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一點,未清宴在家裡開着煤油燈,還沒有入睡。
她正整理着東西,就聽到門外傳來了敲門聲。
眉頭一皺,來到門前。
“未清宴,是我……”
門外是林河的聲音。
這個點了,他來做什麼?
“有事?”
未清宴有些不耐煩。
“抱歉,我不是故意要來打擾你的,但是……”
他垂頭喪氣,一副疲憊不堪的樣子。
“我能在你家待一會嗎?”
孤男寡女的……
不合适吧?
未清宴眉毛一挑。
“你被鬼上身了?先前都還挺害羞的,今天突然不害羞了,有問題!”
林河:……
他哭笑不得。
“不是,回去和父母吵了一架,實在受不了,就出來走了一圈,但……”
他看了看未清宴……
但實在無路可去了,家又回不了,就隻能來找未清宴了。
這些日子,他已經開始依賴她了。
“行吧,看在我每天在你們家白吃白喝的份上,進來吧。”
未清宴讓他進了屋子。
“你還沒睡呢?”
未清宴指了指自己身上的睡衣,他頓覺尬尴,隻能用笑來掩飾一下。
“你在這趴一晚上都可以,我無所謂。”
未清宴說着,從房間裡拿出來一條毯子。
“謝謝……”
他終于感覺到了一絲溫暖。
未清宴看他要死不活的樣子,啧了兩聲,随即又去屋子,很快走了出來,林河才瞧見她手裡的兩瓶洋酒。
他有些意外。
“你喝酒?”
未清宴沒回答他,隻是把瓶蓋擰開,然後從屋裡拿出了兩個一次性紙杯子,再滿滿地倒上,推到他面前來。
“我什麼時候說我不喝?”
林河拿着酒,還是覺得很神奇。
他無法把未清宴和喝酒的人聯系在一起。
“你是不是覺得,好學生就該什麼都不沾?那是騙人的,實際上私底下什麼都來。”
什麼都來?
林河張大了嘴。
“你真的挺好騙的。”
未清宴笑他。
“當然是開玩笑的,酒嘛,和同事領導出去應酬也是要喝的,我又不是不生活在地球上了。”
怎麼可能不會喝呢?
她說完,拿起紙杯子,就喝了一口。
“說實話,我不太喜歡酒,我覺得它麻痹了人的神經,導緻人失去思考的能力,是個危險的東西。”
她說着自己的真實感受。
“但人有時候又不能太清醒,太清醒會很痛苦,所以酒就又變成了個好東西。”
說完,她擡頭看着他。
“說吧,怎麼跟父母吵架了?”
提起這個,林河就蔫了。
“他們讓我聽村長的話,不要多管閑事,早點結束了對誰都好,有時候不能太認真。”
這就被打擊了?
未清宴覺得這人可真不可思議。
“很好笑?”
未清宴點頭,十分誠實。
“以前我一直覺得父母很支持我,無論我做出什麼決定,他們就算不理解我,也都會義無反顧站在我身邊,但這次……”
他捏着杯子……
“他們說别影響了家裡修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