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這事是真是假啊?”
“皇家的事誰敢造謠,想必确有此事。”
“傳言要真,咱家大人怕是要平步青雲啊。”
趙祎剛陪着裴斯年送走了禮部侍郎,剛想着擦擦汗喘口氣,結果就聽見這些,“議論皇家的事,你們是活膩歪了?”
趙祎氣得不輕,“狗嘴裡吐不出象牙的東西們,大人本就是要平步青雲的,和傳言真不真有何關系?在場的,全都罰掉這個月的銀米。”
“無妨。”趙祎身後突然傳出淡淡一聲來,趙祎聽着冷汗就下來了,隻見一人着玄色長袍,身量颀長,眉眼如墨染,乍一看和畫上畫得一般,隻是唇略薄,顯得幾分薄情,言語說得是無妨,可語調太過冷淡,趙祎聽了不覺得無妨,反而有點戰戰兢兢。
他家大人可是從來不體恤下人,嚴謹一點來說,不會體恤任何人。
趙祎戰戰兢兢,偏偏那幾個人還不以為意,他們跟裴斯年不久,平日裡連面都見不着,隻當是新主子是個軟柿子,臉上喜笑顔開,“多謝主子多謝主子。”
然而感謝的話還沒說完,就聽見裴斯年十分平淡的一句話,“不過公然議論皇家事,裴府可擔待不起這些,直接發賣了吧。”
原本還喜笑顔開的幾個人笑容僵在嘴角,大驚失色,趕忙告饒,“奴才再也不敢了,隻是剛才貪圖嘴快,才稍微讨論了一點,奴才再也不敢了!”
然而不等話說完,幾個人已經被趙祎吩咐人給帶了下去。而裴斯年顯然并未把剛才的插曲放在心上,往書房方向慢吞吞走去,趙祎看見忙跟了上去,裴斯年瞥了他一眼,“想說什麼盡管說,不會把你也賣了去。”
趙祎抹了把臉,深吸一口氣,小心翼翼道,“大人,您就不怕傳言變成真的?這朝堂看似風平浪靜,實則暗潮洶湧,幾方勢力争得厲害,這傳言要是成了真,您就是上了賊船下不來了,要知道,那六公主可是有親弟弟的。”
前朝出身顯赫的皇子不少,皇帝至今未冊立太子,這還沒入朝堂幾日就被卷入奪嫡的黨争,那可是一不留神就要命的事情啊!
不過這些趙祎倒是沒說出來,用不着他說,他家大人肯定心知肚明。
裴斯年看出趙祎心中所想,似笑非笑看了他一眼,毫不在意得直言了六公主的名諱,“八皇子不堪大用,至于沈寒煙,更是絕不可能理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