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如意摩搓手指片刻,看向了賈掌櫃:“賈掌櫃,勞煩你立刻差人去尋師父,并将阿輝出走一事告訴他。”
随後,她帶着許安毫不猶豫地走了出去:“立刻着人搜查京都内所有的醫館和酒樓,若是他真的受了傷,必定會去尋大夫!另外,再派人去他最後出現的地方看看,或許他是被什麼人救走了?”
總之,沒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而與此同時在京都城内四處尋人的不止有他們,還有……汪琳兒的人!
汪琳兒已經派人尋了宣敏敏兩日了,可竟然還沒有抓住,她氣急敗壞,将手底下的人狠狠地罵了一頓,又跑去汪逸成那兒大鬧了一場。汪逸成其實并沒有将一個已經失勢的公主放在心上,但架不住女兒在他面前哭哭啼啼,他感覺自己的腦袋都快炸了,索性又增派了許多人手給她,甚至還為她收買了守城的将士,勢必此次定要将宣敏敏這個麻煩解決掉,如此他才能清淨片刻。
汪琳兒悠閑地坐在一間茶室裡,她的人剛剛來報,他們在這附近找到了一絲蹤迹,她着急忙慌地從府裡出來,就等着第一時間能看宣敏敏的笑話,這一次,她定要讓宣敏敏為之前的狂妄付出千倍萬倍的代價!
“是她?”身側的婢女忽然小聲地開了口。
汪琳兒順着她的視線好奇地看了過去,隻見店内突然闖入了幾個人,似乎也在尋找着什麼,而那領頭的是一個持劍的女子,女子的眉心微蹙,似乎藏着什麼心思。
“她是誰?”汪琳兒好奇地問。
婢女欠了欠身,輕聲說:“回側妃,那姑娘我之前遠遠見過一次,殿下……與她,似乎關系匪淺。”
“哦?”
汪琳兒頓時坐直了身體,這一次她看得更仔細了,那女子氣質清雅脫俗,長得美若天仙,她肌膚似雪,唇紅齒白,站在人群中如珍珠般璀璨奪目,比起自己……似乎更勝一籌!
嫉妒在心中瘋狂發酵,汪琳兒的臉色陡然一變,她淡淡地問:“她和殿下是什麼關系?”
“奴婢也不清楚,但……”那婢女有些遲疑。
“說!”
“但奴婢遠遠看着,殿下看她的眼神無比寵溺,是奴婢從未見過的模樣……”
婢女小心翼翼地說,她也隻是在街上遠遠地瞧見過一次,不過當時汪琳兒在府中與宣敏敏鬥得不可開交,她可不敢去觸這個黴頭!
“是嗎?”
汪琳兒銀牙幾乎都快咬碎了,她緊緊地拽着手中的帕子,危險地眯了眯眼睛,夏如意渾然不知,這一刻,她已然成了别人的眼中刺!
汪琳兒冷笑一聲,眼底閃過一絲陰霾,她悠悠地朝身側的婢女招了招手:“你,過來……”
婢女彎下腰去,汪琳兒附在她耳側低語了幾句,那婢女的臉色變了又變,随後恭敬地行了一禮,轉身下了樓去。
夏如意不知道已經找了多少間酒樓和醫館,但都是無功而返,她剛沮喪地走出一間醫館,一個暗衛就急忙地走了上來:“大小姐,有人看見城東的景雲樓似乎出現了一個貌似小公子的人。”
夏如意大喜:“當真?我們這就去看看!”
随後,她對随行的許安說:“眼下也不知那人到底是不是阿輝,你且在這邊繼續搜查着,若真是他,我便以鳴镝為信。”
“是。”許安點了點頭。
景雲樓離繁華的鬧市隔了一個東市,因地勢偏僻,附近的鋪子在這個時辰基本上已經關門閉戶了,景雲樓閑散的酒客較多,多是些三教九流之輩,夏如意一進去就吸引了諸多的目光,一個醉漢搖搖晃晃地走到了她的面前,他扯了一個響隔,一雙眼珠子不懷好意地在夏如意身上遊走:“這……這哪兒來的俊俏小娘子?這皮膚嫩得都快那個掐出水來了吧?來,陪……陪爺喝一杯。”
說着,他就要往夏如意的身上撲過來,夏如意微微蹙眉,還不等她動手,一個暗衛一腳就将那醉漢踹飛了出去,将一張桌子砸得稀巴爛,一時間,方才還瞧笑話的衆人頓時噤了聲,一個個都齊刷刷地瞧了過來。
“幾位客官,你們……你們這是做什麼呀?我這都是些小本生意啊。”一個四五十歲的中年男子走了出來,他似乎有些為難,一雙眸子直打轉,但在對上那兩名暗衛冰冷的眼眸時,又戰戰兢兢地縮了縮脖子。
夏如意随手扔給了他一錠銀子,然後将一幅畫象遞到了他的面前:“這個人可見過?”
掌櫃拿到銀錢後頓時心滿意足,他拿過畫像仔細地辨認了起來,好半響他搖了搖頭:“客官,我沒見過這位公子,你也瞧見了,我這裡都是些幹苦力的大老粗。”
夏如意失落地收起了畫像,她不甘心地對兩名暗衛說:“你們再去附近的地方找找。”
兩名暗衛聞言立馬就分頭行事,夏如意也走了出來,她走進了酒樓旁的一處巷子裡,正想去敲開附近百姓的房門打探一二,黑暗中忽然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
“誰?”夏如意唰地一聲拔出了斬風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