的那些柔情似水和少女秘密裡。

“我說過——”邬子兵再次開口,聲音有些顫抖,“你可以拒絕我,但不能每次都拒絕我。”像受傷野獸的喘息,男人尾音猶如生鏽的齒輪在勉強轉動。

可邬子兵話音還沒落地,羅牧垚就雙手扶上男人的脖子,踮起腳尖吻了上去。邬子兵環住女人的腰,用手臂給了女人全部支撐,唇瓣貼合的刹那閉上了眼,也像是接受了某種宿命般的輪回。

會議室的磨砂玻璃牆外,唯一的光面玻璃條裡,有兩雙眼睛睜得渾圓,并排使勁往裡看着。

隻見如同偶像劇男女主似的激烈吻戲就在她們面前生動上演着,兩個女人不禁從肺腑間發出又尖又細的土撥鼠式嘯叫。

直到邬子兵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地轉了個身,把羅牧垚摟緊進大衣裡私自親吻,也把門外兩個激動的看客隔絕在了黑色大衣背影之下。

門外,林欣然還在興奮不已地跺腳:“太浪漫了,羅姐一定驚訝死了、幸福死了!”

高雅婷也在做着深呼吸,平複心情,卻道:“羅姐肯定早猜到了。”

“啊?猜到了?”林欣然問。

高雅婷答:“公司有門禁,投資人怎麼進的會議室?我這麼拙劣的謊言,羅姐也沒跑,就是雙向奔赴啊!”

林欣然道:“嘤嘤嘤!我也要談戀愛!信女願一年吃素,可不可以賜我一個有校草十分之一好的男朋友?”

高雅婷笑道:“你能不能有點出息?”

兩個女人正在你一言我一語的時候,偶像劇男女主從會議室裡出來了。

羅牧垚看見本該在石家莊的高雅婷和剛搬家離開的林欣然,現在都站在她面前,大約知道邬子兵這次回來,是已經做足了功課。

高雅婷趕忙開口道:“那個……快遞師傅好像到門口了,我趕緊去把材料寄了。”

林欣然跟在高雅婷身後,道:“那個……我跟着婷姐好好學習公司業務,争取早日上崗。”

兩個女人在羅牧垚和邬子兵面前依次消失,邬子兵攬着女人的肩,問:“我們現在去哪?”

羅牧垚看着邬子兵,答:“今天都聽你的。”

邬子兵挑了下眉,道:“這可是你說的。”

邬子兵開着羅牧垚的車,一路往北,一直開進海澱一個小區裡,停在了一棟樓門前。羅牧垚遠遠就從車前窗看見了一個穿西裝的微胖男人站在樓下朝他們張望。

男人笑盈盈地走過來,拉開副駕車門,張口就喊:“嫂子好。”

邬子兵下車後,關上車門,看了一眼跟他停得臉對臉的一輛大貨車,朝周晨陽看了一眼,道:“這就是你找的車?”

周晨陽道:“我總不能開我的阿斯頓馬丁給你搬家吧?”

羅牧垚也從車裡走下來,疑惑地朝邬子兵看了一眼。

邬子兵笑着回看了她一眼,然後對周晨陽道:“跟上吧。”

然而周晨陽隻對貨車裡的司機師傅打了個手勢之後,自己卻扭頭拉開了後座車門,上了羅牧垚的車。

邬子兵從後視鏡裡看向一上車就興沖沖扒拉上羅牧垚椅背的男人,不禁皺起眉,舌尖頂住了後槽牙。

然而周晨陽旁若無人地跟羅牧垚攀談了起來:“嫂子好,我是Steven的同學,我倆在西雅圖的時候合租了六年,從認識他第一天我就知道他有主了,你放心,雖然我們圈子不幹淨,但我給你做證,Steven絕對是我們之中的清流,好好的上個大學整得跟基督山伯爵似的,也不知道要找誰複仇。”

就在周晨陽小嘴一通“叭叭叭”的時候,邬子兵一轟油門,給後排的男人差點晃散架。

羅牧垚系上了安全帶,周晨陽原本還不想系,但邬子兵上路後專挑窄道鑽來鑽去,給他折騰得不得不系上安全帶,也被固定在了遠離羅牧垚的位置上。

周晨陽吐槽道:“嫂子,其實去年底我就想把Steven打包送你家去了,這人硬是賴在我家不走,說什麼時候還不到。今天上午我聽說他有可能重新轉正,立馬把他那點東西給他打包裝了車,今後就辛苦你了。”

其實剛才在小區樓下看到那個場面,羅牧垚就猜到邬子兵想幹什麼了。

她對周晨陽道:“你好,我姓羅,你是慕禾樂的周總吧,當時一直沒見到,還挺遺憾的。”

周晨陽一愣:“嫂子你怎麼知道?我還沒介紹到這呢。”

羅牧垚答:“我猜的。”

周晨陽誇贊道:“厲害,怪不得Steven守男德呢,嫂子第六感真牛。”

羅牧垚這時看了邬子兵一眼,然後問周晨陽:“你剛為什麼說,見他第一天就知道他有主了?”

周晨陽答:“我見到你照片了呀!而且正常人剛到美國第一件事肯定是出去嗨,Steven倒好,把你倆自拍往桌上一擺,就開始窩在房間裡打遊戲,誰喊都不出去。而且我記得特别清楚,是13年夏天吧,我淩晨起來上廁所,就看到Steven坐在一樓客廳電視機前,電視機裡頭在播國内新聞聯播,我他媽都看傻了,跑下去問他幹什麼呢,他說今天高考。我去我真到那時候才相信他是真在國内有個上高中的女友,先前我還以為他有什麼隐疾诓我們呢。”

聽完周晨陽的這段描述,羅牧垚一時間心裡竟有些酸澀澀的。

邬子兵東西不多,那麼大輛貨車在羅牧垚家樓下一戳,師傅也就抱下來一個打包箱。

周晨陽幫着邬子兵把東西全裝進羅牧垚家裡後,十分自覺地退後兩步出了家門,朝兩人擺擺手,道:“我自己在東邊溜達溜達,祝哥哥嫂嫂百年好合,回見。”

邬子兵見人一走,就迅速合上了家門,扭頭看見羅牧垚正直勾勾地看着他,一時不知道女人表情是什麼意思,有點緊張地問:“怎麼了?”

羅牧垚咬了咬下唇,眼眶也有點紅,道:“我撒謊了。”

邬子兵有些不明所以,問:“什麼謊?”

羅牧垚道:“我說我沒等你,隻是後來遇見的人沒有你好,我撒謊了。”

邬子兵的心被女人一句話揪到了嗓子眼。

羅牧垚繼續道:“要不是因為心裡一直在等你,我早談戀愛了。我根本不知道别人好不好,因為我心裡壓根裝不進别人。”

邬子兵上前兩步,展開雙臂緊緊抱住了羅牧垚。好像所有的語言在這一刻都顯得過于輕飄乏味,唯有把你放在我的胸口,感受着彼此的心跳,才能确認我過去存在,未來也依然在。

“真正的我,是品味無比确定你愛我、但也知道這個世界隻有我的孤獨。”——這是女人寫給他的分手信中的一句話,也是邬子兵這一年來無數個夜晚輾轉反側,在意識的回廊裡反複解構,但最終他選擇把一切因果在齒縫間研磨成碎渣,一點點吞咽下去。

就好像莫比烏斯環那樣,他最終回到了原點。這一切的起點又是什麼呢?也許是十六歲那年竈台藍色火焰舊鐵皮壺燒着水的廚房,女孩用瘦小的身軀承載住他沉船一般的坍塌,從那刻起,羅牧垚便成為他目送開遠的航船,而他的人生成了那座守候在原地的港灣。無論船駛去哪裡,港灣永遠都會選擇等待。而開始等了,便是一輩子。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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