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想和施渺渺聊聊,說什麼都好,隻要能和她說說話就好。
她深吸一口氣,努力将這個想法壓下去,現在最主要的是背單詞,她的英語一直不太好,高考又近在眼前,她必須得抓緊時間搞英語。
這份喜歡來得太不湊巧,要是再晚幾個月來就好了,雖然一樣沒有結果,但至少封覺歡不用急着割舍喜歡。
不幸的是幾天前在心裡想的話,變成一把把尖刺刺向她,那時候她用那些話勸自己打消喜歡施渺渺的念頭,這時候那些話要麼變成了施渺渺和她沒可能的證明,要麼變成了她就是喜歡施渺渺的證據。
不管是哪種都讓她難受至極。
幸運的是無論是之前還是現在,她的目的都沒變,那就是疏遠施渺渺。
确定自己真的喜歡施渺渺還是有好處的,至少封覺歡更清楚她該怎麼做了,比之前還要堅定地想遠離施渺渺。
盡管她其實還不大明白自己到底為什麼會喜歡上施渺渺。
要減少和施渺渺說話的次數,還有減少每次和施渺渺聊天的時長。
像昨天晚上那樣的事不能再發生了,她好不容易才調整好睡眠的,可不能因為想和一個人聊天前功盡棄。
自從開始失眠,覺變淺,封覺歡就意識到睡覺是多麼重要的一件事,睡一個好覺又有多不容易。
她格外珍惜自己的睡眠時間。
仔細想想,昨天那樣的事也不是第一次發生了,還在寒假的時候,封覺歡就因為要和施渺渺聊天熬夜過。
心裡也想着要快點結束話題,‘我要睡了’這四個字來回好幾次被打出來又删掉,是和昨天一樣的猶豫。
封覺歡強迫自己不去看床上的手機,她把英語卷子打開想要用折磨人的英語轉移注意力,好像看得懂又好像看不懂的單詞組成一句她不能完全看懂的話。
她像是在玩解密遊戲一樣做卷子,單詞書、英語筆記是她最好的輔助,也是她不怎麼好用的提醒,比需要看廣告解鎖的提醒還要不好用。
英語是最難走進她腦子的存在了。
施渺渺是現在最容易走進她的大腦的存在。
想清楚自己是喜歡施渺渺後,施渺渺說的每一句話她都比之前還要在意,施渺渺回複她用的時間、發在空間裡的畫、發同人時給别人的回複和給她的回複、其他平台上的收藏、點贊、推薦……她的一切封覺歡都很在意。
她想着要減少和施渺渺說話的次數,可在施渺渺回複回得晚了些時,她就會不受控制地想是不是自己打擾到施渺渺了?
施渺渺現在的工作是很清閑,可畢竟不是真的沒事幹,她還要接稿畫插圖什麼的,還有畫同人,就算不幹這些事,她還可以和現實裡的朋友、同事聊天、聚會什麼的。
或許她發過去的消息對施渺渺來說是種打擾。
封覺歡想着放棄喜歡她,但她的感情有自己的主意還很固執,哪怕封覺歡把搜索出來的‘高頻率聊天會産生愛情’的結果給它看,它還是固執地認為它對施渺渺的感情不是通過多說幾句話聊出來的。
它對施渺渺的感情是真的,并不随便。
可能是封覺歡試圖說服感情的行為惹惱了它,它操控封覺歡更在乎施渺渺,控制她的大腦好奇施渺渺的一切,再控制她的行為。
讓她去看施渺渺發在網上的所有内容,連施渺渺高中時期發的東西都被她看了好幾遍,還截圖保存了,高中畢業和大學畢業以及剛從事漫畫工作時發的日志被她看得遍數最多。
施渺渺發給她的能看到拍照地點的照片也被她重新保存了,看到照片上顯示的具體到鄉的地址時,封覺歡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
特别值得一提的是,施渺渺因為想知道她的微信能不能通過電話号碼搜索出來,便把她的電話号碼發給了封覺歡,讓她幫忙搜索看。
那是一串用158作為開頭的數字,是在一個萬惡的周四發過來的。封覺歡下午休息時悄悄打開手機,剛上線企鵝就看到施渺渺這三個字突然跳到最上面,一串刺眼的數字被她發了過來。
她不知道施渺渺是怎麼做到的,居然能這麼輕易地把電話号碼發給她,一個同好,一個面都沒見過的網友。
她們才認識了兩個月。
如果換作别人,再怎麼樣封覺歡都要好好唠叨一頓,說對方太傻,還要再三強調不能把電話号碼發給才認識兩個月的網友,最好還要發一大堆反詐科普。
問題是施渺渺不是别人,是封覺歡喜歡的人。
雖然她們之間沒可能,但對她的喜歡還是讓封覺歡束手束腳,不敢說更不敢做。
她小心翼翼地去微信搜索,沒問她怎麼把電話号碼發給她了。
施渺渺說不用加她搜索一下就好,封覺歡就真的沒加,事後她盯着那串數字看了很久,還是重新點了複制,添加到手機聯系人裡。
把施渺渺三個字備注好時,封覺歡看了很久。
保存了号碼也沒用,她又不會打出去,這串号碼在她這裡的唯一作用就是被賽博灰塵覆蓋,可就算沒用她還是想保存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