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谷布谷”
璃月睜開眼睛,窗外響起一連串的布谷聲,她側首看看,哥哥還自睡着。她輕手輕腳的爬起來,胡亂的穿好衣服,打開房門溜了出去。
雲曜坐在高高的樹枝上,啄着嘴學布谷聲,他看見璃月,笑嘻嘻的從樹枝上一躍而下,他囔道:“小璃,我叫了十五聲你才出來。”
璃月拉住他急掠出一段,等離禅房遠了一些才狠狠的瞪着他道,“你隻會學布谷叫啊,你學點啾啾,唧唧的換行不行。”
雲曜叉起腰,俊美的小臉往上一擡:“我要學其他的,你怎麼知道是我來了,布谷布谷一聽就曉得是我。”
璃月很是無力的看着他,雲曜不樂意了,“我今天帶你最想要的東西來,你這樣我走了。”
璃月伸長手一把攬住他,陪出一個大大的笑臉贊道:“小王爺說得對,小王爺真聰明,絕頂的聰明。”璃月的小手摸摸他的頭發。
雲曜偏開頭狐疑的打量着璃月,“我怎麼覺得你在罵我?”
“聰明是罵人的話嗎,小王爺,你拿什麼我最想要的東西來了?我今天起的早,頭可暈了,哎呦。”璃月抱頭,臉色一下子變得煞白。
“别暈别暈,我帶你最想要的東西來了,你看。”雲曜急忙把紙張遞過去,璃月看着他手中薄薄的幾張紙,嘴角忽悠出一個微妙的弧度:“挑戰書啊?”
雲曜想掐死她。
“哈哈。”璃月拿着紙張輕盈的躍出三丈遠,“别掐,我可怕疼。”她望着他一笑,花開蝶漫。
“太玄心法?”璃月驚訝出聲。
雲曜看着她要睜大的眼珠,心裡樂開了花,“喜歡吧,我就知道你肯定喜歡。”
“你師傅終于願意收我做徒弟了?”璃月收住了驚訝,正色問道
雲曜轉開眼睛,“我師傅遲早會收你做徒弟的。”他又補充一句道:“等你學會這些心法後。”
璃月馬上明白過來了,“這心法是你偷的。”
雲曜翹高鼻子一哼,臉上是有恃無恐的調皮樣:“它一直擺在書房裡我就順手就拿了,反正又沒誰說過不許我拿。等你看完後,我放回去就是了,又沒誰知道。”
璃月搖搖頭,把紙張塞回他手中,“我不能偷學你師門的心法。”
“為什麼?”
“小王爺,偷師學藝罪很大的!你知不知道,輕則廢除武功,重則挑斷手筋腳筋。”
“算你小娃有點見識。”一聲沉喝在璃月和雲曜的耳邊炸開,一道淺色的身影閃過,行踏空林寂無聲,雲曜手中的紙張飄然飛出。
雲曜大叫:“師傅。”
璃月“哇”一聲,亮嗓大哭,邊哭邊大聲說:“我哥哥說得沒錯,仞前輩不敢收我做徒弟的。”
淺色的身影閃回,仞無咎立在她的面前,“娃兒你說什麼?”聲音森冷,像是秋風掃過。
雲曜趕緊搶出一步站在璃月的前面:“師。。師傅,你别吓她,是我偷的不關他事。”雲曜再是膽大包天,被抓了個現行也不禁有點發顫。
仞無咎着實手癢,有心打這劣徒一頓屁股,無奈一向寵慣了他,卻也打不下手,心裡更是遷怒于另一個娃兒。
璃月從雲曜身後探出頭來說道:“我哥哥說,仞前輩的武功乃當世第一,是他最佩服的人。”
仞無咎冷哼一聲。
雲曜悄悄在璃月耳邊說道:“我師傅說過,哪個說自己是天下第一,那離死就不遠了。”
璃月烏溜溜的眼珠一轉,清清朗朗的繼續說道:“但我哥哥說他最佩服的不是仞前輩的武功,是仞前輩的平常心道。哥哥說太玄心法集天地玄妙于一體,修為起來最要悟性,可是仞前輩不僅把如此高深玄妙的心法融會貫通,且更為難得的是把“玄妙高深”化為“平常心道”。
仞無咎的神情若有所思。
“唉,”璃月苦惱的歎道:“我學不全,哥哥說的我也不懂,隻知道仞前輩很很了不起。”
“你哥哥藍璘霄乃是當世奇才,你不懂還能背到這麼多已算難得。你剛才言道他說我不敢收你做徒弟又是何道理?”
“因為璃月生性頑劣,家父正是無計可施才把我送來弘明寺交給明空大師管教,試想才高華德的明空大師都拿我無計,仞前輩又怎麼敢收我為徒呢?”璃月嗚嗚咽咽的道:“璃月自知沒有福氣成為仞前輩的徒弟,但是璃月跟小王爺在一起,常常聽到小王爺說起仞老前輩對他的悉心教導,讓璃月感到前輩的嚴師之情和慈愛寬厚的如父之誼,璃月羨慕不已……”
仞無咎看向自己唯一的弟子,面色愈見和軟。
雲曜的嘴張得都能塞下一桃子了,璃月偷揪了他一爪,雲曜何許聰明靈慧,馬上接道:師傅,你就收下他吧,我和小璃特别投緣,要能和他一起學武,我一定一日千裡……”
仞無咎點頭贊道,“果真投緣,一個跳脫如小獸,一個頑皮如靈狐,你們倆真是性情相投,志趣相通,實實在在的一對“良朋”。”仞無咎眉一橫,袖一揚,大聲喝道“一日千裡,我看你們倆要在一起頑皮搗蛋一日千裡才是!”
雲曜和璃月被吼得齊齊的退了一步。
“仞前輩且息怒。”一個溫和的聲音從林中傳出。
哥哥?“轟”璃月把頭埋進雲曜的後背,臉成了燒茄。
“小璃,你别怕。”雲曜盯着璃月的哥哥,手悄悄放進懷裡,他說道:“等會我一出手你就跑,你跑去王府找我母妃,這樣誰都罰不了你了。”
“你出什麼手?”
雲曜從懷裡掏出一個黝黑黝黑的小球,瞄準翷霄,“這叫霹靂珠,我本來準備用它來炸老虎的,可厲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