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拜年依舊拜的不那麼讓人舒服,以前未曾感受到的針對開始出現,他們對周望噓寒問暖,把他捧得很高,看見周望冷顔冷語的對待卻還是不改熱情,襯得旁邊的周期許像孤兒一樣。
不過他已經變得不在乎這些了,别人的虛僞對他産生不了什麼影響。
吃完打道回府,周望好像是在做什麼有規律的事,一到晚上七點半就回房間,連去外婆那裡也是的。
周期許心說他女朋友的電話可真自律啊,跟上班似的,到點打卡。
這幾天已經有同事陸續上去了,周期許收拾好行裝整裝待發,漆時祺果然也離湘了,去了幾千公裡外,他參加的場面越來越大,接觸的人也更有身份,他們從不停止分享,這種強烈的分享欲讓他們這層關系又上升了一個度。
2月底學校在弄優秀畢業生評選,需要寫推薦表。
曾導:審查非常嚴格!
曾導:請大家把表格重新按照模闆填好發我。目前申請優秀畢業生并給了我材料的隻有雷雨陽、李幂、甯朗,有遺漏的請十二點前聯系我,十二點截止@所有人 。
曾導:[小程序]2112班優秀畢業生民主評議
曾導:@所有人大家抽空投票,今晚截止。
曾導:匿名的哈,大家随意。
周期許在下午下班才看到,他問漆時祺弄不弄。
清風明月:太麻煩了,我應該不太需要這個名額。
周期許還在想自己要不要搞,看那個樣表就很複雜,他還是搞了,最終投票結果出來,也就五人,有一些同學過來問他漆時祺怎麼不選,他要選肯定能選上,周期許回複說:他有自己的打算。
一直平平靜靜地到了三月中旬,他收到了很久沒聯系的爺爺的電話,當時是下午,他還在上班,手機被開了免打擾,他下班時看到滿屏的未接電話,心跳飛速,他惶恐地回撥了一個電話過去,對面響了幾聲就接通了,他爺爺開局一通罵。
“拿哒手機做麼子嗝!天天嗝不接電話!冒接算了賴!還接麼子——”
周期許不想聽他罵,冷聲說:“做麼子。”
“你媽媽被打進醫院哩!别個送她去嗝,手都斷咕哩……”
周期許呼吸不穩,以為自己聽錯了:“麼咂?”
“我港你媽媽jio跟手被别個打斷哩!現在在襄北骨傷醫院内滴,要蠻多錢來做手術——”
周期許突然間手腳冰涼:“要多少?”
“先拿5000。”
五千周期許有,他現在慌的不行,嘴都打顫,他想盡量理智點,穩重點,想到他爺爺沒有銀行卡,又打電話過去問了他的存折号碼和開戶行信息,去銀行轉錢。
他一瞬間變得好迷茫、好無助,他蹲在路邊等車時問漆時祺在不在,他還沒有回,可能在參加活動,他放下手機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媽媽現在還在昏迷,她住院治療要幾個月時間,公司不可能給他請那麼多假,他隻有辭職。
他在微信上和主管提了離職,又跟簡朝說了聲。車後座暗沉沉的,他仿佛找不着自己的魂魄一樣,惶惶不安。
夜晚逐漸逼近,黑暗吞噬着白晝,心中的慌亂不安導緻到地了他還在發蒙。
父母在,不遠遊。他現在都不能夠立馬回去,也控制不了心裡無意義的焦急,一路上心不在焉,他很煩自己現在的狀态。
周望打來了視頻電話,說自己已經到了黃花機場,等下坐高鐵直接到襄北,問他現在情況怎麼樣。
“我打算明天辦離職,辦完就回去。”
“不打算先請假了?”
“保守治療也要2個月,我必須陪着她。”
“行,你辭吧,不用擔心錢,我跟着大學的朋友在共做一個事,賺了些錢。”
“我不擔心這個,我就是怕媽媽的情況,爺爺說她骨頭都斷了……”
“具體情況等我到地了解了再跟你說,先别想那麼多,挂了。”
家人出事,怎麼可能不想那麼多。
主管和簡朝先後給他打電話詢問他情況,安撫了他好一會,周期許隻是糊塗應着,完全聽不進别人的話,好像他們之間隔了一個世界。
九點多,周望又打了電話過來,他說媽媽已經醒了,但因為驚吓過度刺激了大腦,現意識模糊,還沒有恢複過來。醫生說精神損傷最難修複,最好有家屬陪伴治療,她放松警惕才會更好地接受治療。
“到底是什麼人做的啊!她又不可能去惹任何人。”周期許控制不住情緒,心生出了手撕仇人的沖動。
“等她好點了再試着問吧,已經報警了,根據監控也鎖定了那幾個人,他們現在成了逃犯,等抓回來自有懲治的方式……你現在先别擔心,媽媽的情況沒有他跟你說的那麼糟糕。”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