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佳思覺得他好可愛,又十分純情,不免更喜歡了。
三人都吃螺蛳粉,周期許要中辣,他付完錢後坐在餐桌上。他倆都點特辣,柏佳思拉住正要付款的漆時祺:“你瘋了?幹媽說你不能吃這麼辣,你有胃病你忘了是吧???”
漆時祺:“偶爾吃沒事。”
“我真的無語!等你發病了我不會可憐你的,我還要去打報告我跟你講。”
“不會發病的。”
漆時祺取到餐後吃了幾口對辣度并不滿意,又去窗口加了幾勺辣油,柏佳思真的服了他了。
周期許吃得鼻涕直流,臉紅嘴更紅,他不停用紙擦着,柏佳思見他紙不夠了,從包裡抽了三張出來給他。
周期許接紙時才注意到她新換的發簪,純銀,花邊鑲金。柏佳思接觸到他的視線,跟随他視線仰了下頭,喜愛地說:“漆時祺送我的,是不是好好看呀?”
“對,很好看。”
柏佳思打了個響指:“嘿,跟我一樣好的眼光。”
漆時祺端着碗回來,周期許看到他碗裡發亮的紅油,他感覺自己的嘴辣的更痛了,忍不住嗦了幾下空氣。
吃完飯也快1點,他們一起去體育館排隊做核酸,明天可以考完就走,學校在明天中午也安排了一次核酸檢測,因為同學坐高鐵回家需要24小時的檢測結果。
隊伍排到了田徑場,沿着跑道又排到了主席台看台下,總有同學跑着去排隊,他們排到隊伍最末,馬上身後又站來了好些人。
柏佳思把手機裡的一張圖給漆時祺看:“哥,這個寒假你還自駕遊嗎?我想去長白山看雪。”
周期許轉頭說:“有疫情耶,你們還是不要到處跑吧。”
漆時祺:“到時候再看吧。”
柏佳思戳着手機:“這要是在寒假又封控,那我又隻能躺家裡發黴了,真是——都快三年了,什麼時候這個疫情才會過去,真煩。”
隊伍向前緩緩移動,周期許忍不住跟她一起吐槽,如果沒有疫情,他能在長沙找寒假工,還能做個小半個月,也能賺個千多塊錢。
今天用棉簽捅喉嚨的人下手格外重些,周期許從凳子上起身後捏着喉嚨不大舒服地咳了幾下。
考完那天的公交站台堵了很多人,周期許出東門去超市買東西時看到這場面,開始慶幸他延後一天才走。
他的舍友全走了,夜晚宿舍樓裡跟空了一樣,沒什麼人聲,宿舍裡空落落的,但他并不覺得孤寂,因為這孤獨的環境遠比孤獨的心要好受些。
他把手機裡那張才用了一個月就顯示欠費三十幾的校園卡取了下來,丢進了垃圾桶,把卡槽推了回去,打開電腦連手機熱點,鼠标在各軟件間遊走,最後點開了浏覽器,搜了一部來自舍友高贊的恐怖片,确定能正常流暢地播放,他開手電筒去門口關了燈,後窩在床上看。
恐怖片中的一些高能片段總是一個樣式:帶着突然bgm出現。他以為這一部會不一樣些,卻還是沒能堅持着看完,他打着哈欠叉掉了标簽頁。
大學一個學期就這麼過去了,很快,也沒什麼印象。
他幾乎沒有娛樂活動,宿舍、食堂、教學樓、圖書館四點一線,兼職的地方也在這些建築之間。
他舍友曾引起一個話題:讓他談戀愛。
周期許對戀愛有過憧憬,但他并不太敢談,也沒有過想和誰談一場戀愛的沖動。他總感覺自己被什麼因素困着,以前他覺得這種因素是經濟方面,但現在他又不那麼确定了。
他面對明豔的少女沒有産生過言情小說中描寫的小鹿亂撞的感覺,他像一灘死水一樣隻會學習,不想想那麼多感情上的事,就像現在,他毫不猶豫地點開了六級詞彙。
清早九點,他把黑白色的行李箱推到宿舍門外,背着黑色書包提着電腦包在宿舍裡又轉悠了一會,确定該拿的都拿了,才安心下樓。
宿舍樓離東門很近,他到校門外望了一眼,公交站台人很少,他需要坐四十分鐘公交轉20分鐘地鐵到長株潭汽車站,12點的車票,直達到鎮上已經下午四五點。
周望本來要補課到1月14号,因為疫情原因,他們被安排回家上網課。
他跟周期許一樣,分班考考進了理科重點班,但他的成績要出色許多,這期期中考考了個全校前三,讓周期許欣慰得不行。
他坐的綠皮中巴車駛過鎮上通向四冬村,熟悉的風景與建築躍然眼前,有些地方也發生了整改。
沒五分鐘,車就快接近村口,周期許抓着包站起身對駕駛位說:“叔,踩一jio咯!”
車剛好停在岔路口,他提着電腦起身對阿姨說:“阿姨,我有箱子在後面。”
“要得要得,我克給你拿。”
周望的身影出現在村口路上,周期許看他沒回消息,還以為他不會來接自己。
周望接過了他的電腦,他第一句話問:“你電腦正規店買的麼?”
“那肯定呀。”
“哦。”
“媽媽在屋裡吧?我前幾天給她打電話她莫接。”
“在,之前那個廠倒了,她還在找活。”
“啊,怎麼這麼突然。”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