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們先去玄天崖找玄草藤吧。”柳花間道。一行人跟着她去了玄天涯。
玄天涯不大,山峰上荊棘叢生,除了一小片山峰就是陡峭的懸崖,懸崖上隻挂了一兩條長長的藤蔓,像極了清單上的玄草藤。
柳花間走到懸崖邊,思索着如何将玄草藤撈上來。她擡起頭,卻見兩隻健壯的老鷹盤旋在天空中,寸步不離地守護着玄草藤。
“你們誰帶弓箭了?”柳花間道。
蕭禾和齊筱搖搖頭。
“我沒有弓箭,但我有彈弓。”姚朝從錦囊裡掏出一個模樣精巧的木制彈弓。
柳花間嘴角一抽:“你這彈弓以前是幹什麼用的?”
姚朝鄙夷道:“這都沒見過?打鳥兒玩啊。”
柳花間擡頭看老鷹,低頭看草藤,轉念一想,又問:“你們誰不會禦劍飛行?”
這個問題問得有點侮辱人了,劍心宗教的第一個法術就是禦劍飛行術,連這個都不會的話實屬不易。
蕭禾和齊筱都看向姚朝。
“不是你們看我幹嘛啊?我會禦劍飛行,我隻是不喜歡禦劍。”姚朝不滿地控訴道。
柳花間委婉道:“那我換個問法,你們誰擅長禦劍飛行?”
“我會。”蕭禾道。
“我也會,但不太熟練。”齊筱誠實道。
柳花間将目光轉向姚朝。
姚朝沉默了。
柳花間尴尬地“咳”了兩聲,指着天上的老鷹道:“我的想法是,分頭行動,兩個人吸引老鷹的注意,另外兩個人趁機去偷玄草藤,你們意下如何?”
“可以,我去偷玄草藤。”姚朝難得積極道。
柳花間聽得想笑:“你去偷玄草藤,那誰來用彈弓射老鷹啊?你該不會是怕老鷹吧?”
姚朝立即矢口否認,一本正經道:“我沒有!我隻是單純喜歡待在懸崖邊上。”
柳花間譏诮道:“耗牛、灰狼、羚羊也喜歡待在懸崖邊,你去陪它們吧。”
姚朝啞口無言。
“齊筱,你掩護他。蕭禾,你和我下去偷草藤。”柳花間道。
姚朝憋屈地舉起彈弓,在柳花間的催促聲中,對準老鷹,射去一枚鹌鹑蛋大小的石子。老鷹被石子擊中後,立刻揮動翅膀,猛地撲向姚朝。
“啊啊啊!你别過來!”姚朝尖叫地跑開。
與此同時,柳花間和蕭禾繞過老鷹,禦劍飛行來到懸崖下。兩人站在同一柄劍上,蕭禾禦劍,柳花間抽出小刀,費勁地割下一截玄草藤收入囊中,迅速地撤退回到懸崖上。
柳花間本以為姚朝會被老鷹抓花了臉,卻不想姚朝好端端地坐在地上,齊筱站在他身旁,警惕地握着劍,老鷹不知飛去了哪裡。
“齊筱,深藏不漏啊,快說說,你是怎麼把老鷹趕走的?”柳花間好奇道。
姚朝得意道:“是本公子畫了張符紙,吓得那隻老鷹避之不及。”
“哦,什麼符?說來聽聽,讓我也學一學。”柳花間挑眉。
“他用了一張隐身符,老鷹看不見我們,到處亂飛,我怕被發現,就抓了幾隻老鼠扔到邊上,讓它去吃,這樣可以多撐一會兒。”齊筱指着懸崖的一邊。
柳花間順着她指的方向看去,那隻老鷹正專注地啃食着老鼠,絲毫沒發覺哪裡不對。
“所以說,隐身符是現成的?”柳花間道。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我趕走的老鷹。”姚朝邀功道。
他沒否認,那說明她猜對了。
既然不是他親手畫的符,那柳花間也沒了興緻,敷衍道:“好好好,我們趕緊走,老鷹快吃完了。”
姚朝邀功失敗,一句誇獎都沒有,還被她拆穿,于是生了悶氣,慢吞吞地一個人走在後面,漸漸掉在了隊伍的末尾。
蕭禾看不下去,走到姚朝身邊,寬慰道:“會用隐身符也很厲害了,我們快走吧,小心老鷹追上來。”
姚朝聽完這番話,心裡好受了許多,更加堅定的認為,還是師兄對他最好,不像柳花間,總是和他對着幹。
柳花間和齊筱走在前面,也聽到了背後兩人的對話。
“他生氣了?這也值得生氣?”柳花間百思不得其解。
“沒事,他氣消了。”齊筱平和道。
蕭禾把姚朝哄好了,湊過來小聲道:“他隻是想有人誇誇他,小孩子是這樣的,誇一誇也無妨。”
“他就比我們小一歲。”柳花間扭頭問齊筱道:“齊筱,你覺得這需要誇嗎?”
齊筱認真回答:“如果他需要的話,我可以誇他。”
“其實他蠻可憐的,李前輩刀子嘴豆腐心,對他少有誇獎,他隻是想有人能認同他。”蕭禾解釋道。
柳花間無奈道:“好吧。”
其實她并不認為姚朝可憐,真要比起來,不一定誰比誰慘。再說,如果姚朝連這點小事也需要誇獎,那她伺候不起,讓蕭禾去好了,剛好他愛做老好人,反正她甯願多誇誇齊筱,也不想誇姚朝。
“齊筱,你真厲害,以前忽視你了。”柳花間拍了拍她的肩膀。
“嗯?”齊筱不明所以,心道,自己有被忽略過嗎?
三人齊齊轉過頭,見姚朝正在用彈弓射鳥玩,什麼也沒聽見,無憂無慮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