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花間一行人不敢多說,任由下人收拾東西。
“院子挪好了,那我便先去一步,下人就在門外,随時可使喚。王夫人在海棠院,幾位有空常來。”小秋說完便走。
柳花間見她走遠,扭頭看向齊筱和蕭禾:“你們誰會看風水?這座宅院似乎不正常。”
齊筱出去看了一圈,回來時面色凝重:“很不對勁,可以說是座兇宅,最好趕快走。”
“你會看風水?“柳花間道。
“以前學過。”齊筱道。
柳花間想了想,又問:“你們誰會對付鬼?”
“我學過禦鬼之術,但沒抓過,”蕭禾道。
柳花間看向齊筱。
齊筱有些不情不願地承認:“我會”
三人正商量着如何對付時,兩個小厮進來禀告道:“王夫人請幾位用膳。”幾人随小厮去了王夫人的海棠院。
王夫人坐在主位,姚朝坐在她左手旁,桌上擺了十多道菜肴,雞鴨魚肉樣樣都有,桌椅碗筷已經擺好了。
入座後,王夫人和善道:“不必狗禮,幾位快吃吧。”
姚朝率先動筷,夾了一大塊魚肉,柳花間、齊筱、蕭禾見狀也開始夾菜。
吃完飯,幾人返回丹秋院,開始商量對策。
到了晚上,陪王夫人吃完晚飯,幾人早早地躺上床睡覺,丹秋院很大,但他們偏要擠在一個房間睡。柳花間和齊筱睡床上,蕭禾打地鋪。
睡了不到半個時辰,屋頂上又傳來一道熟悉的、悉悉索索的聲音,像人的腳步聲,又像人在竊竊私語,時不時傳來一陣詭異的笑聲,聽得人心裡發毛。屋裡天昏地暗,點好的蠟燭莫名全滅了,一點光也沒有,漸漸變得陰森且寒冷。
柳花間睡得正香,忽地感覺脖頸一緊,她猛地睜開眼,卻看到了一張殘缺醜陋的臉,沒有鼻子、沒有嘴巴,臉上滿是窟窿,一個白衣黑發的女鬼趴在她身上。
她使勁掙紮開,從床上跳起來,驚聲道:“齊筱!”
齊筱和蕭禾同時一躍而起。
“退後。“齊夜舉起劍指向女電,冷靜道。
柳花間乖乖躲在她背後。
女鬼站在門邊,僵硬地扭了下脖子,任由長發遮住臉。
一陣狂風忽然襲來,木門倏地被推開,卷起滿地的塵沙,幾人咳嗽連連,女鬼趁機逃了出去。
“保護好她。“齊筱交代完,提劍追了出去。
柳花間和蕭禾趕忙跑出去。一輪明月懸挂在天空,院子裡空空蕩蕩,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隻有借助微弱的月光才能勉強行動。
女鬼在屋頂上逃竄,一陣風似的,跑得飛快,留下一片白色的殘影。
齊筱緊随其後,差一點就要追上了,但
追到檐角時,女鬼消失了,毫無蹤迹可尋。
齊筱從瓦楞上跳下來,三人返回屋内睡覺。不過這回齊筱貼了好幾張黃色的符紙在門上和窗戶上,睡得還算踏實,就是木門“吱呀吱呀”地響,似乎有什麼東西在門外,吵得人不得安甯。
第二天,王夫人邀三人同吃早點。
“幾位道長昨晚睡得如何?“王夫人揉了揉眉心,問道。
“睡得不太好。”柳花間如實道。
王夫人歎了口氣,捏着手絹道:“實不相瞞,我這幾日睡得都不踏實,總覺着屋子裡不幹淨,想請幾位做個法事,去去晦氣。”
柳花間和蕭禾一齊看向齊筱。
齊筱點頭:“好。”
“多謝幾位。”王夫人總算松了口氣。
三人忙活一下午,籌備做法事要用的東西,本想找姚朝幫忙,但他不知去哪了,人影都看不見。
夜幕降臨之時,齊筱給海棠院貼好符紙,回到煞氣最濃的碧水院。柳花間和蕭禾手執桃木劍,躲在暗處保護她。
齊筱站在空地中央,拿出一個“山”字形的法器,單手柄抖搖動,陣清脆的銅鈴聲回蕩在院子裡。她搖了三下,屋檐下的風鈴忽地響了起一片白影闖進了院子裡,直奔她而去。
柳花間追上白影,一劍刺了過去,但沒擊中。面前的白影忽地消失了,她轉過身,四處巡視,卻不見蹤迹。肩頭突地一痛,她扭頭看去張帶血的鬼臉正在啃噬她的肩膀,雙
目無神,嘴角帶血,笑容詭異。
“啊!”柳花間猛地推開鬼臉,吃痛地捂住肩膀。絲絲鮮血從她雪白的衣袍裡浸出來,染紅了一片。
暗處的蕭禾沖上來,對着女鬼潑了一碗黑狗血。
女鬼頓時如同被凝固住了一般,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全身上下都在抑制不住地顫抖。
“繩子!”齊筱吼道。
柳花間立馬抽出腰間的繩子扔給她。
齊筱收劍,三下五除二捆好了女鬼。
女鬼躺在地上,像是不服,仍在吼叫着,嗓音嘶啞且尖細。
“為何不入輪回?”齊夜半蹲着身子。
女鬼不說話,隻是兇狠地露出牙齒。
齊筱見此,再度搖響三清鈴,女鬼聞鈴,漸漸安定下來,不再掙紮。
“你對姚府有執念?”齊夜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