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是陪讀,但封覺歡的母親還要工作,父親也一樣,母親和父親工作的地方都在老家,因此大部分的時候,都是封覺歡一個人在這裡。
比起一個人在這,或許住校更安全一點,而且住校的話,她的母親父親也能更輕松。
封覺歡也不是沒試過住校,但她是真的住不了,一周不到的時間,她本就不好的睡眠更不好了,整個人都緊繃起來,好像下一秒就會因為睡眠不足而倒下去。
她腦袋裡的那根筋随時都有崩斷的風險。
實在是沒辦法了,隻能租房了。
在這租房可能會有點危險,但總比封覺歡馬上就不行了要強。
“能怎麼回事,還是放心不下你呗。”
封覺歡扶着牆換鞋,聽到母親的話,她擡頭說:“有什麼可不放心的。”
“我又不是第一天在這了。”
“你話說得輕巧,我也知道你不是第一天在這了。”
“但該擔心的不是還得擔心嗎?”
封覺歡不是第一次在母親嘴裡聽到這句話了,要是以前她或許還會不耐煩,現在可不是以前了,她已經找到和母親最後的相處方式了,她笑笑,湊到母親身邊,“媽媽,你真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媽媽了。”
她話音一轉,“世界上最好的媽媽,我餓了,想吃飯。”
封晶被她的話逗笑了,她轉身進廚房,“我想着現在還能陪陪你就多陪幾天吧。”
“等你上大學了,我是怎麼也陪不了了,到那時候你就得自己照顧自己了。”
每次說到大學的話題,封晶都會一臉惆怅,是怎麼也不放心。
那種惆怅,無論封覺歡在封晶以及父親身上看多少次都不能習慣,她心裡一樣對不遠以後的将來感到惆怅,但在家人面前,她不能每次都把心聲吐露。
就像封晶說的,以後她想陪也陪不了了,封覺歡必須一個人面對。
有了必須在,很多話就沒有說的必要了,說了也隻會讓他們徒增煩惱。
“哎呀,說這個幹嘛。”封覺歡把外套挂上,書包扔在書桌旁,探出頭說:“上大學還遠着呢,還要半年呢。”
“一周以外的事都沒有必要想。”
她嘴上是這麼說的,可想得最多的人就是她自己了。
封晶把飯菜端到桌子上,不知道是怕封覺歡唠叨起來,還是怕她說個不停,浪費時間,等下睡的就晚了,她趕緊說道:“别說了,别說了,吃飯吧。”
“吃完飯回你屋寫作業看書,早點寫完早點睡,寫不完就不寫了。”
“知道了。”封覺歡坐在桌子前,大口大口地吃了起來,她沒說她的作業都是挑着寫的,很少會有把作業都寫完的時候。
封晶就坐在旁邊看她吃,從小學四五年級開始,封覺歡的飯量就呈現逐步上升狀,初中時因為外界因素的影響飯量直線下降,在一個數值停留了快兩年,之後上了高中她的飯量又逐步上升。
上了高三後,她的飯量明顯變得更大了,已經是一家四口中吃得最多的人了。
就算是秋收時期天天幹農活的封父,也不能追趕上她。
封晶看她吃完一碗飯,習慣地說:“還有飯,再吃點啊?”
封覺歡點點頭,又添了一碗飯,“媽,你不吃啊?”
封晶搖頭,“我吃完飯了,現在不餓。”
聽到她這麼說,封覺歡點了下頭,專心把眼前的飯吃完。
沒一會,這碗飯也見了底。
封覺歡心滿意足的抹了一把嘴,回到房間繼續和英語大戰。
單詞書打開,她小小地在沒完成的作業和沒記住的單詞之間糾結了一下下,也就兩秒不到,她果斷地拿出英語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