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花間一臉茫然,好半天才後知後覺,蕭禾害羞了。可這有什麼害羞的?又不是沒見過,左右不過一塊肉,她見得還少?
……
翌日一早,他們趕回明月堂,路上蕭禾沒跟柳花間說一句話,柳花間覺着他應該是發燒了,身體不舒服所以不想多說話。
兩人向曲劍禀告了前因後果。曲劍誇他們辦事利索,給他們獎勵幾個小法器,還告訴了他們一件事。
“最近蓬萊秘境開了,蓬萊仙宗誠邀我們劍心宗前去試煉,就在下個月十五,這可是你們提升修為的好機會。”曲劍不知為何,笑容很是燦爛。
柳花間不解地眨眨眼:“師父,我們每個人都要參加嗎?”
曲劍笑着摸了摸柳花間的頭:“當然了,我的傻徒弟,你們可是為師的驕傲,為師今年能不能風光全靠你們了。”
柳花間認真地點點頭,隻覺得這是一件意義非凡的事情。
一旁蕭禾無奈道:“師父,你今年少賭點吧,小心又欠李前輩一大筆。”
柳花間好奇道:“李前輩是誰?”
曲劍耐心解釋道:“李前輩是峨眉派的掌門,師父多年的好友。”
“原來是這樣。”柳花間明白了。
兩人默默退下,各自離去。
柳花間一回去就開始練劍,為蓬萊試煉做準備。她站直身子,先活動了一下筋骨,待手心微微冒汗,身體舒展開了,就握住了劍柄。她将左手背在背後,右手先揮出一劍,接住迅速轉身,足尖輕掠過地闆,很快躍到了别處。之後手腕發力,用劍尖刺向木樁,接着又轉了個方向,對準空氣一劍劈去,最後還挽了個劍花才結束。
練完劍,柳花間忽然想去看看齊筱了。聽說齊筱的師父李平威很是嚴厲,不知道她過得怎麼樣。那麼一想,柳花間又加快了腳步。
這還是她進崤山以來,頭一回去肅德殿。肅德殿通體都是用檀香木搭建而成,外觀樸素,沒有多餘的裝飾但也彰顯出磅礴的氣勢,不過奇怪的是,這座殿堂肉眼可見的牢固,甚至可以說是堅不可摧。按理說一座普通殿堂是不會修得那麼嚴實的。
柳花間見兩道朱色的大門直直敞開,于是徑直走了進去,哪誰料她一進門就撞上了人。她嘶”地一聲捂住額頭,吃痛道:“對不住對不住,你沒事吧?”
“怎麼又是你?”一道熟悉的男聲傳入她的耳中。
柳花間擡頭望去,隻見姚朝雙手抱着一個觀音瓶,看起來很是吃力。
“真巧啊。”柳花間打着哈哈。
“哪裡巧了?你和我很熟嗎?”姚朝語氣不善。
柳花間順着他道:“不巧,不熟,行了吧?你認識齊筱嗎?幫我把她叫出來,說柳花間找她,多謝。”
姚朝眉頭緊皺,猶豫了一會兒才開口道:“那你幫我抱一下這個瓷瓶,我去叫她。”
柳花間伸出手,姚朝将觀音瓶遞給她,她正要去接,突然,對面手一抖,她尚未接住,瓷瓶就從他手裡脫落。“咣當”一聲,瓷瓶摔在了地上,她不及躲閃,被一塊兒碎瓷刮傷了額頭。觀音瓶摔得七零八碎,變成了一塊兒一塊兒的碎片。
姚朝見瓶子碎了,臉色一白,雙眼瞪大,僵在了原地。他正要發難,轉過身卻見柳花間受傷了,又氣又急道:“你受傷了不知道啊?”說完遞給她手帕。
柳花間一臉疑惑地接過,不明白他在大驚小怪什麼。直到傷口上的鮮血流出,滴到了她的手背上,她這才知道自己受傷了,不慌不忙地用手帕捂住了額頭。
姚朝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你等着!我去找師父。”說完就急匆匆地跑了。
柳花間心想:“受傷而已,不至于找你師父。”可惜沒來得及說他就跑了。她找了塊空地坐下,卻慢慢地感到一陣頭暈目眩,不知不覺就閉上了眼。
等姚朝趕回來的時候,柳花間已經暈倒在地上了。他吓得當即跪倒在地,一把鼻涕一把淚,抱着柳花間哭天喊地,哭聲響徹雲霄:“都怪我!怪我來晚了!你怎麼沒撐住啊!我明明跑得很快的!你不是說要等我嗎?怪我!怪我!”
姚朝還沒哭完,李平威把他踢到一邊,探了探柳花間的鼻息:“沒死。”
“真的嗎?”姚朝一聽這話,立馬消停了。
李平威冷笑道:“照你這個哭法,活人也讓你哭死了。”說完抱起柳花間就走了。
姚朝困惑地眨眨眼:“去哪啊師父?”接着跟上李平威的步伐。
“廢話。有病治病,她暈倒了還不治,等死嗎?”李平威對這個徒弟簡直無言以對。他當初怎麼會答應收下他?一定是昏了頭。
……
柳花間醒來時,狹小的房間裡站滿了人,從左到右依次是:蕭禾、齊筱、李平威、姚朝,四個人幾乎站滿了房間,見她醒了,紛紛湊過來,圍成了一個圈。她摸了摸傷口,發覺額頭已經被布包住了,不禁感慨道:“好多人啊,你們怎麼都來了。”
蕭禾見柳花間醒了,連忙将她從床上扶了起來,倒了杯茶遞給她,不解道:“怎麼暈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