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禾數了數道:“這裡有十張尋人啟事,而且找的都是五歲左右的孩童。”
“那我們去同福客棧住吧,這家掌櫃的兒子不見了,我們剛好還能落腳。”柳花間道。
兩人繼續往前走,又去了同福客棧。
“掌櫃在嗎?”蕭禾問。
一個打瞌睡的中年男子揉了揉眼皮,不耐煩道:“誰找我。”
柳花間舉着一份尋人啟事,從善如流道:“我們看告示上說,令郎劉潼失蹤了。”
劉掌櫃聽到“劉潼”二字,立馬起身,點頭如搗蒜:“是是是,犬子已經失蹤快半個月了,你們找到他了?”
“還沒找到,但我們可以幫你找。你有劉潼的衣物或者經常戴的東西嗎?我們可以用法器追蹤氣味,或許能找到他。”柳花間道。
掌櫃的遲疑地看着他們:“你們是什麼人?為什麼要幫我?”
蕭禾掏出兩枚精巧的令牌,一本正經道:“我們是崤山劍心宗的弟子,這是我們門派特有的令牌。”
掌櫃拿過令牌,仔細地翻看,見這兩枚正面寫着:崤山劍心宗,反面分别寫着:柳花間、蕭禾,疑心已經散去了大半,于是從袖子裡摸出一枚玉佩遞給他們:“這是犬子的玉佩。”
柳花間接過玉佩,又問:“劉潼是什麼時候不見的?你最後一次見他是在哪裡?”
掌櫃回憶了一下,開口道:“我最後一次見他是在八月十五,中秋。那天海棠書院休沐,犬子吃過午飯跑出去玩,就再也沒回來了。應該是回家路上失蹤的。”
柳花間托着下巴,想了想道:“我們要去外邊找找,麻煩你把有孩童失蹤的父母都召集過來,我們想集中問問。”
掌櫃忙不疊點點頭:“好好好,包在我身上。”
兩人一出客棧,蕭禾就拿出了追蹤器。他閉上眼,右手捏決,念了一段聽不懂的口訣,法器“唰”地亮了起來,緊接着轉盤上的指針飛快地轉了起來,指針轉得越來越慢,最終停在了南邊。
“東南方向,走。”蕭禾道。
兩人朝着轉盤上的東南方向一路趕去,一直走到了郊外的護城河。
“指針上的紅光,沒了。”蕭禾面色凝重。
柳花間也愣住了:“那就是說,劉潼他,很可能已經死了?”
“是。”蕭禾道。
“那我們先回客棧,把這些孩子的随身器物都拿過來,然後再找一遍。”柳花間道。
蕭禾點點頭道:“好。”
兩人再次回到客棧。柳花間将其餘十對父母都問了一遍,并讨要了孩童的随身器物,總算得出了一些有用的消息,問完後天都黑了,隻好暫停尋找,留宿客棧。
他們本欲點菜吃飯,劉掌櫃卻一臉歉意道:“真是不巧了,我們客棧的廚娘已經歇下了,要不我去把她叫醒,兩位稍坐一下?”
蕭禾連忙叫住劉掌櫃:“不必了。這樣吧,您方便的話可将廚房借給我們?菜錢照付。”
“當然可以,兩位請便。”劉掌櫃說完便退下了。
兩人走進客棧的廚房。
蕭禾拿起兩顆雞蛋和一把蔥,看向柳花間道:“師妹,今晚先湊合一下,吃陽春面如何?”
柳花間向來不挑食,當即點頭:“可以,我幫你打下手。”
蕭禾将她推出廚房,将她按到椅子上坐下:“不用了,做碗面而已,你等着就好。”
柳花間言聽計從,坐在椅子上喝熱茶。
沒一會兒功夫,蕭禾就端來了兩碗熱氣騰騰的面,每碗一個荷包蛋,還點綴着幾片綠色的青菜。
柳花間邊吃邊誇贊道:“師兄你做飯真好吃。”
蕭禾笑了笑沒說話。
吃到最後,柳花間碗裡的面條、荷包蛋都吃完了,連湯都喝光了,唯獨剩了青菜。
蕭禾瞥了一眼,見柳花間沒吃青菜,随口問道:“師妹不愛吃青菜?”
柳花間“嗯。”了一聲,内心思索着如何處理這兩片青菜,要不吃了得了。
蕭禾什麼也沒說,默默夾走了她碗裡的青菜,無比自然地吃下了。
柳花間愣住了,差點以為自己看錯了。頭一回有人吃她的剩菜,以前她幾乎沒剩過菜,因為吃不完就得挨罵,更别提飯菜根本就不夠吃。來了崤山後每天想吃什麼隻需給蕭禾說一聲,蕭禾都會做,實在不會做就帶她下館子。
吃過飯,蕭禾把銀兩放到桌上,兩人回房休息。
……
翌日,他們拿着剩下九個孩童的器物,順着尋味器所指的方向找去,但無一例外,每個人的指針都停在了郊外的護城河。柳花間和蕭禾一緻認為,就算是掉水裡淹死,也不會接連掉十個人,這太湊巧了,于是就順着河流去了下遊尋找。
柳花間邊走邊疑惑道:“這十個孩子都是海棠書院的,而且都是十歲以下的男童,這太奇怪了。”
“兇手與海棠書院或許有關聯。”蕭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