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鈴一響,倆人同一時刻睜眼起床,周期許泡了杯燕麥,吃完簡單收拾了一下就出發了。
今天又是一個晴天,日光微弱。漆時祺把被子收了下來,周期許幫他拿床單和枕套,下樓晾在了草壇的鋁管上。
周期許:“今天不會下雨吧?”
“查了天氣,晴轉多雲,應該不會下雨。”
“嗯,下雨也沒事,到時候讓沈世傑幫你收一下,他也沒有回家,今天也不出去玩。”
“嗯。”
第一站:橘子洲。
先坐公交再轉地鐵到橘子洲·青蓮站,車程一個小時。周期許有些暈公交,他把口罩戴的緊緊的,閉眼睡覺,一個姿勢持續了十幾分鐘又換姿勢,換姿勢間口罩不能松,一松就有味道進來。
地鐵很快,也沒有難聞的味道,他打開手機刷視頻,看了下自己的金币收益,而後全部轉換成了抵用金,提現了十塊錢進微信。
漆時祺看到了,說:“你刷視頻就是為了賺錢嗎?”
周期許:“主要是為了放松,同時賺錢。”
“哦。”
漸漸的,地鐵人越來越多,多數都是去五一廣場的,一同在橘子洲下的也不少。
出了站,周期許看到下方的景象都驚呆了:“這麼多人?”
“一到節假日,會有很多外地的人來旅遊,但現在發疫情,人沒有以前來的多。”
他們給保安檢查雙碼和核酸檢測報告,小心的在人群中穿過,欄杆邊站着許多賣小物品的,也有賣水的,價格比超市裡貴兩倍。周期許覺得自己提前備好水和零食是一個明智的選擇。
入園後下到沿江逛光帶上,湘江上飄着些許船隻,幾艘遊艇從江左側開到右側,又開回來,頭頂時不時有飛機轟鳴聲。
漆時祺讓他站在護欄邊,給他拍照。
旁邊來來往往許多人,他有些不好意思,但還是誇張地對鏡頭比了個耶。他們兩個合了張照,陽光是恰到好處的濾鏡,讓照片産生了一種氛圍感。
橘子洲很長,徒步要走一個多小時,漆時祺讓他慢慢走,感受感受江邊吹來的風,多看看遠處的風景。
這是周期許第一次出來玩,他的心像被打開了似的,感受到了十足的輕松暢快。
“多出來走走真的很放松心情诶。”周期許走在前方,臉朝後對着他笑,口罩遮着半張臉,隻能看見那雙如畫般明媚的眼眸。
漆時祺也挺開心:“那是當然。每個人心中不必隻有前程,因為趕路把星辰大海丢棄,我認為會是一件有遺憾的事。”
“是,我刷過一類視頻,标題是‘青春沒有售價,火車直達拉薩’,青春時候和好友旅行的瘋狂大概會記一輩子。”
江邊的風與學校并無不同,隻是人在新環境下所感受到的東西會産生不同。他會覺得輕松,是因為他主動地把繁忙而沉重的功課放下了,讓自己真正自由了一次。
這兩個小時,他們走走停停。周期許對哪種景色都十分新奇,一路上蹦蹦跳跳的。他蹿到花枝下拍花、拍陽光、拍江對岸,神态舉止像一個懵懵懂懂天真爛漫的小男孩。
漆時祺走在身後,有時會被他一些可愛又浮誇的動作觸動到,他拍花的時候光影很好,他就在後邊悄然地記錄了下來。
“你還會熟練地背出《沁園春·長沙》麼?”周期許盯着他時眼睛亮亮的,“你不會大學過了一年就要忘了吧?”
“怎麼可能。”
“好,那你背誦一下第一句。”
“獨立寒秋,湘江北去,橘子洲頭。”
“欸?你反應還挺快诶。”
漆時祺:“我也考你一句。攜來百侶曾遊,憶往昔峥嵘歲月稠的後一句。”
周期許笑着,富有感情地讀了出來:“恰同學少年,風華正茂;書生意氣,揮斥方遒。”
“看萬山紅遍——”
周期許接道:“層林浸染;漫江碧透,百舸争流。”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地考着對方,讓原本就熟透的詩文印象更深了。他們到了《沁園春·長沙》新詩詞碑旁,周期許把上邊的詩文朗誦了一遍,漆時祺微微笑着給他錄像,周期許覺得拍的還挺不錯,便保存下來發給了媽媽。
不久他們到了毛主席青年藝術雕塑前,很多很多的人,周期許想跟毛主席合照,卻擠不進去,隻能站在旁邊等合照的人照完再插空進去拍。
等了十多分鐘才等到一個狹窄的空位,漆時祺:“你快站去,我幫你拍。”
“好好好。”周期許一步跳過去,手扶在護欄上,咧着嘴朝鏡頭笑。
漆時祺覺得角度不好,稍微挪動了下步子,連續按了幾次快門,周期許笑着問:“好了嗎?”
“好了。”
周期許走了出去,那個位置下一秒就被擠沒了。他翻着照片,笑的很開心:“你拍的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