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不知道,周棠天天吹她的idol帥出天際慘絕人寰。垃圾,跟你比起來簡直醜到慘絕人寰。”
“而且在劇裡也是,明明你對他那麼好,那麼溫柔善良,”周光霁伸手比劃個大圓,忿忿不平吐槽,“他卻有眼無珠,不識好人心。非要為什麼仁義道德除掉你,假仁假義!厚顔無恥!恩将仇報!”
林寒:……看來說的是鐘北了。
“所以您是因為妖王喜歡的我?”林寒笑着問。
“是因為妖王認識的你。”周光霁糾正,“因為不管哪個角色,隻要是你,我都會喜歡上。”
林寒張張嘴,難得不知道說什麼,隻好笑而不語。
周光霁得意洋洋跟他講:“剛粉上你的時候,我可是惡補了你之前所有電視劇,從剛出道小成本的雷劇到後來制作說得過去但隻出場幾分鐘的男n,每一部都看了。”
“所以喜歡上是命中注定,不是對某個人物的角色光環。”
林寒手指微蜷,指尖磨砂兩下,突然低頭笑笑,用公筷夾起一塊兒黑漆漆的東西問周光霁:“您要試試嗎?”
周光霁注意力立刻被轉移,疑惑問:“這是什麼?黑色的山竹?”
“醋蒜,也叫糖醋蒜,中原人的拌面神器。”林寒解釋說。
“蒜啊。”周光霁臉上出現猶豫。
“您不吃蒜嗎?”林寒問。
“也不是,”周光霁皺着一張臉問,“辣嗎?”
林寒笑道:“不辣,酸甜的。”
周光霁猶豫不決。林寒白淨如玉的手指将蒜皮一層一層剝開,露出裡面光滑的蒜瓣,放到周光霁碗中,“您試試,咬一點,再吃一口面。”
周光霁試探咬一口,一股酸甜的味道伴随蒜香充斥口腔,這是一種很神奇的味道,不辣,也不是特别酸,酸中帶有一絲淡淡的甜,在夏天十分開胃。周光霁按照林寒教的搭配面條,瞬間眼前一亮!
好吃!
林寒怎麼什麼都會!
加分!加一百分!
周光霁在對偶像的無限敬佩與崇拜中吃完一整碗面。
飯後,林寒收拾碗筷去水池邊洗碗,周光霁跟在他後面揉揉鼓起來的肚子,暗道明天一定要早起晨跑,不然腹肌岌岌可危。
農村的水池修得很矮,孤零零一根水管,連接下垂的水龍頭,下面在排水口周圍圍一圈水泥,就是一個完整的水池。
林寒蹲下身,将碗筷放在矮小的水池中間,說是水池中間,其實就是排水口上面,擠上兩泵洗潔精,打開水龍頭。清澈水流滾滾而下,在碗筷上激出層層泡沫,等泡沫漫過碗沿三分之二處,林寒關掉水流,彎下腰洗碗。
素白的手抓住锃亮鋼絲球,撈起大碗從裡到外來回洗刷,碗中多餘的白沫連水倒入下一個碗中再次使用。周光霁蹲在他身邊,幫他拿着洗幹淨的碗。
林寒手頭功夫很快,不到五分鐘,就洗完所有碗筷。他找到一個幹淨籃框,架在房檐下晾碗中的水漬。
周光霁像小尾巴一樣跟在身後忙進忙出,問他:“你經常做這些嗎?”
林寒笑笑,很自然地說:“小周總,您忘了?我是農村孩子啊。”
林寒說話時态度誠懇又自然,眼中也帶笑意,可周光霁就是莫名地,心一軟,又想拿出手機瘋狂加分。
“做這些累嗎?”周光霁問。
“還好吧,習慣就好了。”林寒笑意不減,起身遞給小周總一杯晾涼的水,說,“休息一會兒吧,下午還要錄制。”
鄉村的午後寂靜安逸,人們像歸巢的鳥兒各自回家。太陽火辣辣挂在天空,像炙熱的火球。高大粗壯的樹上,回蕩着經久不絕的蟬鳴。門口大黃也沒了生機,趴在地上呼哧呼哧喘着粗氣。
周光霁跟在林寒身後,掀開竹簾進了屋。屋裡比室外稍多些涼意,林寒幫周光霁打開風扇,對他說:“睡吧。”
周光霁從沒有午休過,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着,林寒問他:“您怎麼了?”
周光霁說:“沒事。”
張揚灑脫的小周總很少有如此沉默的時候,林寒翻身看他,問:“是床不舒服嗎?”
“還好,”周光霁說,“就是睡不着。”
林寒:……
“您還是睡會兒,閉目養神也行。聽陳導的意思,下午可能會下地。”
周光霁立刻來了精神:“下地?”
“那是什麼?”周光霁問。
“來的時候我看路兩旁是玉米,想來良村這個季節的主要農作物就是它了。這個季節正是玉米豐收的時候,可能會讓我們去玉米地掰玉米。”
“掰玉米?!”周光霁鯉魚打挺坐起身,用手給林寒比劃,“這樣掰嗎?”
林寒被他弄得哭笑不得,點頭回答:“差不多。”
“但是會很累,所以您要好好休息,保存體力。”
周光霁又躺下,腦海裡幻想自己力大如牛馳騁玉米地,滿載而歸帶領林寒吃香喝辣,漸漸沒了聲息。
林寒看着呼吸逐漸平緩的周光霁,笑笑,也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