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鎮長離開後,緊繃的神經終于得以松弛,新玩家們圍在一起,真情實感地談論起方才被迫“自殺”的玩家和所處的超自然恐怖遊戲世界。
睡衣男捂着差點骨折的手,有些後怕的小聲吐槽道:“那鎮長手勁大得離奇,簡直不是人。”
“你沒看見他把人拖出去後,那人就死了嗎?”寸頭男說,“他就不是人。”
聽他這麼一說,其他人紛紛點頭,表示贊同,更有人覺得他很靠譜,提出之後的行動都要和他一起。
“行。”大概是第一次得到這麼多人的認可,寸頭男的虛榮心得到極大的滿足,上翹的嘴角怎麼也壓不下去,“我叫徐檩偉,你們叫什麼?”
“顔秉茜。”帶有地方口音的姑娘邊耐心安撫哭得眼睛紅腫的女生,邊回答道。她似乎是這十二人裡最穩重的一個。
其他人也陸陸續續報上自己的名字,并和未來幾天的室友開心地交談起來,完全忘記來這兒的目的。
“對了,之前和鎮長說話的那兩個女孩子呢?”總算是有人發現團隊裡少了兩個人。
徐檩偉一眼就看見了原本緊閉的破木門此刻大開着:“應該是進去了。”
“那,我們也進去?”名為唐宜禾的女孩伈伈睍睍道。
庭院裡放的是兩具死因不明的屍體,沒有一定膽量的人,哪敢輕易去瞅瞅。
萬一那屍體腦袋一分為二,血肉模糊,全身爬滿了蛆?
衆人沉默片刻後,該退縮的退縮,到最後就剩顔秉茜及她的室友、徐檩偉和另外一個男生打算進去看看,順便和岑雪她們彙合。
庭院的構造很簡單,踏進大門走幾步路,就來到一個帶有十五厘米高的門檻的老式木門。
跨過門檻,就來到庭院内部。三面房屋,寬闊的露天空地的正中央屹立着一棵枝幹粗壯的枯樹,腐爛的葉子散落在院子裡的各個角落。
他們很快就發現了正對面屋子裡的岑雪和二号。
他們的出現令岑雪有些意外,她觀察過這次的十二個新玩家,膽子不大,特别怕死。
所以她那時沒有詢問他們是否要一起進來查看屍體。畢竟屍體就兩具,兩個人足矣,人多了反而容易幫倒忙。
岑雪看了眼躲在顔秉茜身後哭哭啼啼的女孩,沒說什麼,彎下腰,忍着屍臭繼續觀察躺在棺材中的女孩。
女孩看起來很年輕,二十出頭,長相平平,但體态優美,就算是安靜地躺着,也給人一種優雅的感覺。
她的身體已經出現輕微的浮腫和淡綠色的腐敗綠斑,岑雪根據自己從刑偵劇學到的知識,判斷她是第一個死去的女孩。
她擡眼看向正動手去翻另一具屍體的二号,咽下一口唾沫,狠下心來,伸出一根食指,慢慢探向棺材中的女孩。
“我來吧。”二号就像是背後長了眼睛似的,在岑雪手指頭距離屍體極近的時候,及時出聲解救了内心苦苦掙紮的岑雪,她走到岑雪身旁,用胳膊把人推離臭味熏天的棺材,自己則是彎下腰,動作輕緩地檢查屍體。
幾分鐘後,她在五人崇拜的目光下平靜地說道:“兩具屍體都沒有任何的傷口,連淤痕都沒有。”
“會不會是中毒?”岑雪問道。
二号說:“這個嘛,看起來不像,不過我不是專業的,具體情況我們可能得問問鎮長或者她們的家人。”
岑雪盯着二号那一直懸在空中的雙手:“那先去問問她們的家人。”
“行。”二号仍是擡着手,難得的沒有緊貼着岑雪走。
見六人出了庭院,其他人圍了上來,跟機關槍似的問個不停:“怎麼樣,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