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時祺走過去拉開他:“好了,你回去玩遊戲吧,他還要寫作業。”
“哦……哦。”溫斯成意識到自己打擾到了周期許,連忙松開了手,回桌時他轉頭又看了周期許一眼,心裡就是覺得不對勁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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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有多清醒,夜晚就有多愛胡思亂想。
漆時祺自上次和媽媽聊開這個感情問題後就開始斷斷續續的失眠,一個人在床上翻來覆去,怎樣都睡不着,越想越清醒,折磨着身體和靈魂。
喜歡到底是什麼,視線更長久的停留在他身上嗎?看到他有點兒滿足,能讓自己心定。
如何才能确認喜歡呢,是下意識對他好,對他分享欲爆棚,還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輾轉反側長夜難眠。
諸如上述的情況他都滿足,如果他這樣算是确認喜歡了,那他能否對周期許表明心意,男性的喜歡會不會冒犯到他。
周期許對愛的感覺愚鈍,這點他一年前就有察覺到,加之現在陳知銘那麼露骨的喜歡也不見他有任何反應,就更加确定了這一點。
不過性向才是一個大問題,周期許沒有接觸過同性戀,對男生有感覺的概率幾乎不會有。
或許,自己隻能像哥哥一樣,單純的喜歡着,相處的過程中再按情況來決定是否能表明心意。
如果發現他性取向是實實在在的直的,那就隻能把自己的愛意徹底隐于心底了。
但在那天來臨之前,他還可以不加掩飾自己的喜歡,也就是說,他現在可以正大光明的吃醋了,想到這一點他就很開心,因為有一種無形的心理負擔被放下了的感覺。
所以就從他認清心意的這個星期開始,柏佳思看到了一個對周期許特溫柔特貼心,注意力好像全在他身上的漆時祺。她都要磕瘋了,日常在隔壁的宿舍群裡分享一些戳人的小細節。
-清粥不清了,開始變得清甜了【哇】。
柏佳思:周周最近有點兒感冒,以前漆時祺都不會幫他拿杯子去輔導員辦公室接熱水的【讓我看看】。
柏佳思:嘿嘿嘿,而且我以為隻是接個水,沒想到還幫泡藥呢【奸笑】,給我心裡樂的。
-可能周期許太忙了吧,我每次往他那邊看,他不是坐位置上敲鍵盤看書就是站在别人位置邊上幫忙找錯,這樣确實沒時間搞自己的事。
-不管這,我隻知道他們的關系已經親密到這份上了,管他事實怎樣,我等腦補就好。
柏佳思邊聊邊笑,不知不覺就到上課時間了,周期許喝完藥又端端正正聽課起來,柏佳思輕歎了口氣:他啥時候才能不這麼認真啊。
她不知道周期許早已神遊天外了,他并不是一個上課會自覺地認真的人,他容易走神,也容易被吸走注意力,隻有強烈地要求着自己的時候,他才能完完全全使自己沉浸于學習的世界。
漆時祺對他的好就像微風輕拂死寂的水面,那一圈一圈的漣漪讓他心裡發癢,他會忍不住把這些被特殊對待時的溫暖放大無數倍,而後感到十分開心,開心的時候心就逐漸熱了起來。
半月後,陳知銘突然感覺到了競争對手的存在,他在十分笃定的時候私下裡對漆時祺說:“怎麼,你也喜歡期許了?”
“我是喜歡他,但更欣賞他。”
“好家夥,藏得夠深啊。我早就覺得你們之間的關系不會那麼簡單,果不其然啊。”
漆時祺:“所以呢?”
“我就想知道你是為什麼喜歡他的,太突然了你,都讓我懷疑你對待感情的認真程度了。”
“喜歡和愛真的要講出個所以然來嗎?我有糾結過我是否喜歡他,但糾結來糾結去,我還是認為能産生這種困惑也是因為喜歡。”
“……”
陳知銘心裡很抓狂,周期許是更偏愛漆時祺一點的,漆時祺現在對他有那種喜歡,他自己瞬間就有一種插足于他們之間的感覺,心裡有點難受。
幾秒鐘複雜的思考,他突然又想清了。
什麼插足啊,他本來就是最先對周期許有意的人,如果之後周期許有表明對漆時祺的心意,或有喜歡漆時祺的意思但因為各種原因表明不出來,那他也能迅速放下這段個人喜歡,成全他們兩個。
拿得起放得下、敢愛敢恨的性格是他媽媽影響的,一直以來比起自己喜歡,喜歡的人與他錯過但能獲得更加美好幸福的生活也是最重要的。
但周期許現在心裡隻有學習,所以他還是能把握住所有機會。
陳知銘:“公平競争吧。”
“我不和人競争感情。”
競争就好像是在衡量物品的價值,陳知銘也意識到了這點,忙改口說:“确實,你說得對。我換個詞——公平追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