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杜柏承的目光,就像是毒蛇盯上了垂在枝頭的紅蘋果。隻待時機一到,就能吐着蛇信子,猛地探頭一口咬住!
杜柏承被邬夜那直勾勾的目光看的有些不自在,借着捂唇輕咳的動作,自然而然的推開他,起身坐到了一個安全的位置,道:“那我們繼續。”
繼續是辦會員卡。
“目前天下第一豆腐和迎賓樓的連鎖經營模式都已趨于穩定,對于回頭客,我們要适度讓利。咳咳~這是我們已經抓在手裡的客源,甯願少賺幾個,也千萬不能流失。”
但因為兩家連鎖店的情況不同。
所以杜柏承隻告訴了邬夜辦會員卡的利弊、流程和需要注意的事項。具體福利細則,需要視情況各自拟定。
夫夫倆談妥這些,接下來聊的,便是擴展其他生意。
這同樣得視各自的财力情況與經營興趣而定,所以隻能交流,無法細商。
到這裡,精神專注的談話迎來結束,夫夫倆神情一松,身子齊齊後仰,歪到了靠枕上。
邬夜說:“我想把首飾鋪也改成連鎖經營模式,你覺得呢?”
杜柏承閉目養神,正想着自己的生意。
第一,自然是在青州開客棧。
第二,是他聽說八犋牛村的村民,都以養牛為生,遂很想去看看有沒有奶牛。
這樣他就可以把南州城郊區的平地茶園,以及彩禮裡那幾十家不盈利的劣鋪全都利用起來。一面開奶茶店,一面做乳制品。
無論哪樣,都是不輸豆腐生意的好買賣。
忽聽邬夜尋問,杜柏承便道:“可以啊,現在迎賓樓生意紅火穩定,你也是時候,咳咳~開創新局面了。”
邬夜又問:“那你覺得,起個什麼樣的名字比較好呢?”
“你自己決定吧。”
“那就叫“伯承仙玉軒”吧,好不好?”
“……”杜柏承睜眼,轉過頭來看他。
隔着一張四四方方的紫檀木桌,邬夜支着下巴,勾着紅唇也在笑看他。
一雙總是含着銳利冷光的丹鳳眼裡,此刻承載的,是肉眼可見的脈脈柔情,比挂在窗框裡的星光,還要明亮上幾分。
邬夜将一隻線條漂亮的白玉手掌從桌子那邊伸過來,拽住杜柏承煙雨灰色的衣角,輕輕扯一扯問:“好不好?”
眉目柔軟的樣子,好似撒嬌。
杜柏承也好像被他蠱惑了,順着他拉扯的力道,慢慢傾過身來。
邬夜看着那張一點點向着自己靠過來的如玉面龐,不自覺地将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了杜柏承略帶了些蒼白的薄唇上。
心裡正緊張開心的想着,這人怎麼突然開竅了?
杜柏承停止了繼續靠近的動作。
邬夜不解,眸光微擡。
杜柏承沖他眨巴着黑漆漆的漂亮大眼睛,很是欠扁的來了句:“不準侵犯我的姓名權。”
邬夜一愣,接着就是一怒,拍案而起道:“杜柏承你真是個不解風情的東西!”
他氣哼哼甩袖下樓。
聽得明月問:“主子,晚上是吃船菜?還是回家再用?姑爺——”
不等她說完,邬夜便直接頂了回去:“他不吃!以後都不準給他吃飯!餓死他算了!”
杜柏承聽得直樂,站在樓上探着腦袋,對明月道:“好姑娘,待會兒上了岸,去請高兄和胡大哥來家吃。至于你們主子,咳咳~他肝火旺盛,不用備他的飯,給他一碗冷水泡黃連,最是下火頂用。”
“杜柏承!”邬夜轉身重又上樓,咬着細白的牙齒要來收拾他。
早有準備的杜柏承忙将樓門鎖上。
隔着一道通天徹地的雕花镂空黃梨木門,邬夜咬牙切齒,雙目噴火,拳頭緊握,很是溫聲細語的說:“好夫君,你乖嘛,聽話,把門打開,我保證不找你麻煩。”
杜柏承彎彎眼睛,将門栓“哒!”整個放了下來。
邬夜立馬破功:“杜柏承!你找死!”
杜柏承收手抱臂靠着船艙,沖他擡擡下巴,很有恃無恐地問:“你能奈我何?”
邬夜被氣樂了。
他單手捂面笑了兩聲,從指縫露出一隻亮晶晶的眼,朝杜柏承勾起紅唇。
很是好心的問。
“你真的确定這扇破門,能給你想要的安全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