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你的本事。和俞荷沒關系。”馬三面看了看,鹹鴨蛋确實流沙,把一千文遞給俞有功,走了。
宋老太等的就是俞家的這句話,馬上拿了十個鹹鴨蛋給俞家送去。
晚上俞家壇子肉炝蔥姜,用白菜豆腐鹹蛋黃熬的湯,鮮味十足。
“好吃的。”俞荷吃的滿意。
睡前唐大丫給俞有糧算賬,夏天鴨蛋兩個一文,多賺錢呢,方子婆婆說送人就送人。
“你是有鴨子還是有鴨蛋。阿娘都是為我們好。明天開始成武去讀書,家裡停了燒雞米皮生意不再出攤。擺不擺攤等秋天再說。”俞有糧急躁的和妻子說兩個老人的決定。
“為啥啊?為啥又不擺。”唐大丫急眼,一把把推搡俞有糧。
“阿娘說,鎮上有人要給我們家找事。”俞有糧無奈道:“我們要懂得見好就收。”
唐大丫想起婆婆打上唐家那事,心裡一陣害怕,家裡安穩第一,比掙錢重要。
俞有錢和趙娟抓耳撈腮,還是他發現有人跟蹤打自家主意呢!
“你說,會不會是胡家?”
“難說,要是有人真的算計我們,非常容易,也是防不勝防。我們家從去年八月到今年賺錢太快,不管這錢在誰手裡,明眼人一算就明白。”
就怕有人摸着門道,沖着俞荷來,小丫頭天真可愛又善良,是家裡的寶貝蛋。
所以說,這個小買賣是怎麼也不能做了。
剛好方圓幾裡信得過人家的雞,他也買了個差不多,不然還是不甘心。
準備加收攤位費的鎮長,在顧大安西街的攤位上等了半早上的燒雞。
“鎮長,外婆說家裡雞賣完了,今年什麼時候擺攤還不一定。勞煩您挂懷!”連生來回一趟,跑的上氣不接下氣。
“不擺了?這俞記也太任性了!”
顧大安目送鎮長離去,看眼忙着夾肉夾馍的妻子和兒子,把最後半塊五花肉切成二指寬的條,挂上肉架。
嶽家這麼一停,他家鹵肉竟成了獨門生意。
俞耿看孫子擺攤回來,笑着打招呼,村裡人碼頭做小買賣賣吃食,一天也有個幾十上百文。
“阿爺,有地叔莫非是要參加六月的童生試嗎?他們又不出攤了。”除了這個理由,他再找不到其他原因。
“哎呀,沒聽說過啊,要是參加六月的考試,這時間轉眼就要到。不行,我得去問問。這可是我們俞家村的大事!”
俞耿越想越覺得有可能,一腔熱血沸騰,沒有人比他更希望俞有地能考中秀才。
家族好多年沒有出過秀才了,以前成才的都搬走了,家族在鄉裡的威望逐年下降,長此下去可不行。
“阿爺,你晚上去,現在人多眼雜不方便。”俞成新把俞耿叫住。
俞老頭去趙村送午飯,接俞荷回來,又下地去水稻田拔草,俞有糧唐大丫把自家五畝地的草除了,就接着幫俞荷地裡除草。
四月的天,雨水豐沛,地裡幾天草就長起來,尤其灰灰菜苦菜馬齒苋野苋菜,肥料足,拔了一茬又一茬,俞荷覺得莊稼長得也沒它快。
苦菜做酸菜,馬齒苋焯水曬幹,灰灰菜焯水涼拌,或送給大姑當搭頭,野苋菜直接下面或者焯水涼拌都很好吃。
還有龍葵菜多的不得了,拔了剁碎喂兩隻嘎嘎叫的大鵝。
俞荷一笑,家裡養的母雞還沒抱窩,街上沒有賣的小雞,阿奶養雞計劃趕不上變化。
她覺得家裡的雞可能是看多了殺雞,吓得魂飛魄散不知道抱窩了。
“嘎嘎嘎…”俞荷叫鵝,兩隻鵝長了眼睛飛奔過來,等着她喂水喂食。
晚上吃了野菜稠粥和雜面饅頭,俞荷院子裡看星星,村裡幾個老人拿着煙袋來串門。
俞荷挨個兒叫爺爺,太爺,伯,叔——俞老頭聽見人聲,正屋裡迎出來。
幾個老頭子一起抽煙說話,把吸二手煙的俞荷吓退到後院。
“重啊,你說實話。有地今年還考試嗎?這都四月了,轉眼就到六月初九。從家裡到省城坐船都要五天三夜。陸路更遠,更花時間。”俞耿作為老大哥,語重心長開口問道。
“我也不知道。有地沒說。不過他要教學生,一天到晚都在看書,比前幾年踏實。要不我去問問,他就在隔壁,這會怕給孩子們備課。”俞老頭做勢要去問,俞耿卻猶豫了。
“還是不打擾他讀書。要真去,我們都支持。五人聯保,廪生做把據,我們都願意幫忙。”俞耿笑着說。
話是他起的又是他接的,俞老頭默默地點點頭,他們說他聽着。
俞耿又提起碼頭買賣的事,村裡人掙得不多,但也有收入,還是非常感謝俞有錢這個擺攤第一人。
“這麼好的生意,怎麼說不做就不做呢?”有人就納悶了。
有人忍不住就問俞老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