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
三堂會審,在诏獄進行,“草民...草民齊志威,确實是受六公主殿下的指使!”
“一路以來,這人口供一直未改,倒是有幾分可信。”刑部尚書陳國生慢慢打破了寂靜。
大理寺卿略有些遲疑,滿堂鴉雀無聲,周宴行慢慢打破了寂靜,“尚書大人此話差矣,這人颠來倒去就這一句話,比外面的鹦鹉也強不了多少,細節一概不明,此事涉及聖上親女,回頭皇上親審,這樣的證詞拿上去,豈是能交差的?”
“指揮使這般推三阻四的,到底為何?”陳國生不滿得看了他一眼,“這闆上釘釘的證詞都出來了,不會是想着和公主的關系,試圖包庇?”
周宴行聽了也不急,“不過是想着讓尚書大人好交差些,也免得讓旁人以為這流寇是被收買了。再說拿這一句證詞無前因無後果的,隻怕讓人笑掉大牙。”
這時大理寺卿終于對着機會說話了,“那周大人打算如何?”
“照我說,想知曉全貌,不如用刑。”
如此幹脆利落,讓人意外,其他人還以為周宴行會試圖包庇,卻不想冷酷無情得很。是有點酷吏做派。
刑部尚書松了口氣,笑道,“好啊,不愧是周指揮使,就這麼做。”
周宴行面無表情,“用刑,務必把前因後果詳細說來。”
流寇一聽臉色煞白,求助一樣看着刑部尚書,奈何後者看也不看他。
哀嚎聲響起。這一番刑罰下去,不知道是不是獄卒下手沒個輕重,竟叫人暈了過去。
周宴行表情恹恹,不為所動,似乎不得興味的樣子,“這才沒半柱香的功夫,繼續。”
刑部尚書看了他一眼,周宴行不愧是錦衣衛正指揮使,很有酷吏風範,心理不健康,看來根本不會包庇公主,索性由着他。畢竟總要來兩下殺威棒。
大理寺卿在旁看着無甚興味,“罷了,我去整理一下甯湖巡撫和那些兵士的證詞,先行告辭。”
周宴行沒理會他,沉聲,“繼續,把他澆醒。”
在經曆了兩三輪刑罰後,刑部尚書終于看出點不對勁來,“周大人,你這隻打不審,是何道理啊?回頭給打得神志不清了,還怎麼寫證詞?”
周宴行舉起手,“停。”
然而那齊志威已然是被打得三魂丢了七魄,趴在地上奄奄一息,怎麼問也問不出話來了。
周宴行道,“陳大人怎麼看?”
陳國生忍氣道,“還能如何看?速速帶下去,等恢複神志了再審!”說着他扭頭看向周宴行,“周大人,若是想要滿足私欲,周大人可以随便從诏獄随便提審個犯人過來拷打。當日現場流寇都死幹淨了,就剩這一個活口,非常重要,若是陛下怪罪下去,你自己擔着!”
周宴行依然冷沉沉嗯一聲,絲毫不給面子。刑部尚書氣得拂袖而去。
待尚書走後,周宴行看着那暈過去的山匪,面無表情,“送他下去,升棺見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