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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4章 那個道長很暴躁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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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求真笑了笑:“無所謂。她想的是地鼠冒出一個打一個,獲取正義的滿足感。我想堵洞口,讓更多的潛在受害者免于受到傷害。”

紀遇:“你這樣的想法,最容易被指責為縱容犯罪。因為人類社會喜歡極端叙事,沒有探讨的空間,容易得集體滿足感。”

李求真皺眉:“那也沒辦法。堵住洞口很重要,可地鼠也要打,隻是有時打的輕飄飄,有時打的太重。比如打死老婆隻判了兩三年,受害者反殺卻判無期。人類有時充滿道德,有時充滿惡意,更多是虛僞,我有時也會陷入個人責任和社會責任的迷茫。”

紀遇拆開了一包辣條,咬了一口:“當一個人扭曲,社會責任和個人責任都有可能。但是你們很矛盾,沒出事時宣揚集體,團結互助,出了事全是個人問題。你們道德觀有時僵化,有時靈活,說到底人們隻是根據自己的利益随時改變,而不是真正思考問題的本質。人類利己,且思維有惰性。”

她一邊吃一邊說:“比如你表妹,她要求别人再慘都得善良、容忍,這不正是聖母特質?可當你展現出一點憐憫,她又痛恨聖母心态。許多人價值觀很混亂,他們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但卻覺得是真理。”

李求真無奈笑道:“喊道德口号總讓人很爽,但解決不了問題,反而可能掩蓋真相。人們立三觀正的人設,隻是為了獲取認同,自诩優越。”

紀遇感慨:“是的。我時常在你們人類口中聽到一些話,比'你不幸的人有更多,人家依然善良'。歸根究底,人類喜歡的攀比,有些是物質攀比,而有些是道德攀比。”

兩個人就像多年的老友,娓娓道來,談談人生。

李求真點頭:“這種話在我20歲時會認可,可後來發現許多正義經不起推敲。搬出更多的苦難群體來比,卻不思考為何這麼多不幸?為何他們得不到幫助?善良的苦難者,仿佛隻正義人士拿來彰顯自己道德優越的工具。的确不該因苦難作惡,但也不該要求遭受苦難的人,必須正直善良。”

紀遇似乎有些累了,走路有些喘氣,擡頭望着天空,明媚湛藍,嘴角咧出一抹笑容。

“你跳出二元對立挺好,可你們社會主流還是非黑即白。無論老子的'大道廢,有仁義;智慧出,有大僞',還是莊子的'彼正正者,不失其性命之情也',都在反仁義道德。因為标榜仁義的,往往是'竊鈎者誅,竊國者侯'的僞君子,而給仁義道德樹标杆,隻會造成大量僞君子,制造更多的惡,惡性循環。”

李求真問:“那惡性循環該如何解?”

紀遇沉思道:“高壓總有爆炸時,那時會有新秩序。”

李求真追問:“你覺得是好是壞?”

紀遇搖頭:“無論好與壞,隻要經過長時間的塑造和灌輸,你們就會認可,惡魔也會被捧成英雄,你們的價值觀和公序良俗,是可以被塑造的。”

李求真苦笑,心情忽然抑郁。

“我挺灰心,如果好與壞都能被權力和時間洗腦,那現在的道德争論還有什麼意義?我們隻是被設定的程序。”

山路不算陡,但坑坑窪窪,鋪滿了落葉和碎石。

兩人沿着小徑往上走,陽光從樹梢漏下來,灑在腳下,鳥叫聲斷斷續續。

李求真走在前頭,步伐輕快,偶爾回頭催促:“快點。”

紀遇拖着步子,手扶着樹幹喘氣:“不行了,歇一會兒吧。”

她停下腳步,疑惑的看着紀遇:“你的力氣比我們都大,怎麼爬個山這麼累?”

紀遇抹了一把頭上的汗,“我也不知道,感覺自從我兒子走了之後,我人就蔫了。”

李求真扶着一棵樹道:“這叫兒行千裡母擔憂,”

紀遇歎了口氣:“不知道他在哪。”

李求真走到紀遇身邊安慰道:“他很聰明,一定會照顧好自己。”

“可他才出生半年,閱曆不足,我真不該放他走。”紀遇有些懊惱。

李求真握住她的肩:“不出去闖蕩,哪能有閱曆呢?”

紀遇垂着眸子,随後失落地點點頭。

李求真笑着挽着她的手臂,指着前面一個方向,“我們很快就要到半山腰了,那裡風景很好,再堅持一下。”

兩人又走了大約10分鐘,終于到達半山腰。

這裡空氣清冽,風吹得人臉頰發涼。

兩人坐在石頭上喘氣。

山坡對面,霧氣中隐約露出一座破舊的木屋,屋頂的茅草東倒西歪,牆闆斑駁,像是風吹幾下就能塌。

周圍圍着一圈枯枝,歪歪扭扭地插在地上,像個簡陋的栅欄。

紀遇眯眼打量了一會兒:“那裡有人住嗎?”

李求真順着她的目光看過去:“那是道士住的地方。我記得小時候,山上常有道士在這苦修。”

紀遇挑了挑眉,手下意識摸向掃描儀:“道士?我們在車站遇到那個道士,把我的掃描儀都弄壞了。”

李求真笑了笑,“又不是他弄壞的。”

紀遇嘀咕:“掃描突然過載了,八成跟他有關。”

李求真:“你就當他是奇人吧。”

風吹過,枯枝晃了晃,木屋在霧中若隐若現,透着一股說不出的孤寂。

李求真坐在旁邊,低頭摳着石縫裡的苔藓,山間的安靜籠罩着兩人。

紀遇忽然問道:“你那個當事人,最後會怎樣?”

李求真感慨:“還沒開庭,但他滅了對方滿門,再大冤屈也得死刑,他早就抱定必死之心。”

紀遇好奇道:“那你為什麼還要為他辯護?”

李求真望着遠方:“是為了替他傳達他的聲音,讓這個社會看到,不公的代價有多沉重。如果連他的聲音不被聽見,那我們就永遠學不會改變。哪怕我會被唾棄。”

紀遇望着李求真,她越相信緣分這兩個字,她跟她的相遇就是緣分。

李求真忽然茫然道:“有些文明的價值觀讓我震撼,地球可能幾百年都趕不上。紀遇,你覺得,我們最後會找到真正的正義嗎?”

紀遇又喝了口水:“正義是相對的,一些概念的發明,隻是人類利用的工具。正義更多是用來彰顯優越感的口号,而非行動。人們喜歡談三觀,可大部分人沒三觀,認同的就是正,不認同就是不正,随需而變。就像你表妹的道德不給别人探讨的餘地,可自己能變來變去。”

李求真反思道:“跟她争執後,我也在想,我做的想的對嗎?人性是善是惡?研究犯罪動機有用嗎?”

很多問題,她迫切的希望紀遇為她解答。

紀遇就像一個飽經風霜的老者:“嬰兒無善惡,長大後善惡共存,惡會被激發,善也能綻放光輝,争人性本善本惡沒意義。環境可以塑造人,研究犯罪動機肯定有用,但光找原因不解決也沒用。你們社會高壓不斷,人們要麼崩潰,要麼在崩潰路上。你們的文學作品,反派越來越受歡迎,不是人們支持惡,而是理解他們的不公宣洩。但一方面又喜歡站在道德制高點,拿正義壓人。”

李求真輕歎:“現代有太多複雜的理論盛行,繁雜混亂,人們不知不覺被影響,我要好好修心了。”

“哎呦!”

一陣聲音從身後傳來。

兩人同時轉頭,隻見草叢裡一陣亂晃,一個幹瘦的身影仰面摔倒,四腳朝天,手裡的柴散了一地。

紀遇眼尖,立刻沖下坡,李求真緊跟其後。

扒開草叢一看,正是那個在火車上見過的道長,此刻正抱着腰疼得直哼哼。

“你們倆還愣着幹嘛?快扶我起來!”道長暴躁地嚷嚷,聲音沙啞。

紀遇和李求真對視一眼,連忙上前,一左一右把道長架起來。

道長的舊道袍上沾滿草屑,白胡須抖着,手指幹裂,指縫裡還夾着泥。

他瞪了兩人一眼:“你們膽子挺肥,這山上野豬多得很!”

紀遇笑了笑:“野豬倒是沒遇到,隻遇到一個道士,我在火車站見過你。”

道長皺眉:“貧道沒見過你。”

李求真問:“道長,你是不是住在那裡啊?”

她指向對面不遠處那個破舊的屋子。

“廢話,要不然我到這幹嘛?跟你們一樣閑得爬山呀?哎,喲我的腰喲。”

道長一邊抱怨,一邊嘴裡叫出聲來。

紀遇無奈地搖搖頭:“你是修道人嗎?怎麼這麼暴躁?”

“修道人就不能暴躁了嗎?快把我這些柴抱起來,送我回去。”

紀遇有些哭笑不得:“你想讓我們幫忙,不能禮貌一些嗎?”

“貧道的字典裡沒有禮貌二字,不幫忙就算了,走開。”道長直接甩開她們兩個人的手,一隻手掐着自己的腰,跌跌撞撞地往自己的木材旁邊走去,彎腰想要撿起來,可是每動一下就疼得直叫。

李求真無奈地搖搖頭:“我來幫你吧。”

她上前将這些木材拾了起來。

這時,道長轉過頭看向紀遇,一臉的怨念。

紀遇翻了個白眼,卷起袖子走上去和李求真一起拾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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