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封覺歡試圖發出聲音，告訴祝施倩不要這樣說自己，可她剛開了個頭，就對上祝施倩半是乞求的雙眼，那雙眼睛在對她說，先不要說話。

‘她是在害怕……？’

‘她在害怕什麼？’封覺歡遲鈍地想，‘害怕我說話？害怕我說什麼？拒絕她？還是不管說什麼都害怕……’

祝施倩不想在這時候聽到封覺歡的聲音響起來，無論她說什麼，祝施倩都會自責。

就當是她自私好了，她暫時不想再聽到封覺歡安慰、開解她的話了。

她更不想聽到封覺歡為她說話，這不值得。

那些話會讓她更難過、更自責，所以就當她自私好了。

反正她也不是第一次在封覺歡面前這樣‘自我’了。

這是……最後一次。

“可你看，我總是會忽略你的話，總是會對你想說的話敷衍回應。”祝施倩深吸一口氣，用盡了所有的勇氣，“我有很多做得不好的地方，可你還是願意一直陪在我身邊。”

“你不喜歡我的忽略，也不喜歡我的漠不關心，你對我也有怨言，可你還是把我當成‘朋友’，沒有選擇疏遠我，反而在這三年裡對我百般照顧。”

“都這樣了，你還是願意讓我在身邊停留。”

“所以我想我應該還是有機會得到你的喜歡的吧？”祝施倩的語氣像是詢問又像是可憐兮兮的自我安慰。

“在這幾天裡我已經想清楚了，雖然我不知道你對别人會不會也想對我這樣，我也知道自己對你的了解實在算不上多。”

“可我就是覺得你不會像對我一樣對其她人。”

祝施倩努力裝出一副自信的模樣，說出她對封覺歡的猜測，“要是我在你這裡徹底沒有機會了，那天晚上你應該就會告訴我你沒有談戀愛的打算，你會直接拒絕我，說不知道是什麼給我了我，我在和你談戀愛的錯覺。”

“但你沒有，你沒有直接拒絕我，你說你不知道。”

“前幾天又和我說了那麼多的話，要是我一點機會也沒有的話，你就不會花時間說那些話了。”

“封覺歡，你應該不是對所有人都這樣吧？所以你對我這麼好是為了什麼？”祝施倩再次發問，“你到底是怎麼看待我的？又是怎麼看待我們之間的關系的？你真的把我當成普通朋友了嗎？”

“小封，你之間問我真的想明白我對你的感情了嗎？”

封覺歡看着她，等着她把接下來的話說出口。

“現在我認真地告訴你，我喜歡你，我很愛你，我不想失去你也同樣不想讓你感到為難。”祝施倩停了下來，大腦快速轉動想着好說措辭，安靜的十多秒很快就過去了，她繼續說：“我不知道我的話會不會讓你為難，隻是我覺得我們不應該再産生更多的誤會了，我們應該把這件事好好地解決，無論最後的結果是什麼。”

“所以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你能認真考慮一下我剛剛的問題。”

“不管是怎麼樣的結果我都會接受，我希望我們都能坦然地面對對方。”

也就是說，隻要是封覺歡發自内心的決定，不管是怎麼樣的她都能接受。

半晌，封覺歡點點頭，眼神看着沒什麼波動，“我知道了。”

“我會想清楚的，等我想好了我就告訴你。”

“我是說我會把我真正的想法告訴你。”

“好。”祝施倩笑了出來，

封覺歡看着她的笑臉，半天沒有動作。

她看着冷靜沒什麼反應，實際上她隻是表明看着冷靜，心裡寂靜的湖水早就因為祝施倩的話泛起波瀾。

祝施倩說的每一句話她都想不出反駁的話，大腦變得一片空白，甚至連一句相關的話都想不出來。

祝施倩說她愛她。

祝施倩說她不想失去她。

那她呢？她是怎麼想的。

祝施倩想得到她發自内心的答案，而她也迫切地想要這個答案。

可越迫切她越想不出來。

隻能給自己套上平靜的外殼，來面對祝施倩。

好像隻是過了十多秒，又好像是極為漫長的時間，封覺歡低下頭沒再看她，目光落在沒吃完的米飯上。

話說完了，飯還沒吃完。

看樣子，這頓飯接下來的時間注定沉默。

她們沉默地把飯吃完，回到各自的房間，做各自要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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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陽光明媚，是很适合出行的一天，但要注意做好防曬。

封覺歡把頭發梳起來，頭上戴着一頂遮陽帽，帽檐下的眼睛緊盯從對面湧過來的人群，試圖在人群中找到她半年未見的姐姐。

在她上小學五六年級的時候，從她的姐姐去外地上學開始她們每年見面的次數就大大減少，在她讀高中前，封覺甯又去了雲南，這麼一來她們見面的次數就更少了。

後來她上了大學，她回去了但姐姐沒回去，姐姐回去了但她沒回去的情況經常發生，好像就是從那時候起，她們半年都見不到一次面成了常态。