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二号早已醒來,躺在床上眼巴巴地等着岑雪回來,可在聽見推門聲時,卻又閉上眼,裝作熟睡的模樣。
門外,岑雪正要進屋,正巧遇上趕來請她們去餐廳用餐的鎮長。
“大師,您醒了……”
“噓。”岑雪打斷了鎮長的話,怕吵醒二号,将門重新合上,領着鎮長走遠些才說道,“我的同伴昨晚受傷了,煩請鎮長請位醫生來替她看看。”
“她會受傷,怎麼可能。”反駁的話脫口而出,意識到說錯話,鎮長趕忙扯開話題,“好,我馬上差人去請本鎮最有名的醫生。大師啊,今日請務必保證我女兒的安全。”
“鎮長,你似乎很了解我的同伴。”鎮長的反應岑雪全都看在眼裡,要是說他和二号之間沒有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岑雪是絕對不信的。
“不了解。”鎮長否定得相當堅決,不知是怕岑雪繼續這個話題,還是真的時間緊迫,他邊連拉帶扯地拖着岑雪往餐廳的方向走,邊道,“大師,時候不早了,快去用餐吧,别讓大夥等太久。”
他手上的勁相當大,叫岑雪體驗了一番當初被鎮長強行丢出小鎮外的玩家的驚慌與無助。好在隻是去餐廳,沒有性命之憂,岑雪很快便鎮定下來,好聲好氣道:“鎮長,餐廳我自己去就行,我的同伴傷的很嚴重,急需專業治療。”
“啊,好,我這就去。”鎮長松開手,面不改色地說着與方才言論相悖的話,“您先去餐廳,我叫醒另外幾位大師後,馬上去請醫生來。”
“哦?那就謝謝你了。”岑雪微笑着說。
餐廳内,餘下四名玩家陸續到達。幾人互相寒暄幾句,便各懷心思安靜用餐。
飯後,陳含藝和她的母親提着大包小包來到餐廳。為增加岑雪等人的參與感,陳含藝十分貼心地給每一個人都分發了一袋供品:“在我們這,不論是誰,都不能空手請求聖女,所以還請各位大師入鄉随俗了。”
“對了,各位絕對不可以對聖女不恭敬,無論是在心裡還是在言行舉止上。”
“知道了知道了,我們快點出發,别再浪費時間了。”徐檩偉不耐煩道。過了一夜,他的脾氣似乎變得更加暴躁。
“行。”陳含藝和母親匆匆告别後,便領着幾人出了古宅,沿着上次去張莘芷家的那條路走去。
舊路重遊,本該有問不完疑惑,但這一路上,出奇的安靜。一行六人,不僅沒有任何交談,還刻意保持着距離,比第一次見面的陌生人之間還陌生。就連自稱是“甩不掉的狗皮膏藥”的顔秉茜,都少見地離岑雪遠遠的,還時不時小心翼翼地觀察着其他人,似乎現在和她一起的,不是共同經曆過生死的玩家,而是随時會暴走殺死她的嫌疑犯。
岑雪注意到顔秉茜投來的怪異視線時,微笑着同其對視,然而,顔秉茜卻是慌張地别過頭,裝模作樣地欣賞起路邊的風景。其他人,似乎也有如此的反應。
究竟是發生了什麼,讓他們在一夜之間出現這般巨大的轉變,岑雪百思不得其解。
“這裡你們應該來過。”在古樸老宅和連綿山脈闖進衆人視野時,陳含藝出聲打破了一路的寂靜。
“是來過,這件事,鎮長也和你說了?”顔秉茜下意識回答道。
陳含藝腳步頓了一瞬,繼續領着他們沿着彎彎繞繞的小徑走:“我猜的。”
“所以,我們到底要去哪找聖女?”徐檩偉含着怒氣問道,一大早被人叫醒,又走了好幾公裡的路,他那本就沒多少的耐心早已耗盡。他讨厭這個随時會吞人性命的地方,讨厭所有的NPC。
“快到了。”陳含藝指着相當偏的那座唯一被厚厚雲層覆蓋至山腰的高山說,“那就是聖女所在的地方,我們無法進入到内部,隻能在山腳下進行祭拜。”
“是無法進入,還是不敢?”徐檩偉追問道。
“你待會兒可以自己試試看。”陳含藝說,“當然,後果需你自己承擔。”
徐檩偉沒再說話,後果自負,往往意味着事情存在風險,他不蠢,知道不必要的險并不值得去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