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雪總算是有所反應,她側頭看着二号:“怎麼了?”
“我沒怎麼。”二号委屈巴巴道,“倒是你,我叫了你那麼多聲,都不理我。”
“對不起啊,我沒聽見。”岑雪的目光重新落回在那個圖紋上,“你有沒有覺得,這個圖案很眼熟?”
二号瞥了眼地上的圖案,正色道:“ 是那群舞女額頭上畫的圖案。”
“對,就是那個。”得到答案,岑雪卻并不覺得開心,反而有些不安,她道,“我總覺得我們是因為那個女孩才來到這裡的。”
“你們是發現了什麼嗎?”見兩人一直站在門口小聲交談着什麼,顔秉茜忍不住發問道。
“沒,沒有。”二号抱住岑雪的手臂,一副被吓壞了的模樣,“這圖案看起來好吓人啊。小雪兒,我好怕怕。”
岑雪:“……”似曾相識的場景,果然還是那個随地大小演的二号。
顔秉茜有些疑惑,她記得在廢棄庭院裡,臉不紅心不跳動手檢查屍體的就是眼前的高個女孩,但二号那漂亮的臉蛋上所表現的害怕太過真實,以至于她開始懷疑是自己記錯了。
片刻後,她選擇忽視這個問題:“這個圖案是用血畫的。”
“人血?”岑雪問。
“應該是。”顔秉茜對站在樓梯口處黯然神傷的女人喊道,“姐,你知道用來畫這個圖案的血是誰的嗎?”
“啊?”女人擡眼看向她,回道,“我不知道。”
顔秉茜問:“沒做過DNA檢測嗎?”
“什麼檢測?”聽見陌生的詞彙,女人露出迷茫的神色。
顔秉茜很快就反應過來,幸福小鎮裡沒有DNA檢測技術,她道:“沒什麼。”
她轉身往房間深處走,岑雪和二号也跟着進去了。
小雯的房間東西并不多,除了生活必須用具外,就幾本書,一個獎杯和貼在牆上密密麻麻的照片。
岑雪一進屋,第一眼就看到了床上掀開一角的被子,那是她在家裡每天早上起床後,還未整理的被子的模樣。
所以,小雯是自己下床的,然後在門口遇害?
岑雪在腦中模拟一遍小雯的死亡過程——四天前,小雯從睡夢中醒來,下床走到門口,突然倒在地上,沒了呼吸。
她還需要找到一些線索,将失血過多補充到這個猜想中。
岑雪來到那面貼有照片的牆,開始逐張欣賞。
牆上的照片似乎是記錄了小雯的一生,從襁褓到成年,有跳舞的快樂,有獲獎的愉悅,也有和小夥伴玩耍的歡暢。
很快,她發現了在衆多照片中與衆不同的一張。
照片的标題是“xx屆舞蹈培訓班”,照片上一共有二十一個人,有一半以上是女生。憑借着記憶,岑雪順利地在照片上找到了死去的那兩個女孩。
但令岑雪在意的不是恰巧兩名死者都在照片上,而是有一個人被塗成黑色,根據身形,她判斷是個女孩。
她伸手嘗試撕下那張照片,但以失敗告終,那照片就像是和牆壁合為一體般,連一個角都撬不動。
起初她以為是自己的問題,便讓二号幫她撕下那張照片,但結果并未改變。
兩人隻好離開房間,尋求女人的幫助。
仍在樓梯口不知在想什麼的女人見兩人迎面走來,便問道:“兩位是要下樓還是?”
“屋裡有張合照,舞蹈培訓班學生的合照。”岑雪開門見山道,“你記得班上有哪些學生嗎?”
“不記得。”女人伸出手指算時間,片刻後,她說,“那是七年前的照片,我隻記得幾個。”
“方便進屋嗎?”岑雪擔憂女人會觸景傷情。
女人垂眼猶豫一小會兒,點頭應下。
這是她自發現女兒離世後,第一次踏進這間滿是女兒身影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