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曉時分,晨光早已鋪滿大地,紀遇和李求真在外尋找多時,卻依舊不見慕秉持和慕雲霓的蹤迹,兩人心急如焚,額頭上布滿了細密的汗珠,眼神中滿是焦慮與不安。
等她們再度折返平陽公主府邸時,按照現代的時間推算,差不多已經是早上八點半了。
陽光灑在府邸的朱紅色大門上,泛着淡淡的金光。
紀遇和李求真匆匆踏入府中,腳步略顯淩亂。
府中的婢女眼尖,一眼就瞥見了他們,神色慌張地小跑過來,語氣中帶着幾分急切:“哎呀,你們可算回來了!公主正四處找你們呢!”
紀遇和李求真對視一眼,眼神中閃過一絲疑惑與擔憂,随後在婢女的引領下,朝着公主的卧房快步走去。
推開卧房的門,一股淡淡的藥香撲面而來。平陽公主正斜倚在床榻上,臉色蒼白如紙,身形顯得格外虛弱。
紀遇輕手輕腳地走到床邊,為公主檢查身體,她微微皺起眉頭,指尖輕輕搭在公主的脈搏上,仔細感受着微弱的跳動。
“紀姑娘,你們這是去了何處?怎麼你們四人一早都不見蹤影?”平陽公主聲音微弱。
紀遇臉上滿是愁緒,勉強擠出一絲笑容,輕聲說道:“公主,我們隻是出去随便走了走。不知您今日感覺如何?可比昨日好些了?”
公主微微點了點頭,緩緩說道:“确實是好了些許,呼吸也順暢了不少。你開的藥倒是有些效用,若是我再多服幾劑,身子能徹底好起來嗎?”
紀遇心中有些猶豫,她其實也不敢确定,但還是安慰道:“公主,您覺得呼吸順暢就好,這藥先繼續服用着,咱們再觀察觀察。”
實際上,紀遇能感覺到公主的身體狀況越來越差,那些草藥如今也隻能勉強維持着她的生命。
隻有用自己藥箱裡的現代藥物,給公主打上一針,才能真正救公主一命。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一陣沉穩的腳步聲。
劉徹帶着衛子夫走進了卧房。
平陽公主見狀,立刻掙紮着想要下床行禮,劉徹眼疾手快,幾步上前扶住了她的手臂,語氣中滿是關切:“姐姐不必多禮,快躺下休息。”
紀遇和李求真站在一旁,微微屈膝行禮,輕聲說道:“見過陛下。”
“我姐姐的病情如何了?”劉徹的目光落在紀遇身上,神色間透着擔憂。
紀遇不慌不忙地回答道:“公主的身子已有好轉的迹象,隻需繼續按時服藥,相信會慢慢好起來的。”
這話她得說的好聽,她萬一說公主可能沒救了,那估計自己要死在古代。
聽到姐姐的病情有所好轉,劉徹微微點頭,眼中的憂慮也稍稍減輕了幾分。
平陽公主的目光轉向衛子夫,隻見她靜靜地站在一旁,垂眸斂目,神色恭敬,臉上沒有過多的表情。
然而,她脖頸間那若隐若現的紅痕,卻洩露了她昨晚的經曆,顯然是去伺候了劉徹。
平陽公主嘴角噙着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眼中滿是關切與好奇,輕聲問道:“陛下,昨晚一切還順遂吧?”
劉徹下意識地将目光投向衛子夫,嘴角不自覺地上揚,眸中柔情似水,整個人都透着愉悅,“姐姐,我要将衛子夫帶進宮裡,你可得忍痛割愛。”
話雖如此,可他心裡清楚,姐姐必定不會反對。
平陽公主眉眼彎彎,笑意盈盈地回應:“陛下,您想何時帶子夫入宮都行,讓她在您身邊伺候着。她心思細膩、善解人意,定能為陛下排憂解難。”
劉徹再度轉頭看向衛子夫,昨夜相處的美好畫面在腦海中一一浮現,他心滿意足,恨不得立刻将衛子夫帶回宮中,直接封她為夫人,位分僅次皇後。
就在這時,衛子夫“撲通”一聲雙膝跪地,聲音帶着幾分顫抖:“陛下。”
劉徹見狀,眉頭瞬間皺起,三步并作兩步上前,想要将衛子夫扶起,語氣中滿是關切:“子夫,你這是做什麼?快起來。”
衛子夫擡起頭,淚眼汪汪,楚楚可憐地望着劉徹,眼中滿是真摯:“陛下,公主對奴婢有大恩,如今公主卧病在床,奴婢想等公主病愈後,再随您入宮。還望陛下成全。”
說罷,她重重地向劉徹磕了個頭。
“子夫,休得胡鬧!”平陽公主神情嚴肅,語氣中帶着幾分威嚴,“能得陛下寵幸,那是你前世修來的福分。”
“公主……”衛子夫淚水奪眶而出,泣不成聲,“奴婢一心想留在這兒伺候您,直到您身體康複。否則,奴婢心中實在難安。”
平陽公主看着衛子夫重情重義的模樣,心中滿是感動。可她也明白,衛子夫是陛下看上的女子,怎可繼續留在這府邸之中。
劉徹看衛子夫淚流滿面的樣子,心中泛起一陣憐惜。
他稍作思忖後,緩緩開口:“子夫,朕應允你,讓你留在這兒,等公主身體好轉,朕便接你入宮。而朕也多留幾日陪陪你們。”
衛子夫聽聞此言,眼中閃過一絲錯愕,難以置信地看向劉徹,輕聲喚道:“陛下……”
平陽公主同樣震驚不已,連忙勸阻道:“陛下,這可萬萬使不得!宮中事務繁雜,還等着您去處理呢。”
一提到宮中事務,劉徹的眉頭瞬間擰緊,眼中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厲色。
他張了張嘴,似乎想要說些什麼,可轉頭瞥見一旁的紀遇和李求真,便欲言又止。
平陽公主見狀,立刻反應過來,轉頭對衛子夫說道:“子夫,你帶紀姑娘和李姑娘出去轉轉。”
“諾。”衛子夫恭敬地行了個禮,随後走到紀遇和李求真面前,輕聲說道:“兩位姑娘,請随我來。”
衆人心裡都明白,劉徹必定是有重要且私密的話要與公主單獨交談,所以才不方便讓她們在場。
待衛子夫、紀遇和李求真三人的身影徹底消失在門外,平陽公主收回目光,輕聲打破了房内的寂靜,關切地問道:“陛下,這是遇到什麼煩心事了?”
劉徹大步走到床邊坐下,神情煩躁,聲音裡滿是壓抑已久的憤懑:“朕回去又有何用?朝堂上下,事事都由皇祖母做主,朕的話根本無人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