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父剛想說些什麼,劉洛洛握緊了他的手,“我希望你答應我,如果有一天我死了,我希望你不要難過,一定要為了我好好活下去。”
“女兒,千萬别這麼說。”
“爸,我要說。”劉洛洛哭了起來,“您照顧了我這麼多年,為我犧牲多了,我不希望我走了之後,你傷心欲絕,活不下去。我希望你可以明白,我這一生沒有白活,我去過很多地方旅遊,我寫過很多書,擁有很多的粉絲,掙了錢,打扮的漂漂亮亮,住着大房子,談過戀愛。我的人生已經比很多人都要精彩,所以沒有遺憾。我父女兩個47年的緣分,也要比很多父母關系好,我希望,萬一有一天我病重離開,你可以毫無負擔地過自己的生活。”
她的手輕輕撫摸父親蒼白的頭發,“你也快80歲了,說不定你也沒有幾年了。”
“洛洛。”劉父泣不成聲。
劉洛洛深吸了一口氣,接着說:“如果你先走了,我也會好好活下去。所以,我希望你也答應我,要是我走了,你要好好活下去。”
劉父知道自己的女兒這麼多年活得有多麼痛苦絕望,她也是為了他這個老父親才撐下去了。
他握緊女兒的手哭着點頭,“好,我答應你,如果你走了,我就去養老院頤養天年,你不用擔心我會被欺負,我還有妹妹和侄子侄女。他們惦記着我的财産,都會對我噓寒問暖。”
劉洛洛哭泣之中露出一抹笑容,她輕輕地撫摸着父親的臉抱住了他,“這輩子能夠做您的女兒,我很開心,我也很幸福,爸,謝謝你。”
劉父已經泣不成聲,他輕輕地撫摸着女兒皮包骨的後背,越發的崩潰。
女兒從小到大病發無數次,經曆無數次手術,每次看到女兒這麼受罪,他甚至想,放棄治療吧,就讓女兒這樣去吧,她能少受點罪。
可是他舍不得呀。
父女兩個人相擁而泣哭了很久,劉洛洛跟父親說了很多的話。
兩個人一直聊到晚上11點。
劉父不希望自己的女兒熬夜,于是将她放在床上為她蓋好被子。
“晚上有什麼需要,或者不舒服,就按鈴铛,爸爸立刻會過來。”
劉洛洛點點頭,“好的爸爸,你去休息吧。”
劉父蒼老的手,輕輕擦去女兒眼角的淚水,轉身離開。
望着父親微微佝偻的背影,劉洛洛絲絲咬着唇,眼淚再一次洶湧而下。
淩晨二點。
劉洛洛小心翼翼地從床上起身。
她穿好衣服,給自己畫了一個美麗的妝容,鏡子裡的自己,瘦的不像樣子,可是五官精緻。
她紅唇揚起一抹微笑,給自己拍了一張照片。
然後,她從梳妝台前起身,到了父親的房間。
她小心翼翼地打開門,透過門縫望了一眼房間熟睡的父親。
房間很暗,她看不清父親的樣子,但是不敢開燈,擔心驚擾了父親,隻是在門口遠遠地看一眼。
眼淚模糊了視線,她閉上眼睛,熱淚順着眼眶滑落。
最後,她依依不舍地将門關上,轉身離開了家。
劉洛洛已經提前打了一輛車在路邊等她。
她上車坐在了副駕駛上,系好安全帶,報了一個地址。
司機打量着身旁長相漂亮,可是極為清瘦的女子,随後将車啟動。
淩晨三點,路上的車流很少。
劉洛洛給司機的目的地十分偏僻,已經開到了一處荒無人煙的小道上。
司機目光不停地瞄着身旁的女子。
“小姐,你看起來很眼熟,好像在哪見過你。”
劉洛淡淡地說道:“可能是吧。”
“小姐,這麼晚了,去這麼偏僻的地方幹什麼?”
“我要去找尋一個美夢。”
“什麼美夢呀?”
“一個非常好的美夢,我想繼續。”劉洛洛生無可戀地說。
“小姐,你長得真是漂亮,你要什麼美夢都有。”司機的眼裡似乎閃過一絲精光,他的手試探性地碰上她的腿,“小姐,你的腿真細啊。”
劉青青垂眸望着腿上的鹹豬手,皺起眉頭,轉過頭看了一眼司機。
見劉洛洛沒有反抗的意思,将車停在路邊,“小姐,你要是願意,我現在就可以給你美夢,多美都行。”
他的手越來越放肆,順着她的膝蓋慢慢往上。
劉洛洛忽然推開他的手,轉身想要拉開車門,卻發現車門被上了鎖。
“小姐,你怕什麼呀?我不是壞人。隻是這大晚上的,你一個人跑那麼偏僻的地方,我不放心,要不你就在這做美夢,别跑那麼遠了。”
劉洛洛臉色十分慘白,她沒有想到臨死前會遇到這麼倒黴的事。
男人的手碰上她的臉,露出一抹邪惡的笑容。
他解開了身上的安全帶,伸手要将劉洛洛抱過來。
忽然,車後排出現一個女子,波浪大卷發垂至腰間,一身白色風衣,唇色豔紅。
司機吓了一跳,震驚道:“你,你是什麼人?你怎麼進來的?”
沈青竹一個閃現,坐在他腿上,雙手攀住他的脖子。
司機尖叫出聲。
沈青竹皺眉,“你怕什麼?我不比她漂亮嗎?我坐你大腿,你還不樂意啊?我可是絕世美女!”
司機張大了嘴巴,吓得魂不附體。
沈青竹勾起紅唇,張開自己的五指,掐住他的脖子,俯身在他耳邊,用極為尖銳,令人恐怖的嗓音說道:“你找錯人了,她是我的獵物。”
劉洛洛蜷縮在一旁,眼睜睜地看着司機被女巫掐着脖子。
她似乎在從這個男人身上吸取什麼。
很快,司機倒在座位上,雙手攤在兩邊,沒了氣息。
沈青竹伸了個懶腰,感覺無比舒适,“又多了幾十年壽命,爽死了,我怎麼這麼厲害。”
劉洛洛瑟瑟發抖,“你……你怎麼會出現在這?”
“我來找你啊,你太慢了,大家都在等你呢。”沈青竹一把抓住她的手臂。
緊接着,劉洛洛仿佛感覺自己進入了什麼通道之中。
她吓得閉上雙眼,等再次睜開眼時,她已經在一個寬大的房間内。
房間裡擺着許多床,每個床鋪上面都有人,有些人躺着,有些人靠着,有些人坐着。
所有的人都是垂死狀态,在等待着解脫。
沈清竹笑着開口,“行了,人終于到齊了,開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